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鼻子发酸。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指尖微微发抖。胃癌晚期，四个字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她的心上。
"林小姐，建议您尽快住院治疗。"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她将报告折好放进包里，深吸一口气，努力扯出一个笑容。今天是安安的家长会，她不能迟到。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程朗。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西装，修长的手指正在翻看安安的作业本。阳光从窗外斜斜地照进来，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阴影。
七年了，他还是那样耀眼。
"妈妈！"安安朝她挥手，小脸上满是兴奋，"程叔叔说他是你的老同学！"
林夏的脚步一顿，感觉呼吸都变得困难。她看到程朗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好久不见。"他站起身，声音低沉悦耳。
林夏攥紧了包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在那个雨夜。她站在他家楼下，看着他和另一个女孩相拥着走进公寓。那天之后，她删掉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再也没有见过他。
"好久不见。"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不可思议。
家长会结束后，程朗提出要送她们回家。林夏本想拒绝，但安安已经开心地爬上了他的车后座。
"程叔叔的车好酷！"安安趴在车窗上，眼睛亮晶晶的。
林夏坐在副驾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那是他惯用的香水，七年了都没变。她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感觉胃部一阵绞痛。
"你还好吗？"程朗的声音传来。
"没事。"她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微笑。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安安已经睡着了。程朗下车，轻轻把安安抱起来。林夏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宽阔的背影，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抱着发烧的她，跑遍了半个城市找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