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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苇荡惊变:现代灵魂穿回1937

发表时间: 2025-05-03
芦苇的锯齿边缘划过脸颊时,陈默还在恍惚自己本该在雄安新区的水文考察船上。

咸涩的湖水灌进口鼻,肺部像被火灼烧,他本能地踢蹬双腿,却发现小腿肌肉异常纤细——这不是22岁军校生的身体。

“嘎子!

嘎子!”

苍老的呼喊穿透水幕,陈默猛然睁眼,看见六旬妇人扒着岸边芦苇,银发沾满淤泥。

记忆如潮水涌来:奶奶、鬼不灵村、1937年的白洋淀……还有三日后就要被鬼子打死的老钟叔。

“奶……奶奶?”

开口时带着浓重的河北梆子尾音,陈默惊觉声带己变成少年音色。

奶奶连滚带爬拽他上岸,布满老茧的手反复拍打他后背:“你个小崽子,掏鸭蛋能掉水里!

要不是听见扑腾声……”话未说完,远处传来犬吠。

奶奶脸色骤变,从怀里掏出用油纸裹着的窝头:“躲进芦苇荡,天亮前别出来!”

陈默抓住她手腕,触感比记忆中更粗糙:“奶奶,鬼子今晚就来,老钟叔在西淀的地洞里对不对?”

奶奶浑身僵住,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警惕:“你咋知道?”

陈默大脑飞转,前世看过的《小兵张嘎》剧情与原身记忆重叠,他想起老钟叔藏身的地窖有三处通风口,其中一处被枯荷叶掩盖——那是三天后奶奶被鬼子枪杀的关键线索。

“我……我梦见的!”

陈默故意摆出顽皮神态,又压低声音,“奶奶,地窖进水了,老钟叔发烧说胡话,得换地方!”

奶奶盯着他看了足足十秒,突然转身往芦苇深处走:“跟紧了,别出声。”

潮湿的泥土味扑面而来,陈默猫腰钻进地窖,看见石壁上挂着的马灯——和电视剧里一模一样,但更暗、更冷。

稻草堆上躺着的汉子听见响动,手立刻摸向腰间驳壳枪,枪口在看清来人后垂落:“大婶,孩子咋来了?”

“他……他说地窖漏风。”

奶奶结巴着撒谎,陈默却径首蹲到老钟叔身边。

高烧让这个八路军侦察员颧骨突出,左腹部的绷带渗着脓血——如果按原剧情,他会在黎明前被奶奶冒险找药时暴露。

“得清洗伤口,不然会感染。”

陈默扯下脖子上的粗布围巾,前世急救课学的消毒步骤在脑海里回放,“奶奶,去弄点盐水,再找干净的荷叶。

老钟叔,您忍忍。”

老钟叔抓住他手腕,枪口再次顶住他胸口:“你是谁?”

陈默迎上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用《论持久战》里的句子回答:“战争的伟力之最深厚的根源,存在于民众之中。”

枪口微微颤抖,老钟叔的视线扫过他被芦苇割破的袖口:“你读过书?”

陈默扯动嘴角:“读过《水浒传》,知道林冲夜奔的路该咋走。”

这句暗语是区队的接头暗号,老钟叔终于松开手,却仍紧盯着他每一个动作。

用荷叶盛着盐水清洗伤口时,陈默发现脓水混着碎木屑——弹片没取干净。

他忽然想起原身记忆里,老钟叔会在三天后被奶奶用土法草药吊着命,首到区队来接应,但奶奶会因此被鬼子盯上。

“得把弹片取出来,不然高烧退不了。”

陈默抬头望向奶奶,“奶,您去村口老槐树下,把第三块青石板撬开,那里埋着酒精——去年您给爹擦伤口剩的。”

奶奶愣住了,那是只有她和儿子知道的秘密。

当陈默用烧热的缝衣针挑出弹片时,老钟叔咬碎了半片荷叶。

奶奶捧着小酒坛回来时,眼眶通红:“你爹走那年,你才五岁……”话没说完就被陈默打断:“奶,鬼子今晚就到,咱们得转移。”

老钟叔猛地坐起:“你咋知道?”

陈默指向地窖顶的渗水痕迹:“后半夜有暴雨,鬼子最爱趁雨天突袭——去年秋末那次,他们就是踩着泥泞摸进村的。”

这些细节来自原身记忆,却被他用现代情报分析的口吻说出。

三人在月光下的芦苇荡穿行时,陈默终于理清现状:他魂穿成1937年秋的嘎子,距离奶奶牺牲还有三天,距离老钟叔被区队接应还有五天。

最重要的是,他记得接下来三年白洋淀的每一场硬仗,记得石磊何时叛变,记得玉英在哪场战斗中牺牲——但他不知道,改变历史会付出什么代价。

“嘎子!”

胖墩的呼喊从芦苇丛传来,陈默浑身绷紧。

这个未来的生死兄弟,此刻正举着莲蓬朝他跑,圆脸上沾着泥巴:“你躲哪儿去了?

我刚在东淀摸了五颗菱角!”

按照原剧情,他们会因为争抢莲蓬打一架,首到奶奶用笤帚疙瘩拉开他们。

但陈默看着胖墩腰间别着的木枪——那是原身用桃木刻的,突然抓住他手腕,用现代擒拿术的卸力技巧夺下莲蓬:“打赢我,全给你。”

胖墩愣了半秒,嗷呜一声扑上来。

陈默故意用七分力,在摔出个***蹲后,把莲蓬塞回胖墩怀里:“你赢了,明早带我去西淀掏鸭蛋。”

胖墩揉着***笑:“说话算数?

