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面试奇遇：当唯物主义者遇见脏东西林秋生踩着九厘米高跟鞋，在写字楼玻璃幕墙前调整简历。
七月的阳光灼人，她望着玻璃倒影中自己整齐的职业装，忽然想起昨晚母亲在电话里的唠叨：“秋生啊，面试时记得戴那串开过光的佛珠……”“封建迷信。”
她对着玻璃呵出白气，用纸巾擦净，“社会主义接班人不信这个。”
电梯里，隔壁工位的女生正在补口红，镜面折射出她后颈隐约的符篆纹身。
林秋生礼貌微笑，目光落在对方手袋里露出的《麻衣神相》封面——现在年轻人流行复古风？
她暗自摇头，掏出手机刷起最新科技新闻。
“叮——”十二楼到了。
林秋生踩着声响清脆的大理石地面，走向“星芒广告公司”的玻璃门。
前台小妹看见她的瞬间，脸色突然煞白：“您、您是林秋生小姐吗？
稍等，王总监马上来。”
等待区的沙发上，坐着个穿黑裙的女人，怀里抱着个雕花木箱。
林秋生注意到她指尖在箱盖上反复摩挲，指甲缝里沾着疑似香灰的粉末。
女人突然转头，眼影浓重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恐，抓起木箱起身就走，高跟鞋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什么情况？”
林秋生挑眉，低头看表。
“抱歉让你久等！”
中年男人匆匆赶来，西装领带歪斜，“我是王景，创意总监。
来，咱们去会议室谈。”
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很低，林秋生刚坐下，就看见王总监背后的落地窗上凝结出诡异的冰花——七月盛夏，室外温度37℃。
“咳咳，林小姐的履历很优秀，”王总监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遮住眼神，“不过我们公司比较注重……团队协作能力，不知道你对‘特殊情况’的适应力如何？”
窗外突然炸响惊雷。
林秋生转头望去，只见玻璃上的冰花正组成某种类似符咒的纹路。
她掏出手机打开天气APP：“雷阵雨预警？
不过王总监放心，我大学时组织过十场以上百人活动，协调能力——”“砰！”
天花板的吊灯突然坠落，在距离她头顶十厘米处戛然而止。
林秋生瞳孔骤缩，看着吊灯悬停在空中，金属链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断裂。
王总监脸色惨白，突然从西装内袋摸出张黄纸，指尖颤抖着咬破舌尖。
“别动。”
林秋生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从手袋里取出修眉刀——刀刃在阳光下闪过冷光，“有老鼠。”
“什、什么？”
“吊灯里有老鼠。”
她站起身，踩着椅子查看吊顶，“你们看这铁锈，是啮齿类动物的齿痕。
还有这味道，明显是动物排泄物。”
刀刃精准挑开一块天花板，一只浑身焦黑的死老鼠“啪嗒”掉落，断气前眼睛还在死死盯着她。
王总监呆立当场，手里的符纸慢慢滑落：“您、您看得见？”
“当然看得见，”林秋生用纸巾擦掉刀刃上的血污，“建议你们找专业灭鼠公司，这种情况很容易引发电路故障。”
她重新坐下，将简历推向前方，“继续面试吧，我对薪资的期望是——”三小时后，林秋生握着录用通知书走出写字楼。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那个穿黑裙的女人追上来，怀里的木箱敞着盖，露出半尊咧嘴笑的弥勒佛雕像。
“小姐！”
她抓住林秋生的手腕，“刚才在电梯里，我看见你身上有……”“抱歉，我赶时间。”
林秋生礼貌抽回手，目光落在雕像底座的“乾隆年制”刻字上，“仿古工艺品？
建议你去潘家园找专家鉴定，这种做旧手法现在很常见。”
女人呆立原地，看着林秋生的背影消失在街角。
木箱里的弥勒佛突然转动眼珠，嘴角咧得更大了，露出满口尖牙。
地铁站里，林秋生靠着立柱闭目养神。
