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切蛋糕时,妻子手机聊天对话框没关。
“明天可以要孩子,你过来一下。”
此时妻子正涂着口红,嘴角翘起。
而她刚才回复的信息是:“只要能怀上,要我做什么都行!”
1我拎着熨斗站在阳台,蒸汽把玻璃蒙出一片白雾。
衬衫领子怎么都压不平,那股若有若无的薄荷味刺得太阳穴突突跳。
“老陈,豆浆要凉了。”
妻子林慧在厨房喊,锅铲刮着不粘锅底发出刺啦声。
她最近总把抽油烟机开到最大档。
我把衬衫翻过来抖了抖,第三颗袖扣不见了。
这是去年结婚纪念日她送的,黑曜石镶银边。
"看见我袖扣没?
"我扒着厨房门框问。
她手腕抖了下,荷包蛋黄淌出来糊在锅边。
“可能掉沙发缝里了。”
她没回头,耳根泛红,“晚上回来我找找。”
玄关挂着她的米色风衣,袖口沾着几点褐色药渍。
上周三她说看中医疗养,回来时身上也是这股子中药薄荷味。
我凑近闻了闻,陈皮混着冰片,跟楼下李老头诊室飘出来的味儿一模一样。
今天还去看李老头?
我往公文包里塞文件,故意把钥匙串摔得哗啦响。
她正在擦灶台,海绵在瓷砖上来回打转。
周三才去。
声音发虚,下午约了王姐逛街。
电梯叮的一声,隔壁小孩在楼道尖叫。
我扣皮带时发现她蹲在鞋柜前,把我那双旧皮鞋擦得锃亮。
这双鞋自从我妈葬礼后我就没再穿过。
晚上想吃糖醋排骨吗?
她突然抬头,嘴角翘着,眼眶却是红的。
我盯着她毛衣领口里晃动的银链子。
那是我妈临终前摘下来的观音坠,现在坠子卡在她锁骨中间,像一道新鲜的疤。
2我们爱了十年,去年她流产后,一直走不出来。
我鼓励她走出阴霾,但最近的她有些反常。
手机闹钟响到第三遍时,我摸到床头柜是空的。
充电线往常都松松垮垮垂在边缘,现在被绕成三圈麻花辫,线头卡在台灯底座缝里。
“你动我充电器了?”
我扯着线圈问林慧。
她正在梳头,木梳齿卡在打结的发尾。
昨晚你喝多乱踢,差点把手机拽到地上。
她对着镜子说,睫毛膏膏体结块了,“给你缠紧点安全。”
我盯着充电接口处的污渍。
暗红色,像铁锈又像中药渣。
上周李老头给王婶把脉时,他那个掉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