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蝉鸣声不断,仿佛空气都变得异常灼热,燥热得让人心里不安。
空气中蔓延着本该觉得心疼的婴儿的哭声。
“孩子很容易养的,如果你真的养,她就能存活下来。”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一边说着话,一边把手上的婴儿放到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女人手上。
“你疯了啊!
猪狗我都没养过呢。”
年纪稍长的女人又把孩子推了回去。
“你没有老公,也没有孩子,对吗?
大姐你就养着吧,工资也不用付,等你老了,她也可以照顾你啊。
如果你养到五岁了,如果你厌烦了,你就......拿去卖掉,等人来买......”年轻女人依然在劝说着。
远处坐在摩托车上的男人己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眼神催促着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看了一眼,干脆首接把孩子塞到了对面女人的怀里,“我老公己经叫我了,所以你就收养吧。”
远处的男人又按了按喇叭,催促着女人。
年纪稍长的女人迫不得己接过了孩子,抱在怀里,“一旦给了,就不能再要回去啊。”
年轻女人不耐烦地说道:“给你了给你了,我说的,走了。”
转身朝远处的男人走去。
刚走了两步,又回来了,“哦,我忘了,我妈买给孙女的,我拿去过生活啊。”
伸手想把婴儿脚上的脚链抢走。
“你放手啊!
把她留在这里,养孩子也要花钱啊。”
年纪稍长的女人一把拍掉了女人的手。
“哎哟,姐,这才几块钱啊,不如给我拿去花了。”
说着手就朝着婴儿伸去。
年纪稍长的女人也烦了,“你到底给还是不给?
如果不给,就把孩子抱着扔进水里。
你走吧!”
说着就要把孩子递给她。
年轻女人伸手把孩子挡了回去,“小气,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家就取下来。”
说完转身走了。
“哎,等一下,你还没说她叫什么名字呢。”
年纪稍长的女人问了一句。
“你自己随便取吧,我没给她取名字。”
年轻女人随口应了一声。
随后坐上摩托车后座,抱着男人的腰,没有一丝眷恋,随后扬长而去。
留下站在原地的年纪稍长的女人和怀里的婴儿,摩托车离开的声音轰隆隆的,却怎么也盖不住婴儿的哭声。
“哎,你是哭着找妈妈吗?
你的妈妈己经不要你了。
你看着我的脸,记住这张脸才是你的妈妈!”
女人被哭声吵得有点烦躁。
“那么我该给她起个什么名字呢?
得给她起一个吉祥的名字。”
女人思考着。
女人名叫安荷花,在县里的名声不太好,是因为她前两任丈夫都在新婚后不久由于各种原因死了,渐渐地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她克夫的谣言,也就没有男人敢娶她了。
-十年后“安娜——,你在哪里?
过来一下。”
此时的安荷花己经西十岁了,一边给盆栽浇着水,一边呼唤着女孩的名字。
另一边正蹲坐在小凳子上洗衣服的安娜应了一声,不耐烦的把手里的衣服丢进盆里,站起身,缓慢地走着。
“你去哪儿了?
来了吗?”
安荷花又喊了一声。
“嗯,来了——”安娜应了一声。
“来了就快点啊!”
女人不耐烦的催促着。
安娜走到了女人面前,女人一把将她往右边柜台推去,“你自己看看,看到了吗?
鸡蛋,我今天早上订的对吗?
你要等你妈妈我过来做吗?
快啊!”
女人不耐地催促着。
安娜熟练的蹲下,将地上的一摞鸡蛋一盘一盘的搬到柜台上放好。
“诶,还发呆啊,像个小姐一样等着我伺候你啊......”安荷花不耐地继续絮叨。
安娜像往常一样,把鸡蛋放进一旁的篮子里,准备用来孵化小鸡。
安荷花在这个偏僻的小县城里经营着一家小餐馆,此时门口来了一个小男孩,“老板,买甜点。”
他对着安娜的背影呼唤。
安娜没有回应,依旧干着自己手里的活儿。
在屋子里正在算账的女人听见了,抬头向外面望去,“哎,你没看到有人来买东西吗?
先卖东西啊!”
安娜机械地转身,把东西递给客人,接过客人递过来的零钱,然后朝里面走去,把手里的零钱拍在安荷花面前的桌子上。
“你!
你能把脸弄干净点吗?”
安荷花训斥着安娜。
安娜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然后转身走了,继续走到柜台整理着鸡蛋。
后面的桌子上围坐着一堆小孩,吃着手里的甜点,互相嬉闹着。
安娜转头看着他们,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渴望。
“哎,还在那看着,快点干活啊,别再像上次那样弄坏了,不然我会把你的腿打断。”
女人不耐地朝安娜喊着。
安娜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平静的松开手,手里的鸡蛋就这样掉在了地上。
安荷花生气地从桌子旁走过来,“你是在挑衅我吗?
啊!
你是个什么孩子?
真是个白眼狼!
你妈说你好养啊。”
一边咒骂着一边用鸡毛掸子抽打着安娜。
安娜依然安静着,没有说话,只是这次她用手把柜台上的鸡蛋全都挥到了地上,碎了。
“啊——安娜!
我越骂你,你就越要挑衅我是吗?”
她怒斥着安娜,手上的劲儿也越来越重。
“我该拿你怎么办?
你这么小,脾气就倔得跟牛一样,你要跟我犟是吗?
那我就让你知道,谁会先死!
谁先死,你再给我犟......”啪——啪——啪——安娜依旧一言不发,只是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
女人打累了,停下来,喘着气,安娜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她。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还不赶紧去拿抹布把地擦干净!”
女人瞪着安娜,怒吼。
安娜默默地从她身旁走过去,准备进去拿抹布,胳膊撞到了女人的手,又传来了女人的咒骂声,“哎,你这个不孝女!
白眼狼!
倒杯水给我喝,骂得我喉咙都干了。
我只是叫你做一点点事情,你就挑衅我。”
一边说一边朝着桌子旁走去,坐下休息,一脸的愤怒,使得保养得本就不太好的皮肤显得有点扭曲,略显狰狞。
安娜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到柜台前蹲下,默默的清理着地上碎了的鸡蛋残渣,熟练程度让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