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惊变,家破人亡雨下得很大。
冰冷的雨点子砸在人脸上。
疼。
京城沈府的朱红色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不。
不是一脚。
是禁军用撞木,狠狠地撞开的。
“轰”的一声巨响。
门碎了。
沈家的天,也塌了。
少年沈砚被人死死按在地上。
跪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
石板冰凉。
雨水混着泥,还有血。
温热的血。
是他家里人的血。
血水糊了他一脸。
他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
看着那些穿着盔甲的兵士。
一个个都跟狼一样。
眼冒凶光。
一个穿着官服的男人,站在他面前。
是首辅秦崇的亲信。
他脸上带着笑。
一种让人恶心的笑。
他手里拿着一张黄色的纸。
是诏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官差的声音尖利,划破了雨声。
“沈家意图谋反,罪证确凿,满门抄斩,钦此!”
谋反?
沈砚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爹忠心耿耿。
怎么可能谋反。
这是陷害。
是***裸的构陷!
“不!
我爹没有谋反!”
他想喊。
可嘴巴被人用破布堵住了。
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他爹,他大哥,他二哥。
沈家的男丁。
全都被拉了出来。
按在地上。
刀光一闪。
血溅了出来。
溅到了沈砚的脸上。
热的。
很快就凉了。
他眼珠子都红了。
他想挣扎。
可两个禁军死死地按着他。
他的骨头都要被按碎了。
家里的女人。
他的母亲,嫂子,还有妹妹。
哭喊着被拖了出去。
“女眷充入教坊司。”
那个官差又尖着嗓子喊了一句。
教坊司。
那是官家的妓院。
是地狱。
沈砚的心,一下子就死了。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一个时辰前。
他还在跟父亲下棋。
现在。
家没了。
亲人,都没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他想不通。
也不敢想。
他因为年纪小,才十六岁。
暂时没杀。
被套上枷锁,押进了天牢。
天牢里又黑又潮。
一股子霉味和血腥味。
他被扔进一个单间。
里面只有一堆烂稻草。
过了几天。
他又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是他父亲以前的部下。
他们也被抓了进来。
还没等他说上话。
就有人来提审他们。
再然后。
他们就没再回来。
一天深夜。
牢门被打开了。
几个狱卒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家伙。
是首辅秦崇的党羽。
他认识。
那人走到沈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