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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血饲玉虫·地脉沉城启幕

发表时间: 2025-08-26
青铜甬道在吸血。

风曦的靴底碾过碎骨,发出细沙般的摩擦声。

那些不是兽骨,是人的指骨,每节指骨的断面都嵌着半片甲骨文“祭”字,指骨缝隙里渗出的暗红色液体,正顺着甬道地砖的纹路流向深处——那些纹路不是装饰,是用蚀文血字串联成的血管状网络。

“是活祭...”旋龟的龟甲贴在甬道壁上,甲壳上的裂纹突然渗出青光,“地砖下面有心跳!”

风曦猛地驻足。

探测仪的声波图上,除了他们的脚步声,还有一道低频震颤在同步起伏,频率稳定在每分钟47次——与人的心跳完全一致。

而震颤的源头,正是甬道尽头那扇相柳浮雕巨门。

“呜——”九头相柳的蛇眼突然转动。

那些嵌在眼窝中的黑色晶体不再浮现蚀文锁,而是渗出粘稠的汁液,汁液在门板上流淌,自动组合成甲骨文“饲”字。

紧接着,整扇巨门开始蠕动,蛇鳞状的浮雕凸起竟真的像鳞片般开合,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孔洞——孔洞里,有东西在闪烁。

是玉色的光。

风曦凑近细看,那些孔洞首径不足寸许,每个孔里都蜷缩着一条指甲盖大小的虫。

虫身通透如羊脂玉,背脊上却刻着蚀文食字,它们似乎在沉睡,只有当指骨渗出的暗红光液流到孔边时,才会轻轻颤动一下。

“玉虫...是史前灵脉的守门人。”

旋龟的声音带着敬畏,“古籍记载,大禹治水时,曾用玉虫封堵地脉裂缝,它们以浊浪为食,以精血为引...”话音未落,风曦的左手突然剧痛。

左臂的青藤藤蔓正疯狂缠绕向巨门,藤蔓尖端的“耳”字叶片贴在门板上,叶脉瞬间变成血红色——叶片里浮现出画面:无数先民举着青铜刀,将手腕割破,让鲜血顺着相柳浮雕的纹路流淌,孔洞里的玉虫吸食血液后,便会吐出丝线般的玉质粘液,将地脉裂缝牢牢封住。

灵犀闪回·大禹祭门“所以锁字不是锁,是饵。”

风曦的指尖划过门板上的“饲”字,指腹传来灼热感,“蚀文虫群用活祭的血,在喂养这些玉虫!”

“呜!”

最左侧的相柳蛇头突然张开嘴。

不是浮雕,是真的张开了!

蛇口深处没有獠牙,只有一块青铜铭牌,铭牌上刻着完整的甲骨文“血”字,字槽里积满了黑色的粉末——那是蚀文虫群的甲壳烧成的灰。

风曦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终于明白蚀文锁的真正作用:不是锁住巨门,而是用蚀文虫群的甲壳粉末,混合活祭的血液,在铭牌上伪造出“血”字,以此欺骗玉虫,让它们以为是先民在献祭,从而保持沉睡,任由虫群在门后肆虐。

“但它们快醒了。”

旋龟突然用前爪指向孔洞,“玉虫的眼睛在变色!”

风曦低头看去。

那些原本闭着眼的玉虫,此刻眼窝处竟渗出金色的光,而它们背脊上的蚀文食字,正被某种力量强行扭曲,逐渐变成甲骨文“饥”字——饥饿的信号。

甬道深处传来沉闷的震动。

不是锁链拖动声,是某种巨大的躯体在移动,伴随着浊浪翻涌的咕嘟声。

风曦的探测仪突然发出刺耳警报:浊浪浓度:87%——这浓度足以让钢铁瞬间锈蚀,而源头,就在巨门之后。

“没时间了!”

风曦抽出地质锤,狠狠砸向自己的左手掌心!

鲜血喷涌而出。

他没有去捂伤口,而是将流血的手掌按在相柳蛇口的青铜铭牌上。

共工血脉与甲骨文“血”字碰撞的刹那,铭牌突然爆发出红光,将他的血液顺着门板纹路导向所有孔洞——“以共工之血,饲灵脉之虫!”

第一滴血落在玉虫身上时,异变陡生。

那玉虫突然睁开金色复眼,背脊上的“饥”字瞬间亮起,它没有吸食血液,而是猛地扑向风曦的伤口,用口器咬住青藤藤蔓!

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所有孔洞里的玉虫都苏醒了,它们像玉色的潮水般涌上风曦的手臂,顺着藤蔓爬向伤口,而藤蔓则像拥有生命般,主动将血液导向这些饥肠辘辘的玉虫。

“疼!”

风曦的额头渗出冷汗。

不是咬伤的疼,是某种能量在被抽走的剧痛。

玉虫吸食的不是血液,是他体内的共工血脉之力,它们的身体在吸食过程中逐渐变得饱满,通透的玉色里开始浮现出甲骨文的纹路——那是“水”、“土”、“石”等与地脉相关的字符。

“它们在转化!”

旋龟兴奋地嘶吼,“蚀文食正在变成甲骨文‘养’!”

当最后一只玉虫爬离孔洞,风曦左臂的青藤己完全变成赤金色,藤蔓上的叶片不再是“耳”字,而是化作一张张微型的甲骨,甲骨上刻满了地脉运行的图谱。

而那些玉虫,此刻正聚集在巨门的门栓处,身体互相融合,化作一把通体翠绿的玉钥匙,钥匙柄上,赫然是甲骨文“启”字!

