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妈妈，我要吃草莓冰淇淋。
"六岁的童音在耳边响起时，我正在切西红柿。
刀尖在砧板上顿住，转头只看见冰箱门缓缓合上的阴影。
"阳阳？
"我擦掉手上的番茄汁，冰柜冷气扑在脸上。
保鲜层整齐码着有机蔬菜，冷冻室躺着鳕鱼块，唯独没有看到那个穿着恐龙睡衣的小身影。
厨房的电子钟显示14:47，冰箱报警器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
我握着菜刀的手一抖，刀刃在食指划开细长的血线。
"夏太太！
"顾律师的吼声穿透门板，"你们家冰箱在冒烟！
"丈夫的手还扣在我的腰上，指尖正顺着脊椎往上攀爬。
这个动作本该充满爱意，此刻却让我想起蜘蛛爬上后颈的触感。
他温热的呼吸喷在耳后："别理他，是诈骗电话。
"我低头看着瓷砖上的血珠，突然发现这些圆点排列成字母Y的图案——那是阳阳名字的首字母。
三分钟前收到的视频里，孩子睫毛上的冰霜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厚。
顾律师开始用灭火器砸门，周明突然把我推到流理台前。
他的瞳孔在警报红光中收缩成针尖："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吃的草莓芭菲吗？
你说过要永远相信我。
"钢化玻璃爆裂的声响淹没了我的回答。
冷气裹着腥甜味扑面而来时，我终于看清冷冻室的全貌。
成捆的现金散落在霜雾里，像给死人准备的纸钱。
最深处鼓胀的黑色塑料袋正在渗出暗红液体，结冰的血珠挂在袋口，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
"别看。
"周明从背后捂住我的眼睛，但302室律师的动作更快。
银色裁纸刀划开塑料袋的瞬间，半截青紫色的小臂滑落出来，指甲盖上残留的粉色闪片刺痛我的视网膜——昨天下午，阳阳偷用我的口红涂指甲时，还笑着说要做美甲师。
顾律师用钞票拍打周明惨白的脸："解释下人体组织？
周医生。
"这个称呼让我浑身发冷，结婚三年我始终以为他是建筑工程师。
周明突然抽搐般笑起来，瑞士军刀擦着顾律师的喉结飞过，在吊顶射灯上撞出火星。
"三年前你篡改尸检报告时，没想过卡车司机会反水吧？
"刀尖挑开律师的衬衫纽扣，露出锁骨处的十字架纹身，"用圣经遮注射痕迹，真是绝妙创意。
"我撞倒调料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