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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历一张纸

设人计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它小说《病历一张纸讲述主角丽华王秀英的爱恨纠作者“设人计”倾心编著本站纯净无广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第一节雨又冷又像天上破了个窟没完没了地往下倾殡仪馆外那排半死不活的松被雨水冲刷得透出一种虚假的、阴森的绿枝叶沉重地垂偶尔有冰冷的水滴顺着叶尖滚砸在湿透的黑色伞面发出沉闷空洞的“啪嗒”随即迅速汇入脚下泥泞的水石南站在灵堂门像一尊被悲伤彻底压垮的雕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此刻佝偻得厉肩膀剧烈地抽动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痛苦得几...

主角:丽华,王秀英   更新:2025-08-09 05:4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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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雨水,又冷又密,像天上破了个窟窿,没完没了地往下倾倒。

殡仪馆外那排半死不活的松树,被雨水冲刷得透出一种虚假的、阴森的绿意,

枝叶沉重地垂着,偶尔有冰冷的水滴顺着叶尖滚落,砸在湿透的黑色伞面上,

发出沉闷空洞的“啪嗒”声,随即迅速汇入脚下泥泞的水流。石南站在灵堂门口,

像一尊被悲伤彻底压垮的雕像。他高大挺拔的身形此刻佝偻得厉害,肩膀剧烈地抽动着,

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破碎的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痛苦得几乎窒息。眼泪混着冰冷的雨水,

在他惨白的脸上肆意纵横,冲刷出狼狈的痕迹。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方皱巴巴的白色手帕,

那手帕早已被泪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他颤抖的手上。周围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像一群沉默的乌鸦,压低声音说着“节哀”,目光里充满了同情和怜悯,小心翼翼地绕过他。

没有人怀疑这份悲伤的真实性,它如此巨大,如此具有压迫感,

几乎填满了这个冰冷空间里的每一丝空气。

“我的丽华啊……你怎么就……就丢下我了……” 石南的声音嘶哑,

每一个字都像被砂纸磨过,带着血淋淋的痛楚。他猛地抬起手,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发出沉闷的响声,整个人摇摇欲坠,全靠旁边一个亲戚死死搀扶着才没瘫倒在地。

那绝望的哀嚎在肃穆的灵堂里回荡,撞击着冰冷的墙壁,又反弹回来,显得格外凄厉,

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就在这片令人窒息的悲痛漩涡中心,丽华的母亲——王秀英,

却静得像一块被遗忘在角落里的石头。她独自一人坐在灵堂最前排靠边的硬木椅子上,

背脊挺得异常僵直,仿佛那不是骨头在支撑,而是一根冰冷的铁钎。

她身上那件洗得有些发白的黑色旧外套,此刻空荡荡地裹着她骤然消瘦下去的身体。

那张曾经被岁月刻下深深浅浅沟壑、却总带着温暖慈爱的脸,此刻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所有的表情都被抽干了,只剩下一种令人心悸的麻木和空洞。

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毫无焦点地望着前方,视线穿透了那个覆盖着白花的黑木匣子,

穿透了墙壁,投向某个遥远而虚无的所在。

灵堂里弥漫的香烛气味、人们的窃窃私语、石南那撕心裂肺的恸哭……所有这些声音和气息,

似乎都无法真正抵达她。她只是坐着,像一尊彻底风干、失去了所有水分的泥塑,

连悲伤都凝固在了那层僵硬的壳里。只有那双搁在膝盖上的手,暴露了她内心并非死寂。

粗糙干瘦的手指死死地、神经质地绞扭在一起,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森然的白,

微微地、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的皮肉里,

留下几个清晰可见的、弯月形的紫红色印子,可她似乎毫无知觉。

那是她身体里唯一还在挣扎的部分,

无声地对抗着那将她整个灵魂都吞噬掉的、冰冷刺骨的绝望。

葬礼结束后的喧嚣像退潮一样迅速散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更深的死寂。石南红肿着眼睛,

