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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8-19

镜中他正对我笑妻子失踪半年后,我在她日记里发现了一个陌生名字:陈默。

“今天和陈默去了新开的咖啡馆,他点的拿铁和我一样不加糖。” “陈默的手真巧,

修好了我摔坏的八音盒。” 越往后翻,我越感到窒息——那个陈默的笔迹,

竟逐渐变得和我一模一样。 最后一页写着:“他终于来了,穿着我最爱的那件灰色毛衣。

陈默。” 警察调查后告诉我:“林先生,陈默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 “而且根据笔迹鉴定,日记里‘陈默’的字迹,全部出自你本人。” 我瘫坐在椅子上,

难道真是我精神分裂? 直到那个雨夜,我在镜子里看见另一个自己。

他正对着镜子里的我微笑。---雨。又是雨。豆大的雨点砸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

汇成一股股浑浊的水流,蜿蜒爬行,将窗外的霓虹切割成模糊而扭曲的光斑。屋里没开灯,

只有电视屏幕幽幽地亮着,新闻主播公式化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空洞,

播报着又一则无关痛痒的市民快讯。半年了。距离苏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整整一百八十二天。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灰尘与未散尽的樟脑丸混合的味道。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沙发腿,面前摊开的是刚从储藏室深处拖出来的纸箱。

里面塞满了苏晚的东西:几件她常穿的、洗得有些发软的棉布裙子,

几本边缘磨得起毛的旧书,一叠泛黄的明信片,还有……一个硬壳笔记本,深蓝色的封面,

边角已经磨损发白,透着一股被反复摩挲过的温润感。那是苏晚的日记本。

她生前有写日记的习惯,琐碎的,私密的,像撒落一地的珍珠。她失踪后,

警方例行公事地翻看过,没发现什么指向性的线索,便又交还给了我。它被我一直塞在箱底,

像一枚不敢触碰的禁忌符号。指尖触碰到那冰凉的硬壳封面时,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我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自虐般的决心,

翻开了它。熟悉的娟秀字迹扑面而来,记录着那些早已褪色的日常。“今天阳光很好,

把被子抱到天台晒了,闻起来有太阳的味道。林默晚上回来,给他炖了最喜欢的莲藕排骨汤,

他夸汤很鲜,但我知道盐放多了点,下次注意。”“阳台那盆茉莉又打花苞了,小小的,

白白的,希望这次能顺利开花。林默说周末带我去新开的植物园,期待。

”“和林默去看了那部文艺片,他居然在电影院睡着了,散场时被我捏着脸颊弄醒,

一脸懵的样子真可爱。”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林默”那两个字,胸腔里堵得发慌。

那时的日子,简单得如同透明的玻璃杯,一眼就能望到底,却又盛满了细碎的、温润的光。

我机械地往后翻着。纸张哗哗作响,像时间本身在流逝。日记的内容开始变得有些不同。

琐碎的甜蜜感在减少,一种难以言喻的、带着点飘忽和阴翳的气息,悄然弥漫在字里行间。

“2月14日。今天情人节。林默加班,很晚才回来,很疲惫的样子。

桌上放着他让花店送来的红玫瑰,很漂亮,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一个人吃了晚餐。

”“3月5日。又做了那个梦。水,很多很多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淹没了口鼻……挣扎着醒来,浑身冷汗。林默睡得很沉,没敢吵醒他。”“4月17日。

总感觉……房子里不止我一个人。特别是浴室。明明门窗关着,可洗澡时,

总觉得镜子里……不止一个影子?大概是我最近太累了,神经衰弱?

”心脏的跳动变得沉重起来。苏晚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些噩梦和莫名的恐惧。

一丝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我加快了翻页的速度,指尖微微发颤。然后,

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像一根冰冷的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了我的视野。“5月3日。

下午有点闷,一个人去了街角新开的那家‘时光碎片’咖啡馆。位置有点偏,但很安静。

意外碰到了陈默。他居然也点了拿铁,和我一样,不加糖。挺巧的。聊了几句,

他说话很温和,让人放松。”陈默?谁?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如同被投入深海的石子,

激不起任何熟悉的涟漪。我快速在记忆的碎片里翻检,同事?同学?远房亲戚?

