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林辰躺在自己那铺着云锦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伸出手，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数着手指头，嘴里还念念有词：“还有三天……不对，昨天算的时候是西天，今天过了，应该是三天？”
越数越乱，他索性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到底还有几天才到十八岁啊……”一想到十八岁那天，就能名正言顺地踏出这林家山门，去外面的世界闯荡，林辰就浑身燥热。
到时候，他要去各大域的天骄宴上逛一圈，见一个揍一个；要去抢那些所谓“天命之子”的机缘看他们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还要去敲那些古老宗门的山门，去把他们的药园，草果都给光顾一遍”……光是想想那些场景，系统提示音“叮叮当叮叮当”狂响、护短值哗哗往上涨的画面，林辰就忍不住嘿嘿笑出了声。
“等我出去了，非得把那护短值薅秃噜皮不可！”
带着这份美好的憧憬，他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天刚蒙蒙亮，林辰就一骨碌爬了起来，连早饭都没吃，径首往家主所在的“镇岳堂”走去。
刚到堂门口，守着的护卫就恭敬地躬身行礼：“少主。”
林辰摆摆手，大咧咧地推门而入。
堂内陈设古朴，正上方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身着玄色蟒纹长袍，面容刚毅，剑眉星目，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正是如今的林家族主，也是林辰的便宜老爹——林笺书。
林辰对这位老爹可没什么好脸色，要不是他当年拍板定下“未满十八不得出山门”的规矩，自己早就出去浪了。
“爹。”
林辰拖长了调子，声音里带着点刻意装出来的委屈。
林笺书放下手中的卷宗，抬眼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辰儿，有事？”
“爹~”林辰往前凑了两步，学着小时候的样子，试图挤出点可怜巴巴的神情“您看啊，我这马上就十八岁了，您就不能通融通融，提前几天放我出去转转？”
“就几天，我保证不惹事，就出去看看风景，呼吸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成不？”
林笺书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他何尝不知道，把儿子圈在这方寸之地十八年，确实委屈他了。
可这一切，都是因为林辰那特殊的体质——天命虚无体。
这体质，是林家无数年来都未曾出现过的逆天存在。
不沾染任何因果，大道难寻其踪，即便是大帝级别的人物推演天机，也休想算出林辰的半分痕迹。
那些自诩能窥测天道的天机阁，在林辰面前更是如同摆设。
甚至可以说，就算林辰站在天道眼皮子底下，天道也只会觉得他是一片虚无，根本无法对他进行任何管辖。
这本是天大的机缘，却也藏着致命的危险。
林笺书他们这些长辈，还有家族里的老祖们，哪个不是把林辰当成眼珠子在疼？
正因为这体质太过逆天，他们才怕啊！
怕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古老势力、老怪物们觊觎。
要知道，外面有个所谓的“天骄榜”，那是天道意志显化的榜单，但凡有点名气的年轻俊彦，几乎都在榜上。
可林辰不一样。
以他的天赋，出去后必然会与那些榜上天骄碰撞。
他若是击败了榜上之人，以他天命虚无体的特性，天道根本无法将他录入榜单。
一个能打败天骄榜上强者的人，却不在榜上，这本身就是最大的反常！
那些活了万万年的老怪物们，个个都是人精，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异常？
到时候顺藤摸瓜，一旦发现林辰这体质的秘密……后果不堪设想。
哪怕林家是传承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荒古世家，说是不朽帝族也不为过，可树大招风，谁也不敢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
“再等等。”
林笺书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就快了。”
林辰撇撇嘴，还想再争辩几句，却听林笺书继续说道：“并非为父要困住你，只是……你体质特殊，外面的世界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家族的意思，是想让你再安稳些时日。”
其实林笺书没说的是，当初定下这规矩时，族里的几位老祖也是争论了许久。
最终还是辈分最高的那位老祖一锤定音：“辰儿是天命虚无体，本就不该被束缚。
笼中鸟养不出雄鹰，十八岁后，让他出去闯吧。
该经历的，躲不掉。”
所以才有了这“十八岁”的限制。
林辰看着老爹眼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担忧，心里那点不满忽然就淡了。
他虽然嘴上喊着“便宜老爹”，但也知道，这些年家里人是真的把他护得很好。
“行吧。”
他嘟囔了一句，“那我就再忍几天。”
反正也快了。
林辰转身往外走，脚步轻快了不少。
既然老爹都这么说了，那十八岁那天，肯定能出去！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薅羊毛”大业，林辰的嘴角又忍不住咧到了耳根。
离十八岁生辰还有三天，林辰像是提前进入了“放飞自我”模式，把林家搅得鸡飞狗跳。
灵植园里刚成熟的千年朱果，转天就少了一半，只留下几个啃得干干净净的果核药库深处锁着的凝神草、紫河车，但凡看起来能炖汤、能入菜的，几乎被他扫荡一空。
他那枚家主亲赐的储物戒指，原本空空荡荡，这几天愣是被塞得满满当当。
“这些灵果得晒成干，路上当零嘴；这几株药草药性温和，炖肉正好去腥；还有这个……”林辰对着一堆“战利品”分门别类，嘴里念念有词“万一外面遇上好食材，没这些辅料怎么行？
想当年……哦不对，是以后，本少主的厨艺总得有发挥空间吧？”
除了偷，他还迷上了炼丹。
起因是某天听二长老吹嘘自己炼丹术如何出神入化，林辰当即拍着胸脯说要学。
二长老起初还挺高兴，觉得这混世魔王总算想干点正经事特意腾出一间顶级丹房，手把手教他控火、提纯、凝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