验孕棒两条杠的时候,我正趴在马桶上吐得昏天暗地。
喉咙里火烧火燎,胃里翻江倒海,眼前一阵阵发黑。
那股熟悉的、带着点酸腐的气味直冲鼻腔。
冰凉的地砖硌着膝盖,真特么疼。
可这点疼,比不上心口那点闷。
三年了。
嫁给顾淮深,这个站在云端、名字响彻财经版块的男人,整整三年。
外人都说我是祖坟冒青烟,飞上枝头变凤凰。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枝头冷得像冰窟。
我是他法律意义上的妻子,是他应付家族催婚的工具,是他偶尔生理需求的对象。
更是他心上那抹白月光——苏清浅,眼里最碍眼的沙子。
顾淮深心里没我。
一丝一毫都没有。
他看我的眼神,平静得像看一份签错的合同。
偶尔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就像此刻。
浴室门被拉开,带着他身上惯有的冷冽雪松香。
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的光。
他刚洗完澡,头发半湿,水珠顺着利落的下颌线滑落,滴在敞开的睡袍领口,没入紧实的胸膛。
这副样子,足以让任何女人脸红心跳。
除了我。
我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搅。
他皱着眉,视线扫过我狼狈的样子,落在我脚边那个小小的、刺眼的验孕棒上。
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谁的?”
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像是在问一份文件的归属。
我扶着冰冷的马桶边缘,挣扎着想站起来,腿却软得厉害。
抬头看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顾淮深,我们结婚三年,你只碰过我。”
“哦。”
他应了一声,像是才想起这回事。
眼神依旧淡漠,掠过那两条红杠,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处理掉。”
他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秘书订午餐,“别惹麻烦。”
心,像被这句话狠狠捅了一刀,然后又被反复拧转。
闷得我几乎喘不上气。
“处理掉?”
我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顾淮深,这是你的孩子!”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是清晰的、不加掩饰的厌烦。
“林晚栀,你很清楚我们的关系。”
他走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我下意识想后退。
“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我需要一个妻子应付家里,你需要钱。”
“孩子,从来不在交易范围内。”
他俯身,捏住我的下巴,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