苏晚的朋友圈并不大,我几乎都认识。这个名字,陌生得如同来自异域。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我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翻找。这个名字出现的频率,

开始以一种令人心惊的速度增加。“5月10日。那个八音盒,妈妈留下的那个,

不小心摔坏了,里面的小天鹅翅膀断了。心疼得要命。试着粘了几次都不行。下午陈默来了,

他居然带来了工具,很仔细地帮我修好了!他的手真巧,修好的天鹅甚至比原来更灵动些。

他真是个奇妙的人。”“5月18日。和陈默去了城郊的湿地公园。人很少,芦苇很高,

风里有水汽的味道。走了很久,聊了很多。他……好像很了解我,

甚至比我自己还了解某些角落。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认识很久很久了。

”“5月25日。林默最近总是很忙,回来倒头就睡。今天又是我一个人在家。

黄昏的光线斜斜地照进客厅,把一切都拉出长长的影子,空得让人心慌。陈默打电话来,

只是闲聊了几句,听着他的声音,感觉屋子里的冷清似乎被驱散了一些。”“6月1日。

儿童节。看到街上的孩子,心里有点空落落的。和陈默聊起小时候的事,

他居然记得那么多细节……那些我以为只有自己记得的、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记得。

他甚至……知道我曾偷偷在邻居家的月季花上刻过自己的名字缩写。这怎么可能?

”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这个“陈默”像一个幽灵,

悄然侵入苏晚最后的生活片段,越来越频繁,越来越深入。他了解她的喜好,抚慰她的孤独,

甚至……知晓连我这个丈夫都未必清楚的童年秘辛?寒意不再是游丝,而是凝结成了冰凌,

狠狠刺穿着我的神经。一种被完全蒙蔽、被排斥在外的巨大恐慌感攫住了我。

这个陈默到底是谁?他凭什么?翻页的动作近乎粗暴。我的目光死死钉在那些文字上,

像要烧穿纸张。然后,一种更诡异、更令人头皮炸裂的感觉攫住了我。字迹在变。

苏晚那特有的、带着点圆润和女性柔美的笔迹,在写到“陈默”这两个字时,

开始出现了变化。起初是细微的,某个笔画拉长了一点,某个转折显得生硬了一些。

但越往后翻,这种变化就越发明显、越发猖獗。“陈默”这两个字,在苏晚的日记本里,

正以一种缓慢而坚定的姿态,

向着另一种笔迹靠拢——一种我每天在文件、在便签、在购物清单上无数次书写的笔迹!

那棱角分明的顿挫,那习惯性的向右倾斜,

那收笔时带出的一个小小钩回……这分明……分明就是我的字!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

黏腻冰冷地贴在皮肤上。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阵阵发黑。我猛地合上日记本,

仿佛里面藏着一只择人而噬的怪物。胸膛剧烈起伏,我大口喘着气,

像一条被抛上岸濒死的鱼。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混乱的思绪如同被捅破的马蜂窝,

嗡嗡作响。苏晚在模仿我的字迹?为什么?

这个陈默……难道……一个极其荒谬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我用力甩头,试图将这个可怕的联想驱逐出去。最后一页!我猛地想起,

刚才的惊骇让我忽略了日记的最后一页。它记录着什么?苏晚失踪前最后的文字?我颤抖着,

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重新掀开那沉重的硬壳封面。指尖冰凉,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直接翻到了最后。日记本的内页在最后几页有被用力撕扯过的痕迹,留下参差毛糙的纸边,

像是某种激烈情绪的粗暴宣泄。然而,在那片狼藉之后,紧贴着硬壳封底的地方,

还残留着唯一一行字。那行字,是用那已经完全蜕变成“我”的笔迹写下的。每一个棱角,

每一处转折,都精准地复刻着我签名时的样子,冰冷而陌生。“他终于来了。

穿着我最爱的那件灰色毛衣。”落款是一个名字,

一个像淬了冰的刀尖般刺入我瞳孔的名字——“陈默。”“哐当!

