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熟悉的汽笛声，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坐在绿皮火车上。窗外是连绵的青山，阳光透过车窗洒在我的手背上，暖洋洋的。
"姐，你醒了？"身旁传来妹妹叶语蓉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到她正捧着一本《数理化自学丛书》，认真地做着笔记。这一幕让我心头一震，上辈子这个时候，她明明在抱怨下乡的苦，现在却......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想起上辈子她在大山村的遭遇，想起她最后用输液架砸向我时的疯狂眼神，想起她声嘶力竭的"我恨你"。
"姐，你怎么了？"叶语蓉放下书，关切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没事，就是有点晕车。"
她递给我一个军用水壶："喝点水吧，听说大山村那边条件不好，咱们得互相照应。"
我接过水壶，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心里五味杂陈。上辈子我处处照顾她，她却恨我入骨。这辈子，既然她也重生了，那就各走各的路吧。
火车到站时已是傍晚，我们背着行李，跟着其他知青一起走向大山村。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叶语蓉走在我前面，她的背影比记忆中要挺拔许多。
村里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是两间相邻的土坯房。我选了靠西的那间，把东边的留给了叶语蓉。收拾行李时，我听到她在隔壁哼着歌，声音轻快。
已经下乡了一个月了，这天一早，我们就被分配去插秧。我弯着腰，一株一株地把秧苗***水田里。泥水没过脚踝，冰凉刺骨。上辈子我就是在这样的劳动间隙，躲在田埂上看书复习。
"叶语萱！"
我抬头，看到王嘉航站在田埂上。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白衬衫，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上辈子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我在看书，主动借给我复习资料。
"听说你在自学？"他笑着问。
我正要回答，却听到叶语蓉的声音："王知青！"
她快步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本《中国科学教科书高中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