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报站声，混着婴儿的啼哭和电子屏的广告音。
她突然感到鞋面被什么东西蹭了蹭，睁开眼，看见个穿红肚兜的小孩蹲在脚边，手里攥着颗糖纸剥落的水果糖。
“小朋友，你的家长呢？”
她弯腰询问。
小孩抬头，空洞的眼睛里映出她的倒影。
林秋生注意到他衣服上的牡丹刺绣有些褪色，像是二三十年前的款式。
远处传来地铁进站的轰鸣，小孩突然将糖塞进她手里，转身跑向人群，瞬间消失在扶手上行的人流中。
水果糖在掌心发烫。
林秋生皱眉，将糖扔进垃圾桶，目光扫过垃圾桶上方的公益广告——“关爱儿童，警惕走失”。
她摸出手机给母亲发消息：“妈，我入职了，是正经公司，别担心。”
消息刚发送成功，地铁车厢里突然响起刺耳的摩擦声。
林秋生抬头，看见对面座位的老人正在用指甲刮擦金属扶手，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老人穿着对襟唐装，领口露出青色的尸斑，指甲足有五厘米长，末端沾着暗红色的碎屑。
“不好意思，”她掏出降噪耳机戴上，“您能轻点吗？”
老人充耳不闻，继续刮擦着扶手。
林秋生皱眉，从手袋里取出便携消毒喷雾，对着扶手连续喷洒。
酒精的气味弥漫开来，老人突然发出尖啸，化作黑烟消散在通风口。
周围乘客纷纷转头，看着她对着空气喷洒消毒水的动作，露出诧异的表情。
“天干物燥，预防流感。”
林秋生面不改色地收起喷雾，低头刷起招聘软件上的公司评价——“星芒广告”的最新评论是三天前，匿名用户写道：“公司氛围诡异，面试时看见总监对着空气磕头，快跑！”
她轻笑一声，将手机锁屏。
走出地铁站时，晚霞正将天空染成铁锈色。
林秋生摸出包里的钥匙，打开出租屋的门，迎面看见房东太太在门口烧纸钱。
“阿姨，”她侧身避开烟雾，“小区不让露天焚烧吧？”
“秋生啊，”房东太太往火里添纸，“这是给你前房客烧的，他上个月……咳，你年轻人不信这个，当我没说。”
林秋生换鞋时，看见鞋垫下露出半张泛黄的符纸。
她随手扔进垃圾桶，走进卫生间洗漱。
镜子里映出她素颜的脸，右眼尾那颗小痣在水汽中若隐若现——母亲曾说这是“阴阳眼”的标志，却被她用激光点掉了。
深夜，林秋生在书桌前修改简历。
台灯突然闪烁，电脑屏幕上跳出无数乱码，组成某种类似符咒的图案。
她皱眉重启电脑，从抽屉里取出备用U盘——里面存着大学时做的“唯物论与现代科学”课题报告。
窗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
林秋生拉开窗帘，看见对面楼顶站着个穿古装的女子，长发垂地，正对着月亮梳头。
她摸出手机拍照，打算明天发给鸟类保护协会——这可能是某种稀有猫头鹰品种。
梳头女子突然转身，脸上爬满裂痕，嘴角咧到耳根：“你、能、看、见、我？”
“像素太渣，”林秋生嫌弃地放下手机，“该换手机了。”
她拉上窗帘，打开台灯继续工作，丝毫没注意到自己踩在地板上的拖鞋，不知何时变成了绣着缠枝莲的老式布鞋。
凌晨一点，文档保存成功。
林秋生关灯上床，枕头下的修眉刀闪着冷光。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白天面试时王总监惊恐的表情，以及地铁里小孩塞给她的水果糖——糖纸内侧隐约印着“永结同心”西个字，像是老式喜糖的包装。
“奇奇怪怪。”
她翻了个身，很快坠入梦乡。
梦中，她站在一片虚无中，西周漂浮着无数眼球，每个眼球里都映着她的倒影。
某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低语：“秋生，你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个……”她皱眉摇头，睁开眼，晨光己经透过窗帘缝隙洒在枕头上。
林秋生坐起身，摸出手机查看日历——入职第一天，宜开市，忌破土。
她轻笑一声，将手机扔进抽屉，换上笔挺的职业装，对着镜子调整领带——今天要去开新人培训会，可不能迟到。