”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客厅里炸开,吓得我整个人从地上弹跳起来,心脏几乎要冲破喉咙。

循声望去,是厨房里那个老旧的、苏晚很喜欢的不锈钢水壶,不知怎么从灶台边缘滑落下来,

砸在了瓷砖地上,兀自打着转,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

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几乎是扑到客厅的电话机旁,手指因为冰冷和恐惧而僵硬,

几乎拨不准号码。电话接通,那头传来值班警察公式化的询问声。“警察同志!我报案!

重大线索!”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我妻子的日记!

她失踪前,和一个叫陈默的男人频繁接触!这个人非常可疑!

日记最后一页……写着‘他终于来了’!就是他!一定是他带走了苏晚!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记录:“陈默?名字怎么写?身份信息?

和失踪者苏晚具体什么关系?”“我……我不知道!”我语无伦次,

巨大的焦虑和恐惧撕扯着我,“我不认识这个人!从来没听苏晚提起过!

但日记里写得很清楚!他们一起去咖啡馆,

他给她修东西……他……他的字……”那个可怕的发现堵在喉咙口,几乎让我窒息,

“他的字迹很奇怪!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查!一定要找到这个陈默!”“林先生,

您先冷静。”警察的声音依旧平稳,“我们会立刻核查这个线索。请保护好那本日记,

它现在是重要物证。我们很快会派人过去。”放下电话,我像虚脱一样靠着墙滑坐到地上。

那本深蓝色的日记本,此刻就静静躺在几步之外的地板上,封面的深蓝在昏暗的光线下,

仿佛一片深不见底的、吞噬一切的寒潭。我死死盯着它,不敢靠近,更不敢再触碰。

时间在极度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爬行。窗外的雨声似乎小了些,

但室内那股无形的、粘稠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每一次目光不经意扫过角落里蒙着防尘布的穿衣镜,或者浴室那扇紧闭的磨砂玻璃门,

我都会激灵灵打个寒颤。苏晚日记里那句“洗澡时总觉得镜子里不止一个影子”如同魔咒,

在耳边反复回响。不知过了多久,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终于响起。

我几乎是踉跄着冲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为首的中年警官姓赵,

面相严肃,眼神锐利如鹰。他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些的警员。“林默先生?

”赵警官出示了证件,目光快速扫过一片狼藉的客厅,最后落在我惨白如纸的脸上。

“是……是我。”我侧身让他们进来,声音干涩,“日记……在那边。”赵警官戴上手套,

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日记。他翻得很快,但显然,

在看到“陈默”的名字和那些逐渐变异的字迹时,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掠过一丝凝重。

特别是翻到最后一页,看到那行完全模仿我笔迹的字和落款时,他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他示意年轻警员将日记本放入专用的物证袋封存好。“林先生,”赵警官转向我,

语气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您确定,

您妻子苏晚女士生前从未向您提起过这个叫‘陈默’的人?您也从未听说过?”“绝对没有!

”我急切地强调,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的朋友、同事,我基本都认识!

这个名字太陌生了!”赵警官点点头,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

似乎在评估我的精神状态:“根据您提供的情况,这个‘陈默’将是我们的重点调查对象。

我们会立刻调取苏晚女士失踪前所有的通讯记录、消费记录、监控录像,

排查她的人际关系网,寻找任何与这个名字相关的线索。另外,”他顿了顿,目光更加锐利,

“我们需要您提供一份您近期的笔迹样本,用于比对。”“没问题!只要能找到线索,

怎么都行!”我立刻答应,只要能抓住这个潜伏在暗处的“陈默”,揪出他带走苏晚的真相,

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等待结果的日子,如同被架在文火上反复炙烤。我请了假,

把自己关在家里,像一只惊弓之鸟。警察那边没有任何进展的消息传来,只有死一般的沉寂。

而那个“陈默”的名字,却像跗骨之蛆,日夜啃噬着我的神经。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一闭上眼,黑暗中仿佛就有无数个“陈默”的名字在漂浮、旋转,

最后扭曲成我自己的笔迹。

述——“他说话很温和”、“他的手真巧”、“他好像很了解我”——一遍遍在脑海里回放,

交织着最后一页那冰冷刺骨的“他终于来了”。那个穿着我最爱的灰色毛衣出现的人影,

究竟是苏晚眼中的“陈默”,还是……穿着那件衣服的我?精神分裂。这个可怕的医学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