头发凌乱,昂贵的西装前襟还沾着泪痕和不知哪里蹭到的灰。他步履蹒跚地走到王秀英面前,

高大的身躯带着一种被悲伤压垮的沉重感。“妈……” 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

每一个音节都像在砂纸上摩擦,

“丽华……她走之前……留了东西给你……还有……给我的……” 他深吸了一口气,

仿佛提起这个需要耗尽全身力气。他从西装内袋里,

极其郑重地掏出两个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信封。那信封崭新得刺眼,

与这残破悲伤的氛围格格不入。王秀英的眼珠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

那空洞的目光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聚焦,落在了石南手中那两张单薄却仿佛重逾千斤的纸上。

石南颤抖着展开其中一张,纸张发出细微的哗啦声。

“……本人名下位于枫林苑小区……房产一套……自愿赠与……石南……” 他念不下去了,

巨大的悲痛再次攫住了他,他猛地蹲下身,双手捂住脸,

压抑的、野兽般的呜咽声从指缝里漏出来,肩膀剧烈地耸动。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勉强控制住情绪,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脸,带着浓重的鼻音,

声音破碎地解释:“妈……丽华她……她什么都想到了……枫林苑那套,是她婚前买的,

值……值五百万……她写明了留给我……还有我们……我们后来一起买的那套‘爱巢’,

也……也归我……她还特意写了这张……” 他小心翼翼地抽出另一张纸,

那纸似乎更薄一些,

……妈……丽华她……她心里一直有您……到死都……”石南的声音再次被汹涌的泪水淹没。

他像个溺水者寻求浮木一样,试图去抓王秀英冰冷僵硬的手,

想从这唯一的亲人身上汲取一点支撑的力量。他的手,保养得极好,骨节分明,

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与王秀英那双布满老茧、枯槁粗糙的手形成刺眼的对比。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王秀英皮肤的刹那,王秀英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将手抽回,

紧紧缩在自己胸前。她的动作突兀而剧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抗拒和惊悸。

石南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极快、几乎无法捕捉的错愕和僵硬。

那表情消失得太快,快得像是窗外一闪而过的车灯光影。随即,更深的痛苦和不解取代了它,

他望着王秀英,眼神里充满了被至亲伤害的委屈和无助,

别这样……丽华她……她看着呢……她舍不得我们这样啊……” 他的眼泪又汹涌地流下来,

那副肝肠寸断的模样,足以让任何旁观者心碎。第二节王秀英却只是更深地低下头,

避开了他所有的目光和话语。她干枯的手指,死死地抠住了膝盖上那件旧外套粗糙的布料,

几乎要将它撕破。她看着石南递过来的那张写着“养老钱”的纸,

那上面“丽华”两个字签得清晰流畅,可她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冻得她连骨髓都在打颤。石南那沉痛欲绝的哭声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像一群挥之不去的毒蜂。

王秀英坐在自家客厅那张用了二十多年的旧沙发上,窗外的天光透过蒙尘的玻璃,

吝啬地洒下几缕惨白的光线。空气里漂浮着灰尘的味道,

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若有似无的药味,那是丽华最后几个月的气息,

顽固地附着在每一件旧家具上。桌上,并排放着那两张决定了她女儿死后归属的纸。

枫林苑那套价值五百万的房产赠与书,以及那套“爱巢”的归属声明。石南说得没错,

丽华确实在另一张纸上,清晰地写着要卖掉枫林苑的房子,用那笔巨款给她养老。“妈,

您后半辈子什么都不用愁了,丽华都安排好了。

” 石南那带着哽咽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充满了“体贴”和“周全”。

王秀英伸出枯瘦颤抖的手,指尖迟疑地、带着某种近乎恐惧的触碰,

轻轻抚过那两张纸的纸面。触感立刻传递到大脑——截然不同。一张,光滑,厚实,

带着现代打印纸特有的那种挺括和微微的凉意。另一张,就是写着“养老钱”的那一张,

却明显不同。它薄一些,边缘甚至有些毛糙,摸上去带着一种奇怪的、不易察觉的涩感,

像是……医院里那些堆在护士站台子上,随手撕下来给人写点东西的便签纸?

