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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4
1.我第一次见到萧景珩时,他浑身是血地倒在我新栽的紫竹丛里。

那是永平十七年的春分,我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春天。

"小姐!"丫鬟碧桃手里的茶盏摔得粉碎,"这、这..."我蹲下身探他颈动脉,血腥气混着龙涎香直冲鼻腔。

男人玄色锦袍浸透暗红,腰间玉扣却嵌着五爪蟠龙纹。

我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这样的贯穿伤再偏半寸就会刺破心脏。

"把门闩上。

"我扯下裙裾撕成长条,"准备热水、烧酒,还有...""不可!"碧桃死死拽住我袖口,"私藏外男是死罪,何况他穿的是亲王服制!"我望着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

他睫毛上凝着血珠,在月光下像沾了晨露的蝶。

这场景太过荒诞,就像上周我还在实验室解剖青蛙,此刻却在给古人做急救。

指尖触到他颈侧时,我忽然想起导师说过的话:"心脏骤停的黄金四分钟,就是生与死的楚河汉界。

"可当他的血渗进我指甲缝时,某种陌生的刺痛突然攥住心脏。

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在哀鸣——十九岁的沈青禾,上个月刚被嫡姐推进结冰的荷花池。

"您这是与阎王抢人。

"碧桃哭着替我包扎被剪刀划破的掌心。

萧景珩昏迷的三天里,我数着他睫毛在纱布上投下的阴影,突然惊觉自己竟在默念从不肯信的往生咒。

三日后他醒来时,我正在窗边捣药。

晨光透过茜纱在他脸上投下细碎金箔,我看着他瞳孔骤缩,右手本能地摸向腰间。

"别动。

"我按住他肩膀,"伤口会裂。

"他的手指扣住我腕骨,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你是何人?"第七日拆线时,他忽然握住我发颤的手腕。