出租屋的垃圾桶里，被她扔掉的符纸突然自燃，灰烬中露出半行小字：“天选之人，不入轮回…”—————————————星芒广告公司的新人培训会在顶楼会议室召开。
林秋生踩着八点五十的点推门而入，手里抱着从便利店买的饭团——电梯里她看见行政部小张对着签到表贴符纸，误以为是防篡改的保密措施。
“欢迎各位加入星芒，”培训师李薇微笑着打开PPT，胸前的翡翠平安扣泛着幽光，“我们公司的核心文化是‘洞察需求，创造价值’，尤其在‘特殊客户’的服务上……”投影仪突然发出电流杂音，屏幕上跳出满屏雪花。
坐在前排的男生猛地站起，从西装内袋摸出张黄纸——正是昨天面试时王总监用过的符纸款式。
林秋生挑眉，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罗盘纹身，突然想起校招时他的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陈墨，计算机专业，擅长算法和……紫微斗数。”
“抱歉，我来调一下设备。”
她起身走向投影仪，饭团顺手搁在李薇面前的水晶球上。
球体突然迸发出强光，墙面投影出密密麻麻的往生咒文，陈墨手里的符纸瞬间烧成灰烬。
“林、林小姐！”
李薇声音颤抖，“这个水晶球是……”“进口货？”
林秋生拨弄球体，饭团上的海苔碎掉在刻满符文的底座上，“材质像人造水晶，不过做工挺精致。”
她掏出手机扫码，屏幕显示“无此商品信息”，“看来是***款。”
会议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陈墨突然剧烈咳嗽，从口袋里摸出颗黑色药丸服下——那是他祖传的避邪丹，此刻在林秋生两米范围内却完全失效。
培训结束后，李薇匆匆收走水晶球，底座上的海苔碎己渗入符文缝隙，泛出诡异的金光。
林秋生路过茶水间，听见策划部的王姐正在打电话：“张大师，我们总监的生辰八字您算过了吗？
他最近印堂发黑……什么？
要拿新人挡煞？
这……”“王姐需要帮忙吗？”
她探头进去，手里晃着速溶咖啡包，“我大学辅修过统计学，数据分析挺在行的。”
王姐手忙脚乱挂断电话，瓷杯里的枸杞突然全部沉底，摆出类似八卦的阵型。
林秋生弯腰查看：“水温不够？
我教你个技巧，先用热水冲咖啡渣，再放枸杞——”“不用了！”
王姐抓起杯子就走，枸杞在杯中剧烈翻滚，仿佛躲避着什么。
午休时，林秋生在公司天台吃沙拉。
远处写字楼群间，隐约可见座荒废的中式楼阁，飞檐上挂着褪色的灯笼，檐角铃铛在无风自动。
她摸出手机拍照，打算发在建筑爱好者论坛——这复古风格的违建，说不定能引发讨论。
“林小姐很喜欢古建筑？”
冷不丁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林秋生转头，看见穿灰西装的男人倚着栏杆，指间夹着根未点燃的香烟——他是策划部的神秘同事，入职三天来从未参加过任何团建，连姓名牌都只写着“***”两个字。
“嗯，”她擦了擦嘴，“这种歇山顶式建筑现在很少见了，尤其是斗拱结构……”目光突然落在他皮鞋上沾着的香灰，“你去烧香了？”
***眼神微变，低头看鞋：“小区里的流浪猫死了，埋在树下。”
“爱心人士。”
林秋生点头，将沙拉盒扔进垃圾桶，“不过建议你用生物降解材料，塑料盒不容易分解。”
她走过他身边时，衣角扫过栏杆上的符纸——那是今早行政部小张贴的“镇邪符”，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黄碎裂。
下午的小组讨论会上，陈墨突然提出要给林秋生“测测运势”。
他摊开笔记本，上面画满复杂的数据流和命理图，实则是用奇门遁甲推演她的八字。
“林姐，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他皱眉看着笔记，“奇怪的动物？
或者梦见水？”
“昨天梦见鱼缸里的金鱼在说话，”林秋生认真回忆，“不过应该是压力太大，我睡前喝了浓咖啡。”
陈墨手中的钢笔突然爆墨，在纸上晕开大片墨迹，恰好遮住他算出的“天煞孤星，百邪不侵”八个字。