这个念头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刺入王秀英混乱麻木的脑海。她猛地缩回手,

心脏在干瘪的胸腔里狂跳起来,撞击着肋骨,发出擂鼓般的闷响。

丽华最后的日子……是在医院里度过的。从确诊那个可怕的血液病到撒手人寰,

快得如同一场噩梦。她记得那些天,丽华躺在惨白的病床上,瘦得脱了形,眼窝深陷,

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石南几乎寸步不离,喂水喂饭,擦身按摩,

细致周到得连护士都夸赞。丽华偶尔清醒,眼神总是追随着石南的身影,

那眼神里……王秀英当时以为那是依赖,是爱意,是面对死亡的恐惧时唯一的慰藉。可现在,

看着眼前这张质地熟悉的薄纸,

再回想女儿最后时刻那浑浊眼神里偶尔闪过的、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是依赖?

还是……一种无法挣脱的、深不见底的绝望?“不……不会的……” 王秀英喃喃自语,

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她拼命摇头,想把这可怕的联想甩出去。那是丽华自己签的字!

是丽华留给她的“养老钱”!石南那么好,那么爱丽华,

哭得那么伤心……可那两张纸的差异,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住了她的心脏。

越是想忽略,那感觉越是清晰。那张薄纸的触感,太像医院的了!丽华最后那段时间,

意识清醒过吗?她有力气写遗嘱吗?就算写,怎么会用这种纸?枫林苑那套房子,

是丽华婚前辛苦打拼、省吃俭用才全款买下的,是她最大的依靠和底气。

石南当初是怎么说的来着?王秀英浑浊的双眼猛地睁大了,

记忆的碎片带着尖锐的棱角呼啸着撞了回来。一年前,丽华挽着石南的手,

脸上是久违的、带着点羞涩的红晕,眼睛亮得像星星。“妈!他叫石南!人特别好!

” 那语气,像终于找到了失落的珍宝。石南第一次登门,穿着干净整洁的衬衫,

笑容温和有礼,提着一袋子不算昂贵但很实在的水果。他手脚麻利地帮王秀英收拾厨房,

说话轻声细语,句句都透着对丽华的体贴和珍视。王秀英悬了多年的心,

那一刻实实在在地落了地。女儿三十五岁了,终于等来了一个知冷知热的好人。后来,

商量婚事。石南家境普通,甚至可以说清寒,他坦诚得令人心疼:“阿姨,

我家里帮不上什么忙,但我保证,以后一定加倍对丽华好!所有力气都花在让她幸福上!

” 丽华依偎着他,满脸都是信任和甜蜜:“妈,我们有房子住!我那个枫林苑,够大了!

”王秀英当时也连连点头,是啊,女儿自己有房,不图男方什么,人好就行。可没过多久,

丽华回来时,脸上带着一丝犹豫和困惑。“妈,石南……他说,枫林苑是我婚前的房子,

他住着总觉得……像寄人篱下。他说……想和我一起,真正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家。

一起奋斗,一起还贷,这样才有意义……”王秀英当时还劝:“南南这孩子有骨气!好事啊!

两个人一起奋斗,心才更齐!”于是,丽华婚前全款的枫林苑被闲置了。小两口拿出了积蓄,

又背上了沉重的贷款,在靠近石南单位的地方,买了一套地段更好、装修更现代的新房。

石南亲自跑建材市场,亲自盯装修,累得瘦了一圈。

丽华心疼又甜蜜地跟王秀英念叨:“他说了,这个家,一砖一瓦都是我们俩的汗水,

这才叫‘爱巢’!”“爱巢”……王秀英的指尖死死抠着沙发粗糙的扶手,

发出细微的撕裂声。她当时觉得那是小两口的浪漫,是石南的上进和担当。可现在回想起来,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丽华婚前全款的房子,变成了闲置的、等待处理的资产。

而他们共同拥有的、背着巨额贷款的新房,丽华只住了一年!现在,这两处房产,

连同丽华留下的所有,按照那两张纸上的说法,都将归于石南一人名下!

