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游街扒衣,废掉双腿,举族被告与敌军私通,处斩问罪。
太子即刻与我取消婚礼,转而向尚书之女柳馨送去聘金。
站上行刑台那刻,大理卿萧御竟当众向我提亲,借此为我保命。
我感于他在危难之际挺身而出,答应嫁给了他。
婚后五年,他费劲心思寻遍名医为我治疗病体。
但在我怀胎八月后,却无意听到幕僚在劝他:“公子,当年你将情报泄露给敌军,让夫人失了双腿和名声,又设计灭了宁家全族。
夫人已经够苦,现在为何还要把她喂成药人炼化她的胎儿?”萧御疲惫轻笑,“宁家败落后,柳馨虽能如愿和太子在一起,但她毕竟身体羸弱。”
“将宁梦肚子里的胎血做成药引,便可治愈柳馨痼疾,往后再无人撼动她王妃之位。
就算无法和她在一起,我也要为她荡平一切。”
站在门外,我脸色苍白。
原来一切不过皆为虚妄。
我含着泪飞鸽传书,“三日后那个叛军诱饵,我来当!”送完飞鸽后,幕僚依旧在屋内尝试规劝。
“可是公子,夫人现在已经怀胎八月,虽说她肚子的孩儿在药物催化下不会成型。”
“但如今贸然引产,怕是会对夫人寿命有损,日后她恐怕也无法再有生育。”
萧御沉默一会后,摇了摇头。
“不能再等了,柳馨现在身子越来越虚弱。
神医说必须在阴时,用阴年阴月阴日生的女子诞下的骨肉入药才可治愈。
现在宁梦怀胎八月,药引已成,我不想再让柳馨继续身受折磨,只愿早日助她脱离苦海。”
“但是,引产过程必须让夫人保持清醒,夫人本就怀了死物,这会让她遭受非人之苦啊。”
萧御摇了摇手中的茶杯,不以为意道:“不必忧心,宁梦毕竟也曾在战场上厮杀过,这点痛,想必她也能忍得了。”
“药引必须在她完全清醒时取出,才能保证效力,若是随意用了麻沸散,谁知会不会影响成效?我要保证送给柳馨的东西必须完美无缺。”
我愣愣地站在门外,后知后觉地才反应到脸上早已湿润一片。
我捂着痛到发绞的胸口,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慌忙离开。
若是再呆下去,我怕就要痛哭出声。
回房的路上,脑海中的记忆在不断拼凑。
五年前,我始料未及地中了敌军埋伏,成为了他们的阶下囚。
为报仇雪恨,他们将我的衣物全部扒下,又把我捆在车上游街示众,让所有人视奸我的身体。
最后,又用棍棒将我的膝盖狠狠砸碎,丢在大街上自生自灭。
被救回来后,却听闻举族被判与敌军勾结,不日问斩。
绝望之际,是萧御站出来保下了我。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感激他能救我于水火之中,却没想到他才是害我到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而如今,他竟又把主意打到我的孩儿身上。
他明明一直都知道,我很想要这个孩子。
不仅仅是为了他,更是为了能给我那无辜枉死的宁家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