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给顾总下药？”
我满脸不可思议。
现在的霸总文小白花都这么生猛的吗？
林川站在玄管处，动作利落，他一边理袖口一边说：“您昨晚在宴会厅待到十一点半，之后去了顾总房间，十五分钟后，顾总拨了我的电话，说‘人不对劲’。”
他顿了顿：“我赶到时，您正抱着他不放。”
我：“……”“那我可以问你件事吗？”
林川刚脱下外套，听到我声音，他抬头看我，眼神如常：“周小姐请讲。”
我咬了下唇，语气尽量放得温和一点。
“我想知道……我和顾总，到底算什么关系？”
他似乎不意外我会问这个，语气没有太多波动：“您现在住在这栋别墅里，所有生活安排都由我负责，您算是顾总这边，‘特别关照的对象’。”
“特别关照？”
我轻笑一声，“这是官方说法吗？”
他没接话，只是点了下头。
我盯着他：“那他和苏沐晴，是什么关系？
己经在一起了吗？”
林川顿了下，说：“还没有。”
“……‘还没有’是还打算在一起，还是现在还在等她答应？”
“我不便揣测顾总的私人情感。”
“可你是他身边最亲近的人。”
我盯着他，“你肯定知道吧？”
林川看着我，像是在判断我要干什么。
他没立刻说话。
我忽然语气放软了一点，轻声道：“我不是想打听什么八卦……我只是想搞清楚，我到底该怎么待在这里。”
这句话说完，林川的表情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顾总没有赶您走，”他说，“所以您可以安心在这里待着，其他的……等他回来再问也不迟。”
我笑了下，低头摸着自己的手指关节：“如果我问错什么，你不会怪我吧？”
林川没笑，只轻声说：“我只是个管生活的人，没那么大脾气。”
“那我就放心了。”
我点点头，准备转身回房。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他不急不缓的声音：“周小姐，如果您真想待下去，建议您，少去问顾总和苏小姐的事。”
我顿住。
“为什么？”
林川淡淡地说：“替身和本人的差距，一旦被提醒得太多，不是每个人都能控制好情绪的。”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他却补了一句：“尤其是顾总。”
太典了。
这一段几乎和所有霸总小说里特助相匹配，我一边往楼上走一边想。
这下好了，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还是个看起来小白花实际恶毒的替身女配。
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门响的时候，还以为在做梦。
“周小姐？”
门外传来林川一贯温和的声音，“顾总……喝多了，让您过去接他。”
我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声音都哑了：“他喝多了关我什么事？
我又不是他妈。”
“他点名要你去”我忍不住爆了句粗：“他点名要我，我就得去啊？”
门外没声音了。
林川没催，但也没走。
我正想再骂点什么，结果手忽然动了，腿也动了。
整个人像被遥控了一样掀开被子，站起身。
我大脑清醒了半秒，然后惊出一身冷汗。
又来了。
身体完全不受控制，我像个程序好的NPC，自己拎起外套，摸到门把手。
门一打开，林川还站在那，低头看着手机，像早就知道我会出现。
“……你们这样一点人性都没有，知道吗？”
我咬着牙，声音抖。
他看了我一眼，没反驳，只轻声说：“外面冷。”
说完，把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递给我。
我犹豫了一秒，还是接过了。
那一瞬间我是真心感谢他的。
不是因为这件衣服多值钱，而是他至少还记得我现在是个人，而不是个随时能被召唤的NPC。
我没再吭声，跟他一起上了车。
一路无话。
城市夜景从车窗闪过去，我困得不行，但眼睛死死睁着，不敢再睡。
顾宴西让人来接我，多半没什么好事。
车停在临江的一家私人会所门口，门上没有招牌，光看外面像个小剧院。
林川下车前还提醒我：“里面人多，不要和人起冲突。”
我点头。
他带我从偏厅进去，穿过一条走廊，推开包厢的门，里面烟雾缭绕，男男女女围了一圈，笑声很大。
我刚进去，就被一只手臂勾住腰。
“来啦？”
是顾宴西的声音，带着酒意，低低的，带笑。
我还没来得及躲，就被他整个人拉进怀里，按在沙发边角坐下。
“这是我女朋友。”
他往后一靠，杯子高高举起，“陪你们几个喝两杯。”
我眼皮一跳，想挣脱：“顾总，我不喝酒。”
“装什么清高？”
他低声在我耳边说，“昨晚你不是挺会贴的？”
这句话让我整个人冷到骨子里。
周围一圈人都在起哄：“哎哟，顾总这女朋友有点意思啊。”
“就是，看着可乖了，怎么不说话？”
“真上得了台面，长得像谁来着……”“别像苏沐晴啊，没意思。”
顾宴西笑了，手指摩挲着我的下巴，像是逗弄什么玩物：“不像，她更乖。”
他的手臂收紧，低头贴着我耳边，说：“演一场，别出戏。”
我还来不及反应，包厢门就被人推开。
苏沐晴站在门口。
她长得很明艳，确实一眼看过去就是女主角，穿着一身剪裁精致的深蓝连衣裙，妆容淡得不像是来赴局。
她的视线落在我和顾宴西身上，定住两秒，眼神从我的腿移到他指尖，再到我脸。
然后她笑了一下，声音不高，却足够穿透全场：“你现在连这种都喜欢了？”
空气一下冷了。
顾宴西也没松手，反而笑着说：“她怎么了？
不比你差。”
我知道他说这句话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她。
我被用来气她。
就算一万个不愿意，我也没办法抽身。
脚底像被钉死在地板上，只能抬头看她，轻声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故意的。”
这句话一出口，我就知道完了。
说得越软，越懂事，听的人越火大。
果然，旁边立刻有人笑：“沐沐姐，宴西喜欢她不是很正常，你看她乖巧又懂事”吗呀，这可不兴拱火，一会打起来了我是恶毒女配会挨揍的。
我有些害怕想看看刚说话的人是谁。
“长得清纯，说话也清纯，心思不清纯。”
苏沐晴走近一步，手里端着杯酒，脸上的笑一点点收回去。
她看着我，问：“你不是故意的，那你现在怎么不从他怀里起来？”
我一时没动，也不是不想动，是动不了。
身体还在被某种剧本卡住，只要顾宴西不松手，我就得演完这场戏。
“我……”我才开口，苏沐晴一杯酒首接朝我脸上泼来。
“别装了，周音。”
酒液带着冰冷的***泼得我满脸都是，沿着下巴往下滴，我睫毛都被打湿了。
她的情绪是真的动了，手还在颤。
我抬头看顾宴西。
他没有挡，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像是早知道会这样。
我笑了一下：“……你开心了吗？”
没人说话。
苏沐晴看着顾宴西的眼睛红了，像是受了伤的鹿一般，满目委屈：“顾宴西，你觉得你赢了？”
我看着她，忽然心口一酸，本能地脱口而出：“你没事吧？”
这一句话，让整个包厢彻底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用“她疯了吧”的眼神看着我。
在他们眼里，我刚被人泼了酒，还关心泼我酒的人。
是绿茶，是装，是挑衅，是上位者的嘴脸。
可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