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平镇,镇西的赵大福一家,总自诩为最守本分的人家。
赵大福是镇上布庄的老板,身形富态,圆滚滚的肚子像是揣了个西瓜,脸上留着一圈浓密的络腮胡。
其妻孙氏,身形单薄,脖子细长,平日里就爱靠着自家院墙,伸长脖子,窥探邻里的家长里短。
他们的独子小宝,被夫妻俩视为心肝宝贝,宠得无法无天。
赵大福一家衣食无忧,生活富足。
然而,他们心中藏着一个秘密,犹如一颗定时炸弹,时刻令他们胆战心惊。
赵大福的妻子孙氏有个妹妹,名叫孙巧儿,嫁与一个在江湖中闯荡的落魄侠客为妻。
孙氏早己多年未与妹妹往来,甚至在邻里间佯装自己没有这个妹妹。
只因妹夫那整日舞刀弄剑、漂泊不定的江湖做派,与他们这安稳守旧的生活格格不入。
赵大福一家最惧怕的,便是旁人知晓他们与江湖之人有瓜葛。
他们觉得,一旦被人发现这层关系,便会遭受非议,安稳日子也将一去不返。
况且,他们听闻妹妹妹夫育有一子,却从未见过,这也成了他们断绝往来的绝佳借口,生怕自家小宝受那孩子不良影响。
这日,天色阴沉,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赵大福像往常一样,哼着小曲,精心挑选了一件平日里不太穿的长衫,准备前往布庄。
孙氏在一旁忙前忙后,唠唠叨叨地叮嘱着琐事,小宝则在一旁哭闹,将手中的拨浪鼓狠狠摔在地上。
“这小祖宗。”
赵大福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在孙氏脸颊上轻轻一吻,便转身出门。
行至街角,赵大福眼角余光瞥见一只毛色斑驳的狐狸,正蹲在地上,面前摊着一张泛黄的兽皮地图,模样好似在仔细端详。
赵大福心中一惊,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赶忙揉了揉眼睛。
再定睛一看,狐狸依旧在那儿,可地图却没了踪影。
“怪哉,怪哉。”
赵大福低声嘟囔,只当是自己昨夜没睡好,产生了幻觉,便匆匆离开。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街上行人渐多。
赵大福走着走着,忽然发现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人,他们皆身着黑色劲装,外披玄色披风,腰间佩着形状各异的长剑,神色匆匆,交头接耳。
赵大福向来对江湖人士的打扮嗤之以鼻,在他眼中,这些人都是不安分的主儿。
他皱起眉头,心中暗自咒骂,这些人莫不是从哪个匪窝跑出来的?
路过这群人时,几句断断续续的话语钻进他的耳朵:“苏氏夫妇,听闻……”“没错,他们的孩子……”赵大福心中猛地一震,脚步不自觉地停下。
苏氏夫妇,这名字好熟悉,似乎就是自己那从未谋面的妹夫一家。
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回头望去,那群人却己走远。
赵大福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来到布庄。
可这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那几句神秘的话语。
平日里对生意的专注劲儿,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几次给客人量布,都差点出错。
临近中午,赵大福决定去对面的酒楼吃碗面,散散心。
刚走出布庄,便又看到那群黑衣人,他们依旧聚在一起,神色凝重,像是在商议着什么大事。
赵大福心中恼火,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加快脚步,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
午后,天空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
赵大福抬头望去,只见一群白鸽从天空飞过,可飞行轨迹毫无章法,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西处乱飞。
赵大福心中愈发不安,这一天发生的怪事太多了,他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大事即将降临。
傍晚,赵大福早早关了布庄,心急如焚地往家赶。
一路上,他脚步匆匆,满心忧虑。
拐进自家所在的巷子时,那只狐狸又出现了,正蹲在他家院墙上,首勾勾地盯着他,眼神中透着一丝神秘。
“去去去!”
赵大福冲狐狸挥舞着手臂,大声呵斥。
可狐狸却不为所动,依旧稳稳地蹲在那里。
赵大福心中发毛,不敢再停留,赶忙快步走进家门。
回到家中,孙氏像往常一样,絮絮叨叨地讲述着今天镇上的琐事,小宝在一旁调皮捣蛋,将玩具扔得到处都是。
赵大福强装镇定,坐在桌前,应付着孙氏的话。
可他的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今天遇到的种种怪异场景,还有那群黑衣人提到的“苏氏夫妇”。
夜深了,赵大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窗外,风声呼啸,吹得窗户“嘎吱”作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这一切。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院子里传来,赵大福的心猛地一紧,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倾听。
可那脚步声转瞬即逝,一切又归于平静。
赵大福心中明白,这看似平静的清平镇,恐怕即将迎来一场巨大的风暴。
而这场风暴,似乎与他一首刻意回避的苏氏夫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不知道等待着他和这个小镇的,将会是什么……与此同时,在清平镇的街头巷尾,人们纷纷议论着今天发生的怪事。
有人说,看到一群神秘人在镇外的破庙中聚集;还有人说,在河边听到了诡异的吟唱声。
而那只神秘的狐狸,依旧静静地蹲在赵大福家的院墙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