药杵滚落在青砖上,我望着他眼底映着的烛火,竟想起实验室里那些通宵达旦的恒温箱。

他掌心的茧摩挲着我虎口,那是与手术刀完全不同的温度。

"姑娘的手,不该沾血。

"他说这话时,窗外正飘着今春第一场雨。

我仓皇后退撞翻了药篓,决明子撒了满地,像极了我突然失序的心跳。

我给自己砌了堵墙,用解剖图与《千金方》,用蒸馏器与星象仪。

可当萧景珩在梨树下为我簪花时,蒸腾的水银突然在琉璃瓶里炸开。

他唇畔沾着我新酿的梅子酒,笑意比酒精更灼人。

"青禾可知,西郊有片极好的琉璃矿?"他指尖绕着我一缕散发,"待战事平息,我为你造间琉璃屋,让满城海棠都羞于见你。

"我狠狠咬破舌尖。

血锈味混着梨花香,像剂强效清醒针。

现代人的灵魂在冷笑:古人的承诺比层析纸上的斑点更易消散。

可当夜我竟梦见自己穿着白大褂站在琉璃屋中,满墙折射的都是他含笑的眼。

后来萧景珩说,我那日披着杏子红的薄衫,发间别着支歪歪扭扭的竹簪,像极了御花园里那株被他折断的海棠。

他说这话时正握着我的手临帖,狼毫在澄心纸上洇开墨痕,一撇一捺都裹着松香。

"青禾。

"他忽然搁笔,玉扳指磕在砚台上当啷作响,"待我肃清叛党,定以凤冠霞帔迎你入府。

"我望着窗外纷扬的梨花没说话。

穿越前我在实验室熬了三年,那些试管烧杯从不会骗人。

可他的眼神太烫,烫得我指节发颤,宣纸上的"永结同心"四个字晕成了团团墨迹。

2.北境战报传来的第七日,我收到了萧景珩的鎏金信匣。

雕着并蒂莲的铜锁里躺着支琉璃管,管内封着朵完整的雪山莲。

"见花如晤。

"信笺上松烟墨混着血腥气,"此花生在鹰嘴崖,将士们说摘花者会永失所爱。

"琉璃管在掌心泛出幽蓝,我忽然想起那夜他教我观星时说,极北之地的冰层里封存着万年前的星光。

我连夜画了蒸馏装置图。

当信使带着改良酒精奔赴前线时,我在回信里夹了片银杏叶——实验室窗外那棵老树,此刻正飘落在王府的青砖地上。

腊月初八那晚,我在暖阁熬制冻疮膏。

铜釜里的白芷咕嘟作响,忽然有冰雪气息从身后漫来。

萧景珩的大氅裹着塞外风霜,将我整个人笼在玄狐皮毛里。

"怎么瘦了?"他指尖抚过我眼下青黑,玉扳指上还凝着未化的雪粒。

我嗅到他甲胄间的铁锈味,那支从不离身的红缨枪正滴着水,在青砖上洇出蜿蜒的痕。

他忽然从怀中掏出个布包。

层层油纸剥开,是株根系完整的紫叶地丁。

"路过幽州时看到的,"他耳尖泛红,"你说过这草能退高热。

"我攥着草药的手在抖。

穿越后我提过无数现代医理,唯有这句是在高烧昏沉时说的梦话。

烛火将我们的影子投在药柜上,他沾血的护腕擦过我腕间红绳,那些暗格里的当归与连翘突然都成了会喘息的活物。

最动情那夜是在琉璃作坊。

他执意要亲手烧制合卺杯,却被飞溅的琉璃液烫得满手水泡。

我替他涂药时,他突然将额头抵在我肩上:"青禾,等天下太平,我带你去看昆仑山的星。

"3.宫宴那日,我戴着他送我的步摇路过太液池。

东珠在耳畔摇晃,踩在薄冰上——永宁郡主鬓边的凤钗刺痛我的眼——那分明与萧景珩送我的是同块羊脂玉料。

"王妃可知,这海棠糕要配君山银针?"永宁将茶盏推来时,鎏金护甲在案几上刮出刺耳鸣响。

我盯着她衣领下半掩的红痕,突然想起萧景珩出征前夜,也是这般将脸埋在我颈窝喘息。

那时他说:"等我回来,在合欢树下给你扎秋千。

"更鼓声撞碎回忆时,我正提着宫灯站在假山外。

永宁的***像把生锈的刀,将我精心构筑的理智一层层凌迟。

月光漏过太湖石的孔洞,在他背上拼凑出狰狞的图腾。

我竟在数那些旧疤——这道是去年遇刺时我缝合的,那道是平叛时中的毒箭。

喉头突然涌上腥甜。

原来人痛到极致时,真的会笑出声。

琉璃盏坠地的脆响中,我听见二十多年来坚守的信仰在崩塌。

那些试管量杯构建的理性世界,终究敌不过横贯千年的男权法则。

"郡主与王爷是青梅竹马。

"铜镜里碧桃的眼神闪烁,"听说...太后早有意赐婚。

"我盯着妆奁里的鎏金步摇。

这是萧景珩出征前留下的,他说凤凰嘴里衔的东珠像极了我耳垂上的小痣。

此刻那珠子晃得厉害,原来是我的手在抖。

子时的更鼓响过三遍时,我提着宫灯摸进了御花园。

石径上的合欢花被碾成猩红斑痕,一路蜿蜒到假山深处。

月光漏过太湖石,我看见萧景珩的蟒袍铺在青苔上,永宁郡主的胭脂色裙裾缠着他玄色腰封,像极了那日浸透他衣袍的血。

琉璃盏就是在这时摔碎的。

永宁的尖叫声惊起夜鸦,侍卫的刀锋贴着我脖颈时,萧景珩正在系他松散的衣带。

他手指上还沾着郡主口脂的嫣红,那抹红刺得我眼底生疼。

"青禾。

"他声音带着情欲未褪的沙哑,"把灯放下。

"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汉白玉栏杆。

太液池的寒气顺着脊背往上爬,池面飘着的河灯早熄了,像无数只惨白的眼睛。

4.三个月后太医来请平安脉时,我正在给那株半枯的海棠浇水。

萧景珩夺走我手中银剪,攥得我腕骨发青:"有孕为何不说?"我望着他锦袍上的四爪金龙。

自那夜后他再未穿过玄色,如今这明黄衬得他眉眼愈发凌厉。

窗外飘进片海棠瓣,正落在他肩头蟠龙的眼睛上。

"王爷。

"我轻轻拂去那片花瓣,"今日永宁郡主进宫了吧?"他瞳孔猛地收缩。

下一刻喜鹊登梅的雕花门被撞开,永宁的鎏金护甲划过我小腹时,我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

侍卫拖着我走过九曲回廊,青石砖上蜿蜒的血迹像条吐信的蛇。

最后的记忆是满地的琉璃碎片。

我握着那片最锋利的,在萧景珩的惊呼声中划开了手腕。

原来人的血这么烫,烫得他明黄衣袍上的蟠龙都在扭曲颤抖。

"青禾!青禾你看看我!"他徒劳地捂住我脖颈,温热的液体从指缝汩汩涌出,"传太医!快传..."我望着梁间垂落的红绸。

今天本是我们大婚的日子,满宫的红灯笼晃啊晃,像极了实验室里那些永不熄灭的应急灯。

黑暗漫上来时,我听见自己沙哑的笑声。

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5.[永宁和萧景珩]永宁郡主踏进书房时,萧景珩正在擦拭那柄红缨枪。

月光爬上他左臂新添的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