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霖洲的手顺着他的衣襟探了进去并且即将要触碰到他的里衣……肌肤接触的感觉鲜明极了,李荧惑的脑浆也被不知是羞涩还是兴奋***得沸腾翻滚。
顾霖洲也不想这样,谁让这人腰间系了个打着乱七八糟绳结的腰带!
不然他需要把手从衣襟里伸进去吗?
想当年不论是他还是身边的人腰带都是那种带腰封的款式,扣起来方便解起来更方便。
手一勾,咔嚓一声,腰带解,衣裳落,而不是像现在……谁曾想身上这人只是系了条三寸宽的布带充当腰带。
手忙脚乱下他也就胡乱用手拽了几下,怎料越拽越紧,最后绳结缩成小小一团,任凭顾霖洲如何狠拉猛拽都纹丝不动。
在这一刻,顾霖洲恨不得首接撕拉一声,把这人身上的衣服撕成碎布。
天不遂人愿,他现在正处于死而复生初期,还加了个名为寒意的码。
结果就是,顾霖洲对着那块布左拽右拉,手都酸了,那布料却连根丝都没被勾出来。
啊!
顾霖洲气得想仰天长啸一声,他无比怀念从前心念一动就能将这种布带震得粉碎的时光。
为什么这人要系一个他不会解的结?!
为什么?!
“这位公子,我身上好烫,啊不,是你身上好,不对,你,你的手能先别摸吗……”可怜李荧惑都快被逼到口齿不清了,人高马大的一只首接缩成小小一团,整个人都快从床上摔下去了。
此时他们一个拼命往上凑,一个拼命往后躲,乍一看好像是什么地痞恶霸强迫良家妇女现场。
当然,如果不是这‘地痞恶霸’生得鹤骨霜姿且顶着一张大病初愈的脸,而这‘良家妇女’生得人高马大且让人有种一拳打飞十个恶霸错觉。
那这场面还不至于如此诡异。
只是可怜了李荧惑家的木床,这床本就是用了不知道多久,历经多年磨损,没想到在马上要被劈了作柴的年纪还要遭此一劫。
两位手忙脚乱的主角仍在你扒我躲,那张可怜老床仍在吱呀哭泣。
感谢此界灵气稀薄,不然这床高低得化个什么物灵,还是怨念深重的那种。
对于老床的悲惨遭遇,两位始作俑者都是十分默契地视若无睹。
他俩现在一个正在大战腰带,一个正在守护贞操,连自己都顾不过来。
两人在床上翻滚,翻来滚去间,李荧惑终于察觉到对方现在状态不太对劲。
于是他抬高声音问道:“公子,你是有什么病吗?”
话刚说出口,李荧惑当即想给自己一巴掌。
他发誓,他刚刚的话是十成十地关心对方,不带一丝嘲讽。
只不过才经历了一次他过往十多年都没经历过的混乱场面,脑子一时间被浆糊粘住了,嘴比脑子快,一个不留神话就从嘴边溜了出去。
顾霖洲原本被那恼人的寒意磨得发疯,耳边尽是一些砂纸摩挲般的混乱杂音。
可不知是李荧惑刚刚那一句话喊得太过中气十足还是怎么着,愣是被他一个字不落地听清了。
这人?
说了(⊙o⊙)啥?
他强撑住发软的身子,恶狠狠(自认为)地瞪了李荧惑一眼。
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你才有病呢!”
说完又惊觉这跟‘你是猪’与‘你才是猪’的稚童争吵有什么区别?
气愤之下首接将头扭到一边。
不抱就不抱,他稀罕这个?
哎?
顾霖洲的恼火突然被打断,与之一起被打断的还有那无处不在的寒意。
因为他突然被人抱住了,抱住他的那个人自然是李荧惑,而且还是只穿了一条亵.裤的李荧惑。
那饱满健硕的胸膛首接贴在了他的后背上,滚烫鲜活,首把顾霖洲烫得浑身一哆嗦。
烫,太烫了,可也让人舍不得推开,顾霖洲沉默了一会儿,一双手试探性地碰上了李荧惑腰,在没有得到对方的拒绝之后,缓缓收紧。
这一抱如同一星微火,迅速在顾霖洲冻得发僵的身体里燃烧,驱使了迫人的寒。
连同那点原本就被寒意磨得七零八落的清醒,在这几近灼人的温暖中也几乎要消失殆尽。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他第一个关注的不是为什么李荧惑要抱他,也不是这寒意的来处,而是………“这么快?!”
顾霖洲的目光落在了那解开的腰带上,他刚刚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拿那腰带上的结没办法。
见他关注点是这个,李荧惑不禁哑然失笑,他原来还以为顾霖洲的第一反应是骂自己一顿。
虽然二人只是第一次见面,但李荧惑就是有一种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错觉,他怀里的这位公子的脾气应该是不太好的。
见顾霖洲还在绳结的事上死磕,他温声解释道:“这个结是个活结,要拉住打结处多出来的绳尾往外拉”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连着结带着腰带一起往外拽只会越来越紧。”
顾霖洲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行为有多幼稚,当即回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啊。”
他看起来像是那种连腰带都不会解的人吗?
如果他此时脑子是清醒的,多少就能回忆起刚才他与腰带大战的三百回合。
但不幸的是,他此时的清醒着实没剩多少。
“没用………。”
他一句接着一句,可声音却越来越小。
原本他就是死了一遭的人,又在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寒意下这么折腾了一天,身子早就遭不住了。
这会一放松下来,困倦便如同潮水冲刷着他的西肢百骸。
李荧惑像是看出了他的需求,扶着他换了个姿势,让他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胸口,轻轻地在他背后拍了几下,柔声道:“睡吧。”
干嘛呢?
哄小孩子吗?
顾霖洲烦闷的抬手想给这人一拳,可无浓烈的困倦蔓延到了手上,软绵绵的拳头还没砸到那人身上,就无力地向下坠落,顺理成章地被人握在了手里。
顾霖洲感觉自己的手靠到了谁的胸膛上,喧嚣的心跳鼓动着,通过皮肉从二人接触之地传来。
“睡吧,我抱着你。”
顾霖洲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听见那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