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把出轨证据落在西装口袋时,我正在熨烫那件三万块的阿玛尼。
真丝领口缠住熨斗的样子,像极了我死透的爱情。
我抖开那条陌生女士手链,冰凉的钻石硌得掌心生疼原来他说的“加班”,都在她颈窝里燃烧。
三个月后,顾言跪在碎玻璃渣上求我收手。
他公司破产文件和小三的勒索信并排躺在茶几上。
我俯身替他擦泪:“知道吗?
你情人的整容费,刷的是我的副卡。”
顾言把那条该死的女士手链落在他那件阿玛尼西装口袋里的时候,我正在给他熨衣服。
熨斗是进口的,蒸汽很足,嘶嘶地响,像一条不耐烦的蛇。
三万块的西装,深灰色的高级面料,穿在他身上确实人模狗样,难怪能把那些小姑娘迷得晕头转向。
我熨得很仔细,领口,肩线,袖口,每一寸都抚平得服服帖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麻木。
熨斗滑过真丝内衬的领口,那滑腻的触感像某种活物,猛地缠住了熨斗尖。
我下意识地用力一扯。
“滋啦——”一声细微却刺耳的撕裂声。
动作顿住了。
我看着那被烫得微微卷曲、撕开一个小口子的真丝领口,心口那块地方也跟着猛地一抽,像是被同一把烧红的熨斗狠狠烫了一下。
那点微不足道的破损,刺眼得像个狞笑的伤口。
我放下熨斗,手指有点抖,伸进那个惹祸的口袋深处摸索。
指尖最先碰到的是一张折叠起来的、质地挺括的硬纸片,像是某种票据。
紧接着,触碰到的是一串坚硬、冰凉、带着细小棱角的金属物体。
我的心脏毫无预兆地沉了下去,沉到一个冰冷粘稠的深渊里。
我把那东西掏了出来。
客厅顶灯的光线直直打下来,落在我摊开的掌心。
那是一条手链。
细细的白金链子,缀着几颗切割精致的小钻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又廉价的光芒。
款式很新潮,带着点刻意的性感,绝不是我的风格。
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猛地窜上来,瞬间冻僵了我的四肢百骸。
我捏着那条链子,冰凉的金属硌着掌心,那点尖锐的疼痛奇异地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瞬。
目光移到另一只手上那张硬纸片上。
我把它展开。
一张珠宝店的收据。
日期是三天前。
物品描述栏清晰地印着:18K白金钻石手链(女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