甚至丽华还“贴心”地安排了卖掉枫林苑给母亲养老?这兜兜转转一大圈,

丽华婚前那五百万的房产,最终变成了石南口袋里的钱,

以及……施舍给她这个老太婆的“养老钱”?第三节一股腥甜猛地涌上王秀英的喉咙,

她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撕心裂肺,佝偻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枯槁的手紧紧捂住嘴,

指缝间渗出压抑的、绝望的呜咽。浑浊的老泪终于冲破了麻木的堤坝,大颗大颗地滚落,

砸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绝望的痕迹。不是悲伤,是恨!

是冰冷刺骨的恨意!她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桌上那两张纸,

尤其是那张写着“养老钱”的薄纸。那纸的触感,那医院特有的气息……丽华最后的日子,

的“照顾”……女儿眼中那些她当时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一个更加冰冷、更加可怕的念头,

像地狱里爬出的毒蛇,缠上了她的脖颈,让她几乎无法呼吸。石南的悲伤……是真的吗?

王秀英枯瘦如柴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被彻底点燃了。那不再是麻木,不再是绝望,

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不顾一切的决心。她猛地站起身,

动作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某种孤注一掷的勇气而显得有些踉跄。她冲到桌前,

一把抓起那两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纸,死死攥在手里,

纸张在她用力的指节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伤痕累累的母狼,

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含混不清的咆哮。她抓起桌上那个用了十几年、外壳斑驳的旧帆布包,

把两张纸粗暴地塞进去,又胡乱抓起自己的身份证、户口本——那上面还登记着丽华的名字,

女儿的名字。“丽华……我的囡囡……” 她对着虚空,声音嘶哑破碎地喊了一声,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泪水冲刷掉的是软弱,露出的是一种近乎狰狞的决绝。

她不再看这个死寂冰冷的家一眼,跌跌撞撞地冲出门去。

老旧的木门在她身后“砰”地一声关上,震落了门框上沉积多年的灰尘。

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丝打在脸上,让她滚烫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瞬,

但心头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猛烈。她不管不顾,深一脚浅一脚地冲进雨幕里,

单薄的身影在灰蒙蒙的雨帘中显得渺小而执拗。她要去一个地方,

一个唯一能给她答案的地方——律师事务所。她需要有人告诉她,这两张纸,这冰冷的算计,

是不是真的合法!是不是真的……天衣无缝!冰冷的雨水顺着王秀英花白的发梢往下淌,

流进脖颈,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旧帆布包,

像是抱着女儿最后一点微弱的呼吸。律师事务所那扇沉重的玻璃门被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

门轴发出沉闷的呻吟。一股混合着昂贵皮革、咖啡和纸张油墨的气息扑面而来,

干净、明亮、秩序井然,与外面湿冷混乱的世界截然不同。

前台穿着笔挺套裙的年轻女孩抬起妆容精致的脸,公式化的微笑在看清王秀英的刹那凝固了。

眼前的老妇人浑身湿透,廉价的旧外套紧贴在瘦骨嶙峋的身体上,往下滴着浑浊的泥水。

她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前和脸颊,脸色是一种不祥的青灰色,深陷的眼窝里,

那双浑浊的眼睛却燃烧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近乎疯狂的光,直勾勾地盯过来。

“我……我要见律师……” 王秀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破旧的风箱在拉扯,

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急迫和绝望,“我女儿……遗嘱……有问题!很大的问题!

”女孩明显愣了一下,职业素养让她迅速调整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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