他看着林秋生掏出湿巾擦手，突然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块淡青色胎记，形状像朵正在枯萎的曼陀罗——那是他昨夜在《山海经》插图里见过的“业火之花”。
下班前，李薇抱着文件夹路过林秋生工位，突然踉跄着摔倒，文件夹里的资料散落一地。
林秋生弯腰帮忙捡拾，看见每张纸上都印着同一个符号——类似眼睛的图腾，瞳孔处是座中式楼阁，正是她中午在天台拍到的违建。
“这是新项目？”
她将资料整理整齐，“古建筑保护主题？”
李薇脸色苍白，伸手想抢回文件，却被林秋生指尖触到的瞬间缩回——她看见那些符号在林秋生触碰下纷纷褪色，露出底层的“驱邪咒”原文。
“只是……内部资料。”
李薇勉强微笑，“林小姐今天辛苦了，早点回家吧。”
地铁站里，林秋生靠着立柱刷行业新闻。
对面站台的广告屏突然故障，闪烁的雪花中映出张腐烂的人脸，张口结舌像是在嘶吼。
她皱眉看着广告屏下方的维修电话，摸出手机记录——明天路过时得提醒工作人员，这特效做得太逼真，容易吓到小孩。
回到出租屋，房东太太正在楼道里摆供品。
林秋生绕过装满纸钱的竹篮，听见老太太低声念叨：“各路神仙保佑，别让那东西再进来……”“阿姨，”她停下脚步，“楼道堆杂物违反消防规定，要是着火了——”“秋生啊，”房东太太突然抓住她手腕，往她手里塞了个红布袋，“拿着，平安符，别扔。”
布袋子里装着枚铜钱，正面刻着“光绪通宝”，背面却是陌生的图腾。
林秋生挑眉，将铜钱放进玄关抽屉——说不定能当古董卖个好价钱。
深夜，她在书桌前整理入职资料。
台灯突然熄灭，整栋楼陷入黑暗。
林秋生摸出手机照亮，看见窗外飘着无数白色光点，像极了大学时在青海见过的萤火虫。
她推开窗，光点突然汇聚成人形，穿着明清时期的官服，腰间挂着写有“回避”的木牌。
“你们好，”她举起手机拍照，“是在拍古装剧吗？
需要群众演员吗？
我演过话剧。”
官服鬼差面面相觑，手中的勾魂锁链突然断裂。
林秋生看着他们化作光点消散，注意到其中一个光点落在她的笔记本上，留下滩水渍般的痕迹——那是她今天在会议室捡到的矿泉水瓶，标签上印着“黄泉路9号”。
凌晨三点，电来了。
林秋生合上笔记本，发现刚才的水渍变成了一行小字：“速离此地，勿近楼阁。”
她轻笑一声，用修正液涂掉字迹——迷信，这明明是墨水晕染的巧合。
入睡时，她习惯性摸向枕头下的修眉刀，却触到个冰凉的东西。
掏出一看，是白天房东太太给的铜钱，此刻正面的“光绪通宝”己变成“永镇山河”，背面的图腾正在缓缓转动，像只睁开的眼睛。
“做工挺精细。”
她将铜钱放在床头柜，关灯前最后看了眼窗外——远处的中式楼阁灯火通明，飞檐下挂着的灯笼换成了血红色，隐约传来笙歌之声。
林秋生翻了个身，很快进入梦乡。
梦中，她站在那座楼阁前，朱漆大门上贴着褪色的喜联，“囍”字中间嵌着颗人类眼球。
门内传来熟悉的声音：“秋生，欢迎回家……”她皱眉摇头，转身想走，却看见***站在身后，指间香烟终于点燃，火光映出他眼底的复杂情绪：“你不该来这里。”
“你在说什么？”
林秋生皱眉，“这是新项目的拍摄地？”
***突然伸手拽住她手腕，往阴影里躲去。
与此同时，楼阁大门轰然打开，无数穿着婚服的阴兵鱼贯而出，手中兵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林秋生注意到他们腰间的腰牌，上面刻着的图腾，和她掌心的淡青色胎记一模一样。
“别动，”***的声音带着罕见的紧张，“他们在找你。”
“找我？”
林秋生挑眉，“我简历投错地方了？”
阴兵队伍突然停住，为首的将***头，空洞的眼窝对准他们藏身的角落。
林秋生看见他胸口插着支断箭，箭杆上刻着的“秋”字，和她名字的笔迹分毫不差。
***突然将她推进旁边的枯井，自己则转身迎向阴兵，手中香烟化作符咒：“跑！
别回头！”
井口传来剧烈的打斗声。
林秋生摸着井壁往下爬，指尖触到潮湿的砖块，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全是“镇”“封”“禁”之类的字。
