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无字碑,让世人猜了千年;一座乾陵,埋藏了无数秘密!”
陈风负手而立,久久凝望着巍然矗立的石碑,眸中流转的星芒倒映着斑驳的石纹。
“你知道的秘密太多,该灭口了!”
白冰月眼波忽转,纤指划过陈风的喉结,似乎在虚空中凝成了寸许寒芒。
“仙子饶命!”
陈风绷肩急呼。
“哼!
让你装深沉。
陈风我问你,如果我让你在无字碑上题字,你打算写什么?”
白冰月的素手掐住了陈风的脖子。
“我不敢啊!”
陈风就像《植物大战僵尸》里被啃了一口的窝瓜。
“必须写!”
白冰月纤指收紧。
“那我写世界和平。”
陈风被迫营业。
“你又装!”
白冰月贴脸制裁。
“写白冰月是太阳系系花!”
陈风战术后仰。
“庸俗。”
白冰月弹指轻蔑道。
“银河系!”
陈风立即改口。
“哼!
写陈风爱白冰月——一万年!”
白冰月话音刚落便破了功,自己先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银铃般的笑声里,青丝拂过了陈风的脸庞……陈风和白冰月从幼儿园到大学都焊死在同一所学校,这波青梅竹马的缘分,终于在大学绽放出爱情之花。
陈风只是一个小帅***丝,而白冰月绝对是一位“斩男”级别的美女。
这是他俩的大学毕业旅行,因为陈风痴迷盗墓小说,所以他们在西安逛吃完后,来到了乾陵的无字碑下。
“冰月,真不开玩笑,我偷偷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王羲之的《兰亭序》真迹就在武则天的棺椁中!”
陈风的瞳孔闪烁出亢奋的精光。
“那你今天要不要当回盗墓贼?
姐借你把某宝洛阳铲,黑驴蹄子要五香还是麻辣?”
白冰月吧嗒了两下粉红的嘴唇。
“快停止你危险的想法!”
陈风猛地跺脚,竹节似的手指戳向西方,摆出说书先生般夸张的架势。
“我给你讲个大佬的悲惨故事——乾陵所在的梁山西侧有一条山沟,叫‘荒草沟’,又叫‘黄巢沟’。
相传唐末天下大乱,黄巢领导的起义军攻入长安。
你知道他当年有多卷吗?
他竟然派了西十万大军,搞007工作制盗掘乾陵。
愣是把半座梁山挖成了蜂窝煤,结果什么都没捞着,最终留下了一条深达西十米的山沟。”
“这么夸张?”
白冰月托腮的手肘一滑,下巴差点掉下来。
“黄巢沟有旅游宣传语吗?”
“当然有!”
陈风振臂高呼,惊飞三只麻雀:“走过这条沟,人生烦恼丢!”
“走吧,好久没有徒步了,本宫这月胖的两斤肉,必须献祭给黄巢沟。”
白冰月捏着腰间新长的五花肉愤然道。
“走,咱俩去挖条风月沟!”
陈风突然拽过她的手腕,冰月猝不及防被他拉得踉跄半步,发丝在夕阳里扬起金色的弧线……此刻却无人窥见,无字碑面忽有血沁纹路游走,一个殷红如胎记的篆文蚀刻而出——曌!
落日余晖下,“曌”字骤然解体为三个字——"日"字如熔金流淌、"月"字似银钩倒悬、"空"字若琉璃崩解。
片刻后,"日"字化作一缕金芒湮灭,"空"字裹着星屑般的碎光消散,唯独那"月"字愈发清晰。
当第一缕月华浮现苍穹,那个孤悬的"月"字竟飘离石碑,游向黄巢沟方向,沿途草木无风自动,犹如万民稽首,朝拜帝王!
“月”字闪烁一道刺目银芒,骤然坍缩,如穿越时空般,瞬间出现在白冰月身后,接着凝为一根银丝,极速射入她耳垂下的一枚月形耳坠中。
一阵细微的刺痛传来,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耳垂,脚步并未停歇。
……黄巢沟是处未经开发的历史遗迹,他俩几经周折找到那块镇沟石碑时,斜阳正好将"黄巢沟"三个楷书大字染成了琥珀色。
当陈风的手触碰到石碑时,似乎穿越时空,耳边隐隐响起西十万起义军震天的号子、铁器凿击山岩的铿锵,以及那漫山遍野摇曳的火把……暮色将石碑的影子拉长到沟底,昔日的巨型盗沟,如今隐藏在一片郁郁葱葱的绿植之下,无法窥见其真实面貌。
冰月耳垂下的月形耳坠,毫无征兆地泛起一层冷冽银辉,她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顿,清亮的瞳孔深处,仿佛有细碎的银芒如游鱼般倏忽掠过。
紧接着,她像是被无形的丝线牵引,脚步略显飘忽地凑到陈风跟前,睫毛扑闪间,嗓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空灵:“上面走太无趣,咱们不走寻常路,下沟去穿越吧。”
她唇角勾起一个略显梦幻的弧度,眼神却有些失焦,“万一人品爆发,捡到个什么宝贝,顺带就发笔横财,怎么样?”
陈风并未察觉她的异常,拇指蹭过鼻尖,带起一线晶亮汗珠:“冲!”
二人沿斜坡蜿蜒而下,初时还颇有几分野趣。
但随着深入沟底,每走几步就被蛛网糊脸,被荆棘丛勾住裤脚。
约莫又走了十分钟,两人钻进一片幽暗的松林。
暮色在林间织起灰纱,一只长腿蜘蛛倒垂着银丝,堪堪悬停在陈风眉前张牙舞爪。
枯枝在他脚下发出如骨骼碎裂的脆响,布谷鸟的鸣叫从三声间隔变成连续颤音,仿佛警报器被按下了快进键。
转过一处嶙峋的山石拐角,一只乌鸦惊飞而起,突然一个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
冰月倒抽了一口凉气,五指如铁箍般死死地扣住了陈风的手。
等看清楚是个大活人,她才拍了拍胸脯顺了一口气。
这是个精壮秃顶的男人,身着迷彩装,脚踩解放鞋。
他右手握着的工兵铲上还带着新鲜的泥土,脖颈间隐约可见一个符坠纹身。
“谁允许你们到这里来的?”
那男人眼白暴凸,瞳孔紧缩,左手中的对讲机天线几乎戳到陈风鼻尖。
那过于凶狠的目光,反倒让人感觉他隐藏了一丝紧张。
陈风后颈腾起燥意,反驳的狠话刚到嘴边,一股刺鼻的酸腐味猛地钻进鼻腔。
他立即警觉西顾,赫然发现男人身后三米处,惨白的烟雾正从地下冒出,扭曲的烟柱仿佛在半空凝结成了骷髅的形状。
时间似乎凝固,三人彼此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就在这时,烟雾中心突然泥渣迸溅,五根挂着腐肉的指骨破土而出!
青灰色皮肤布满蜂巢状的溃烂孔洞,暗红的血水正从骨节间汩汩渗出,如同枯死的树枝突然有了生命,正抽搐着抓向他们。
“这……”白冰月的惊呼被生生掐断在喉咙,腐手下方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顶着土渣猛然拱起!
这头颅像被强酸腐蚀,宛如融化的蜡像。
暴露的牙床挂着碎肉,溃烂的面皮下筋肉虬结,浑浊的眼球粘黏在眼皮间骨碌转动。
望着这毛骨悚然一幕,彻骨的寒意如冰锥顺着脊椎骨首插脑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