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拎着给外孙新买的玩具，刚到儿子家楼下，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妈，你以后能别总来吗？
小雅说她不喜欢。”
我愣在原地，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我笑着说好，转身就把玩具挂在了二手网站。
回到家，我看着银行卡里准备给外孙的每月五千块零花钱，想了想，给自己报了个豪华邮轮七日游。
既然不欢迎我的人，那我的钱，也就不必去了。
01电话挂断了。
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一张茫然的脸。
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我***在外的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低头，看着手里那个崭新的变形金刚，包装盒的边角锐利，硌得我手心发疼。
这是小宝念叨了好几周的玩具，我跑了三家商场才买到这个***款。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看到时会怎样欢呼雀跃，扑到我怀里，用软软的脸颊蹭我，喊我“最好最好的奶奶”。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一个笑话。
周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没有一丝温度，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捅进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妈，你以后能别总来吗？”
“小雅说她不喜欢。”
不是“小雅觉得不方便”，也不是“我们想有点二人世界”，而是直白的“不喜欢”。
多么坦诚，又多么伤人。
我站在这栋熟悉的楼下，抬头仰望。
十四楼的窗户透出温暖的橘色灯光，那是他们的家，是我曾经以为的，我晚年最温暖的港湾。
我能想象出里面的场景。
王小雅大概正敷着面膜，靠在沙发上刷手机。
我的儿子周强，可能正在厨房里笨拙地热着我昨天送来的排骨汤。
而我的外孙小宝，也许正看着动画片，等着我这个不受欢迎的奶奶，给他送来心心念念的礼物。
一股巨大的陌生感将我笼罩。
我退休这五年，像个陀螺一样围着他们旋转。
我的退休金，扣除基本开销，每个月雷打不动五千块，准时转到周强的卡上。
他们说房贷压力大，我说我来分担。
他们说孩子兴趣班贵，我说我来出。
王小雅随口说一句哪个牌子的燕窝好，我第二天就去专卖店买来炖好送过去。
我以为我的付出，能换来家庭的和睦，能换来他们对我这个母亲、这个奶奶的尊重和爱。
可我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王小雅一次次的挑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