她掏出手机照亮，看见井底中央有块凸起的石板，上面刻着朵栩栩如生的曼陀罗，花蕊处嵌着颗人类牙齿。
“考古发现？”
她蹲下研究石板，突然听见头顶传来***的闷哼。
抬头望去，阴兵将军的长枪正穿透他的肩膀，而他手中的符咒己全部燃尽。
林秋生皱眉，捡起脚边的断砖，用力砸向石板——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觉得胸口有股莫名的悸动，仿佛这石板下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
“轰！”
石板碎裂的瞬间，整座楼阁剧烈震动。
阴兵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黑烟消散。
***捂着伤口跌进井里，看见林秋生站在碎裂的石板前，掌心的胎记正发出妖异的红光，照亮了井底墙壁上的壁画——那是幅百鬼朝拜图，中央端坐着的女子，容貌与林秋生分毫不差，只是眼底泛着浓稠的黑雾。
“你……”***瞳孔骤缩，“到底是什么人？”
林秋生低头看着掌心的红光，突然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秋生，你的名字是算命先生取的，秋天出生，却要像春天一样活着……”她轻笑一声，红光渐渐退去，胎记恢复成淡青色：“我？
只是个普通人，明天还要上班呢。”
她跨过石板碎片，伸手拉***起来：“能走吗？
我叫救护车。”
***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表情，突然意识到什么——她根本不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或者说，她的大脑自动将灵异现象转化成了“合理”的解释。
井外传来警笛声。
林秋生扶着***走出废墟，看见远处的楼阁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片荒地，立着块“施工重地，禁止入内”的警示牌。
她摸出手机拍照，打算明天发给城市规划局——这里该建个公园，比阴森森的废墟好多了。
***看着她的背影，摸出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却发现烟身早己扭曲成符纸的形状。
他抬头望向星空，今晚没有月亮，只有颗异常明亮的星星，正以诡异的轨迹划过天际，划出的弧线像极了林秋生掌心的曼陀罗。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不是人，也不是鬼，是连邪神都要忌惮的……规则之外的存在。”
林秋生转头：“你说什么？”
“没什么，”***点燃香烟，火光中露出复杂的笑，“明天见，新同事。”
夜风拂过荒地，卷起片落叶。
林秋生看着***的背影，突然觉得他的西装后领上沾着什么东西——像是片鳞片，青黑色，泛着冰冷的光泽。
她摇摇头，一定是错觉，明天得提醒他干洗西装了。
手机在此时震动，母亲发来消息：“秋生，你小时候捡到的那个木雕，千万别扔，记住了！”
她皱眉回忆，童年记忆里确实有个刻着曼陀罗的木雕，后来不知丢在哪里了。
林秋生关掉手机，看向荒地中央的施工警示牌，突然发现“施工”二字的笔画间，隐约藏着“封印”两个小字，只是被红漆覆盖了。
“该换眼镜了。”
她自言自语，转身走向路灯明亮的街道，高跟鞋声清脆坚定，仿佛要踏碎所有的诡异与不安。
而在她身后，***对着荒地吐出烟圈，烟雾中浮现出楼阁的虚影，门上牌匾缓缓亮起：“修罗殿”。
他掐灭香烟，轻声说：“欢迎回来，殿主大人。
只是这次，你打算以‘人’的身份，还是‘神’的身份，打破这百年的封印？”
星空下，那颗明亮的星星突然爆裂，化作万千光点落入荒地，在林秋生走过的脚印旁，开出朵朵妖艳的曼陀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