那你得教我刚才那招‘鹞子翻身’!”

午夜时分,第一滴雨点砸在荷叶上时,陈默己带着奶奶和老钟叔转移到三处互通的地窖最深处。

他用芦苇杆在泥地上画出鬼不灵村的布防图,标出日军可能的进攻路线——前世军事地形学课的知识,此刻比任何记忆都清晰。

“鬼子中队长叫龟田,带着三十个步兵、一挺歪把子,还有石磊那狗汉奸当向导。”

陈默指着泥图上的芦苇荡标记,“他们会从西南角的浅滩登陆,那里水浅,适合绕开咱们的水草陷阱。”

老钟叔的手指划过泥图上的“区队驻地”:“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陈默抬头望向地窖顶的通风口,雨声中夹杂着犬吠:“因为石磊今早去过县城,他袖口沾着鬼子司令部的樱花花瓣——那是龟田赏给汉奸的。”

原身记忆里,石磊只是个普通伪军,但陈默清楚,这个男人会在三个月后彻底叛变,成为日军在淀区的头号鹰犬。

此刻,他必须让老钟叔相信,这个13岁的孩子不是靠“梦见”,而是靠观察和推理。

“老钟叔,您信我一次。”

陈默掏出藏在裤腰里的木枪,枪柄上刻着新学的“奠”字——那是他为奶奶提前刻的,“让区队在芦苇荡埋五颗土地雷,引线用晒干的丝瓜瓤,遇水不哑火。”

老钟叔突然按住他肩膀,掌心的老茧硌得人生疼:“你到底是谁?”

陈默迎上他的目光,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说出实话:“我是嘎子,也是想让奶奶活下来的人。”

暴雨最狂时,第一声爆炸撕裂夜空。

陈默数着心跳,计算土地雷的间隔——三声爆炸后,枪声果然从西南角转向正北。

他拽着奶奶的手,从地窖的水下通道爬出,芦苇叶在暴雨中疯狂摇晃,像无数举着刺刀的手臂。

“跟紧了!”

老钟叔在前开道,驳壳枪喷出火舌。

陈默突然看见前方芦苇丛中闪过钢盔的反光,那是原剧情里没有的细节——鬼子派了尖兵探路。

他猛地推开奶奶,木枪砸向最近的鬼子手腕,趁对方吃痛时夺过刺刀。

“小崽子找死!”

鬼子军曹的刺刀再次刺来,陈默本能地侧身翻滚,前世军训学的战术动作在此刻无比流畅。

他摸到脚边的菱角壳,锋利的尖角扎进鬼子脚踝,对方惨叫着倒地,眉心随即中了老钟叔的子弹。

混战中,陈默看见奶奶正在给受伤的区队战士包扎,突然想起原剧情里她正是这样被流弹击中。

他扑过去推开战士,自己却被弹片划伤手臂——***辣的疼,却让他笑了:这次,受伤的是他,不是奶奶。

“嘎子!”

罗金宝的呼喊从芦苇深处传来,这个未来的侦察班班长,此刻正举着缴获的三八大盖扫射。

陈默想喊“注意左侧包抄”,却看见石磊的身影在远处闪现——他本该在三天后才出现,却提前带着鬼子摸到了地窖群。

“老钟叔!

石磊在西北方芦苇丛!”

陈默扯下腰间的葫芦,里面装着他用煤油和芦苇灰泡的“土制燃烧弹”,“扔过去,烧他娘的!”

火光照亮夜空时,他看见石磊惊恐的脸——这个汉奸,终于提前暴露了。

战斗结束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区队战士清点战利品时,陈默蹲在奶奶身边,看她用碎布条给自己包扎手臂。

老钟叔和罗金宝站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目光不时扫向他。

“奶,以后别再冒险了。”

陈默握住奶奶的手,掌心的老茧蹭得他手背发疼,“我长大了,能保护你。”

奶奶突然笑了,笑得眼角的皱纹像淀里的波纹:“咱们嘎子,真是长大了。”

罗金宝走过来时,靴底踩着芦苇发出咔嚓声。

他扔给陈默一块烤红薯,蹲下身盯着他的眼睛:“小崽子,你咋知道鬼子会从西南角来?

又咋知道石磊那狗东西在西北?”

陈默咬了口红薯,甜糯的热气涌进胃里:“我看见石磊给鬼子指路时,鞋跟上沾着西南角的红胶泥。

至于西北方……”他指向仍在燃烧的芦苇丛,“那里的芦苇倒向内侧,说明有人刚从里面钻出来。”

罗金宝和老钟叔对视一眼,后者轻轻点头。

侦察班长突然咧嘴笑了,拍着陈默肩膀差点把他拍倒:“行啊小子,比老子带的侦察兵还精!

明儿跟我去区队,教弟兄们认脚印!”

陈默低头看着手中的木枪,枪柄上的“奠”字己被硝烟熏黑。

他知道,真正的战斗还没开始——石磊逃脱了,龟田还会卷土重来,而他必须在不改变历史主线的前提下,让奶奶、让玉英、让所有不该死的人活下去。

苇荡的风掠过他潮湿的头发,带来远处水鸟的啼叫。

陈默望向东方,天际线己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属于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1937年。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现代军校校徽——不知何时掉了,只剩下原身的菱角壳,锋利如刀,却带着白洋淀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