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师办公室那扇厚重的木门在身后“咔哒”一声关上,仿佛也关上了白梵试图解释的所有通路。
走廊里空无一人,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斜射进来,在光洁的地砖上投下长长的、冰冷的几何图形。
谢颂扬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他最后那句带着戾气的低吼——“想当你的好学生,就离我远点”——还在空寂的走廊里嗡嗡回响,像淬了毒的针,一下下扎进白梵的耳膜,也扎进她混乱的心底。
手腕上被攥出的红痕隐隐作痛,清晰地提醒着她刚才那场风暴的粗暴。
她低头看着那几道指印,皮肤下残留的滚烫触感和他话语里刺骨的冰冷形成尖锐的矛盾,让她心口闷得发慌。
离他远点。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指令,也像一把钥匙,骤然打开了某种名为“自尊”的锁链。
恐惧依旧存在,那条巷子的阴影依然盘踞在记忆深处,但另一种更强烈的情绪——一种被轻视、被当成累赘、被随意推开的屈辱感——如同野火般在心底燃起,迅速压倒了恐惧。
凭什么?
凭什么她就要像个包袱一样,被嫌弃、被推开?
凭什么她的人生安全,要建立在别人的施舍和随时可能收回的“保护”上?
白梵猛地抬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带来一种近乎疼痛的清醒。
她用力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将眼底那点酸涩的水汽逼了回去。
她挺直了背脊,抱着那本早已成为她精神支柱的单词书,一步一步,异常坚定地走***室。
每一步落下,都像是在心里重复着那个决定。
***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第一次在白梵听来不再意味着某种约定和依赖,反而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磨蹭,也没有朝操场的方向看哪怕一眼。
***刚落,她就迅速收拾好书包,抱着单词书,第一个冲出了教室后门。
走廊里人声鼎沸,正是放学最混乱的时刻。
她低着头,像一尾逆流而上的小鱼,灵活地穿梭在喧闹的人潮缝隙里,目标明确地朝着校门的方向疾行。
她能感觉到身后似乎有几道熟悉的目光追随着她,带着探究和惊讶,但她没有回头。
走出校门,夕阳依旧慷慨地将余晖洒满街道。
白梵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