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废我后位那日,我腿间涌出温热。
他亲手灌下避子汤,笑我痴心妄想。
五年冷宫,我靠抄血经活命。
他大婚那夜,我挖出前朝玉玺。
“娘娘,这江山您要吗?”
暗卫跪地问。
我抹去唇边血:“要,还要他跪着看。”
再相见,我黄袍加身。
他衣衫半解被锁在笼中,颈环刻着“凤君所有”。
“陛下,这废帝如何处置?”
我勾起他下巴:“剥干净,送去汤泉宫。”
瓷碗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又尖又利,像指甲狠狠刮过琉璃。
滚烫的药汁溅开,几点褐色落在萧彻玄黑绣金的龙袍下摆上,晕开几团深痕,又迅速洇了进去,消失不见。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那双墨黑的眼,深潭似的,映着我此刻的狼狈。
他伸手,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用冰凉的指腹蹭掉我唇角残留的药渍。
那触感,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
“栖梧,”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钉子,精准地钉进我的骨头缝里,“龙嗣?
你也配?”
“……”我喉咙里堵着腥甜,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小腹深处,那熟悉的、撕裂般的绞痛猛地蹿升上来,比刚才那碗滚烫的避子汤灌下去时还要剧烈百倍。
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受控制地往下坠,汹涌地剥离。
腿间骤然一片温热,迅速蔓延开,黏腻地贴着皮肤,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铁锈腥气。
我低下头,眼睁睁看着那抹刺目的红,像一条蜿蜒的毒蛇,顺着我素白的裙裾内侧,一路爬下来,洇湿了脚下方寸的冰冷金砖。
那红色刺得我眼睛生疼,几乎要灼穿我的魂魄。
萧彻的目光也落在那片血迹上,停留了一瞬。
他的眼神里,没有惊愕,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了然。
仿佛他早就料到,或者说,他等的就是这个。
“痴心妄想。”
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轻飘飘的,像在评价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
然后,他不再看我,转身。
玄黑的龙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弱的风,卷着药渣苦涩的余味和浓郁的血腥气。
沉重的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吱呀”声,最后“哐当”一下,彻底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也隔绝了我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点联系。
黑暗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