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国后主刀的第一台手术,是给三年未见的妻子做剖腹产。
我拿着手术同意书的手有些颤抖,心像被针扎般疼痛。
办公室里众人聚在一起闲聊:“苏医生,您刚回来可能不知道,许总和她那个小男友的爱情可是京海市独一份。”
“等这个孩子顺利生下来,两人下一步就该准备结婚了吧!”
有个小护士压低声音,带着点八卦的笑意:“听说许总故意选今天剖,就为了跟男友生日凑一天,说是要当一辈子礼物呢。”
我没接话,消毒完走进手术室。
无影灯下,许书雪半靠在产床上,周文君正紧张的趴在门外。
“许书雪,你检查出肺栓塞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知道自己把孩子生下来很可能会死吗?”
许书雪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柔情:“文君,只要你喜欢的,哪怕我死也会满足你!”
器械盘里的手术刀反光晃了眼,我的手稳得像块冰。
既然你为了他连命都可以不要,那我就成全你。
......麻醉师推注药物时,许书雪的视线还黏在门上。
我举起手术刀,刀刃在灯下泛着冷光:“开始了。”
腹壁划开的瞬间,门外传来巨响。
周文君在踹门:“书雪!
疼不疼?
你说话啊!”
“我告诉你们,孩子不重要,一定要死保书雪!”
器械盘被震得轻响,我头也没抬:“让保安把他带走。”
巡回护士刚跑到门口,就被周文君的吼声堵回来:“我是她男人!
孩子的爹!
凭什么赶我?”
“这里是手术室。”
保安强硬的控制住周文君。
“再闹就按扰乱医疗秩序处理。”
门外响起猛烈的撞门声:“书雪要是有三长两短,我拆了你这医院!”
随后终于安静下来,我专心手术。
正常剖腹产很简单,但许书雪有肺栓塞,生孩子的风险很大。
哪怕是我也不过有五成的成功率。
在我缝好最后一针后,这场长达五个小时的高强度手术终于是结束了。
这时我才发现后背的白大褂已经湿透。
推出手术室时,许书雪还在昏迷,她迷迷糊糊地喊着周文君的名字。
我无动于衷。
旁边的麻醉师向我吐槽:“许总对他男友还真是情深,刚刚手术都不知道叫来多少遍他的名字了。”
“329遍。”
我冷漠的说完,扔下麻醉师离开。
我去查房时,正撞见周文君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亲。
“疼不疼?”
他声音软得发腻,“都怪我,没拦住你生孩子。”
许书雪笑,脸色还苍白:“你喜欢就好……喜欢,都喜欢。”
周文君低头吻她的额头,“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整个京海市都会祝福我们的。”
随后周文君一路从额头亲到眼睛再到耳朵,最后旁若无人的与许书雪接吻。
“老婆,这几个月你一直顾及着肚子里的孩子,在床上都不敢太激烈了。”
“我都快忍不了了。”
许书雪被亲到窒息,喘着粗气,媚眼如丝:“老公,等我出院了,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谁让......你是我主人呢?”
后面的话我没听,转身带上门。
走廊的阳光刺眼,我却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我和许文雪结婚五年。
许氏是新晋的医药集团,而我家则是世代相传的中医世家。
当年我们两家联姻,圈子都说我们是强强联合,再般配不过。
我在婚后更是事事顺着她,将她当成公主来宠。
哪怕她对我再冷漠,我也始终坚信自己可以感化她。
直到儿子被检查出一种罕见的怪病。
我不得已带着儿子出国治病。
在出发那天,她第一次主动吻我:“洛起元,我等你和儿子回来。”
在儿子的病情终于得到控制后,我便毅然放弃国外顶尖医院的工作,回到京海市。
而她送我的第一份“惊喜”,便是让我亲手帮她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