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的香港,狭窄的街道上跑着双层巴士,两旁是高楼大厦;这样的场景在后世大陆来说,是稀松平常,可此时的大陆,却是根本看不到的。
1976年的香港,正是香港经济高速发展的时期,西处充满了活力。
全年本地生产总值,首次突破600亿大关,人均本地生产总值13319港币。
1976年的香港,制造业工人日平均工资为39.3港币(月薪1200港币),最高为家具行53.5港币,最低为电筒行业28.6港币,工资平均水平次于日本,位居亚洲第二。
1976年的香港,港府放松对外汇、黄金管制,吸引不少外资进驻。
两年后,港府解冻银行对牌照的发放,更有大批国际金融机构进入,香港便开始向着亚太区国际金融中心转型。
而在曾经,有一位教授问学生:银行最核心的竞争力是什么?
下面学生齐齐答:人才。
而教授慢条斯理地说:是牌照。
1976年的香港,香港地产己经成为支柱产业。
前几年,香港人喜欢炒股票,不过伴随着1973年的‘大股灾’和1974年的‘石油危机’,导致香港股市信心崩塌;而这一时期的人们,开始爱炒房,此时的楼价不算昂贵,太古城第一期的两幢大厦——‘洞庭阁’和‘鄱阳阁’,售价仅为200至230元每平方尺,相当于1800~2000港币每平方米(1平方米=9平方尺);谁能想到五年后,太古城的楼价己经涨到1500港币每平方尺,翻了六倍多。
1976年的香港,TVB首拍金庸武侠名作《书剑恩仇录》,29岁的秋官一人分饰三角;超百集长篇商业大片《狂潮》上映。
邓丽君来香港办演唱会,甜甜地唱着‘千言和万语随浮云掠过’。
1976年的香港,我们的主角陈文杰来了!
九龙观塘,蓝田邨。
这是60年代建造的公屋,传说蓝田邨15座的地下曾发掘出一副“龙骨”,因此在外墙上绘制了华夏龙。
但据港府官方记载,这条龙是为了庆祝1970年工务司署落成第500座大厦而绘制的。
“呢个世界上,有精仔,有懵仔,有叻仔、散仔、赌仔,重有戆居仔;有衰仔,有好仔、反骨仔、癫仔、蠢仔,重弊过败家仔.......”在蓝田邨的15座12层的一间公屋里,陈文杰对着镜子轻快的唱着许冠杰的《天才与***》,并打理着他的新发型——油背头。
镜子里的他,五官立体帅气,嘴角露出笑容,差点勾勒出‘耐克’形,而成为‘歪嘴龙王’,气质痞雅痞雅的。
“大佬,你能不能大清早的不要叫魂.....这两天变得神经兮兮的....”同屋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这是陈文杰的弟弟陈文楷。
陈文杰回头,对着还在床上的弟弟说道:“现在几点了,你还不起床,像是一个学生的样子么?
还有,我是你大佬,以后放尊重点,长兄如父,有没有听过,读书都喂狗了么!”
说到最后,他语气带着一些凶狠和气势。
陈文楷和大佬的眼神对视,不自觉的移开,终究是气势不足的说道:“我又不是你养大的,再说你才读了个中学,我可是要考港大的。”
这是一个三人组成的家庭,母亲李志芬,再加上他们兄弟俩;至于陈文杰的父亲,三年前因为一场工伤,一命呜呼。
陈文杰出生1956年,今年满20岁,读完中学(即内地的高中)后,在一家地产中介公司上班,目前还没有独立出师。
不理这个让人厌烦的弟弟,陈文杰对着厨房说道:“阿妈,我去买份报纸!”
厨房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快点回来吃早餐,马上就好了!”
“知道了”走出蓝田邨15座大厦,陈文杰呼吸了一口早晨的新鲜空气。
“果然,空气都是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陈文杰眼神里充满着一种渴望,他前世是内地的一名八零后,曾经很长一段时间,崇拜李黄瓜;当然这也和内地当时的宣传和风向有关,各种关于李超人的传记,充斥在内地的市场,年轻人很容易上头。
后来,他在金融行业栽跟头后,还靠着写港文为生;他时常感叹生不逢时,若是自己的性格在香港七八十年代,必然不会栽那么大一个跟头——A股,连巴菲特都得甘拜下风,因为企业上市,都是冲着卖公司,而不是发展。
来到一个报摊档口。
“老细(老板),拿一份《东方日报》”“自己拿勒,难道没长手!”
靠,这什么态度,难怪后世称为烂港。
陈文杰拿了一份《东方日报》,随后将六毛钱丢给老板,头也不回的离开。
“住公屋的,装什么老细!”
老板骂骂咧咧。
意思是陈文杰梳着油背头,穿着西装革履,是在装老细。
才走几步的陈文杰虽然听到了,却没有在意,他才懒得和这种人废话。
他一边朝着家里走去,一边看着手中的报纸。
今天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适应力很强的陈文杰,己经开始准备发财。
他相信,报纸上的信息,总会有他需要的。
俗话说,‘第一桶金’最困难,也最让人富豪们难忘。
炒股也需要本钱,创业更需要本钱,没有‘第一桶金’,再厉害的人也只能望洋兴叹。
李超人二十二岁创办‘长江实业’时,创业资金就有5万港币,说是靠着母亲节约下的钱,实际上是靠岳父岳母的资助。
毕竟在那个年代,能维持生活己经是不易,能存几个钱呢!
很快。
一则信息,让陈文杰眼前一亮——本周六(3月13日),一年一度的打吡大赛即将开赛.......这是香港的重要赛马比赛,一年举办一次,只允许三岁的马匹参赛,相当于一匹马一生就一次机会;所以是马匹,骑师,练马师,甚至是马主梦寐以求的无上光荣。
而今年(1976)的打吡大赛,陈文杰记得,是历史上三次雌马获得冠军的一年。
打吡大赛一向较少雌马参与,在1972年”获得好“雌马获胜时,赔率高达12倍,属于冠军赔率很高的。
赔率越高,夺冠几率越小。
陈文杰马上在《东方日报》上查看今年参赛马匹的信息,一个叫做”确叻“的雌马,让他兴奋起来,是此次参赛的唯一雌马,赔率足足13.5倍。
就是这匹马得到今年的冠军,这个信息正好在陈文杰的前世记忆中,看来第一桶金是要靠赌马来获得了,算是意外之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