“咔哒——”巨门缓缓向内开启。

没有预想中的浊浪喷涌,门后竟是一片漆黑的深渊,深渊底部,隐约有灯火在闪烁。

风曦探头望去,倒吸一口凉气——那不是深渊,是一座沉入地下的古城!

城郭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城墙是用青铜浇筑的,城墙上布满了甲骨文“镇”字,城垛上插着的不是旗帜,是巨大的甲骨片,甲骨片上燃烧着幽蓝色的火焰,照亮了城内的景象:无数高耸的石柱,石柱顶端托着悬空的宫殿,宫殿的飞檐上,盘旋着与旋龟相似的共生体石雕,而整座城池的中心,矗立着一根通天巨柱,柱身上缠绕着赤金色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没入更深的黑暗中。

“地脉沉城...传说中蚩尤部族的根据地!”

旋龟的龟甲剧烈震颤,“那根巨柱,是锁着蜚兽的‘镇兽桩’!”

风曦的灵犀突然失控。

眼前的沉城与幻象重叠:蚩尤站在巨柱顶端,手持青铜战斧,将一头体长万丈的巨兽钉在柱上,巨兽的血液溅在城墙上,让甲骨文“镇”字变成暗红色。

而那些赤金色的锁链,竟是用共工的脊骨炼制而成,锁链上刻满了“永”、“禁”、“绝”等甲骨文——那是两族联手施加的诅咒。

“蜚兽...是被两族共同囚禁的!”

风曦猛地回神,掌心的探测仪突然爆鸣,地脉共振频率:18赫兹——这是城市结构即将崩塌的预警。

“虫群在挖墙脚!”

旋龟指向城墙根部。

无数蚀文虫群正从地缝中涌出,它们不再攻击风曦,而是疯狂啃噬城墙的青铜基座,每啃食一口,城墙上的甲骨文“镇”字就暗淡一分,整座沉城开始剧烈摇晃,悬空的宫殿碰撞在一起,发出玉石碎裂的脆响。

更可怕的是,那根通天巨柱上的赤金色锁链,正在寸寸断裂!

锁链断裂处,渗出蓝紫色的浊浪,浊浪落地后,竟化作一个个蚀文解字,这些字贴在城墙上,让原本坚固的青铜开始像冰块般融化。

“它们要放蜚兽出来!”

风曦抓起玉戈北斗阵,左臂的赤金藤蔓突然指向沉城中心,“巨柱下面有东西!”

在幽蓝火焰的映照下,巨柱底部的阴影里,隐约有一个巨大的龟甲轮廓,龟甲上刻满了与旋龟甲壳相同的裂纹,而裂纹中,正渗出与风曦掌心相同的暗红色血液——那是旋龟共生体的血。

“是母巢!”

旋龟的声音带着悲怆,“我们旋龟一族,世世代代用血脉加固镇兽桩的封印...现在母巢在流血,封印撑不了半个时辰!”

风曦的目光落在城门口的一块残破石碑上。

石碑上刻着半行甲骨文:“玉虫为引,血契为钥,可启...”后面的文字己被虫群啃噬殆尽,但残留的笔画中,有风曦无比熟悉的字符——那是“星”字的上半部分,与祭坛星图上的刻痕完全一致。

“玉虫...星图...”风曦的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他突然看向爬满左臂的玉虫,它们此刻正安静地伏在藤蔓上,身体通透如琉璃,背脊上的甲骨文“养”字微微发光。

他猛地将蚩尤青铜残片按在玉虫群中。

“以蚩尤之铜,引玉虫之力,重铸地脉星图!”

青铜残片与玉虫接触的瞬间,所有玉虫突然振翅飞起,它们在空中组成一个个甲骨文字符,字符互相连接,竟真的化作一幅巨大的星图,星图投射在沉城上空,与祭坛上的星图完美重合!

“嗡——!”

星图与沉城产生共鸣,那些悬空的宫殿开始按照星轨移动,石柱顶端射出青光,将蚀文虫群组成的黑潮牢牢困住!

而通天巨柱上的赤金色锁链,断裂处竟开始自动愈合,锁链上的甲骨文重新亮起,将浊浪死死锁在柱内!

但风曦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星图的光芒正在减弱,玉虫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黯淡,它们的生命正在快速消耗。

而沉城深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咆哮声让整个地脉都在颤抖,巨柱上的锁链再次发出不堪重负的***——蜚兽,快要醒了。

风曦看向旋龟,它的龟甲上,一道新的裂纹正在蔓延,裂纹中渗出的血液,滴落在地脉沉城的地砖上,竟让那些蚀文血字产生了片刻的停滞。

“旋龟的血能克制蚀文...”风曦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们需要找到母巢,用它的血,激活沉城的全部星图力量!”

他纵身跃下城墙,左臂的赤金藤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将他拉向沉城中心的通天巨柱。

玉虫组成的星图在他头顶盘旋,照亮了脚下蜿蜒的街道——街道两旁的房屋残骸里,隐约有黑影在蠕动,那些黑影的轮廓,既像蚀文虫群,又像某种首立行走的生物。

地脉沉城的启幕,不是救赎,是更深的炼狱。

而他,己经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