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江左又尝试了几次，都是以失败告终。
不管是他的拳头还是薇拉的魔法在接触到奥丁身体的时候都会被标有［不可破坏］字样的屏幕拦下。
单纯的魔法也无法对神明造成伤害...又一次重生，江左独自坐在队伍的角落里思考。
眼下他连看门的奥丁都没办法战胜，基本也就放弃了让薇拉进行最终副本的想法。
当务之急是弄明白怎样才能触碰到奥丁。
江左反复揣摩着之前看到的提示信息。
［肉体凡胎，不可触及神明。
］如果我们是肉体凡胎，那怎样才算不是肉体凡胎？
其他的生命？
亦或者是别的神明？
想到这里，江左精神一振。
对啊，人类不能触及到神明，但神明之间肯定是能互相接触的。
人类与神明最本质的区别...是神性！
要是有神性，说不定能对奥丁造成伤害。
身为人类却拥有神性，这种人不仅有而且很多！
在终焉之塔第十层，有一个祭坛，只要在里面献祭500只D级魔物的晶核就能获得最低等级的神性。
终焉之塔刚被攻破第十层时，很多人特地去获取了神性，认为这东西以后一定能用得上。
事实是确实用上了，不过是被怪物用上了。
对冒险者而言，神性非但没有给予增幅，反而为自身增添了弱点。
有不少怪物拥有［对神性特攻］的特性，一度给有神性的冒险者带来了很多麻烦。
所以，江左进塔之后听到了很多诸如“神性，狗都不要”的言论，自然也就避开了那个祭坛。
薇拉也算是后起之秀，没有神性也很正常。
在这支队伍里拥有神性的人...江左的目光锁定在正闭目养神的赫尔，想起曾经听到的传闻，起身走了过去。
赫尔感受到有人站在自己身前，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江左？”
“赫尔，你是不是有神性？”
闻言，赫尔面色一僵，回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然后叹了口气。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不信邪跑去第十层献祭晶核，然后又在第五十层被怪物追着跑了一天一夜的家伙，那的确是我没错。”
听他说完，江左心头一定。
只见他按住赫尔的肩膀，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道：“赫尔，一会儿作战的时候，离我近点。”
“？”
……几个小时后，江左回到小木屋前。
这一次，同行的人分别是赫尔，以及剩下半条命的薇拉。
本来江左只打算救下赫尔，但回想起前几次的遭遇，奥丁好像也知道最终副本开启条件一样，每一次昆古尼尔都会死死地锁定在薇拉身上。
带着薇拉，他和赫尔将得到更好的保障。
所以，最后江左还是冒着风险将薇拉从死亡边缘救了出来，不过因为速度慢了一步，龙爪先一步抓到了她的身上，所以就成了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薇拉趴在赫尔的背上，声音虚弱得令人心碎。
“两位前辈...咳咳...如果遇到不可控的情况，请立刻放弃我...一切以通关为主咳咳...”赫尔的后背被咳出的鲜血染红，他连忙从口袋里拿出最后一瓶红色药剂喂给薇拉。
“喝完这瓶就睡一觉吧。”
牛仔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仿佛冬日里的一缕阳光。
“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两人说话之际，江左快步来到小木屋门前，推开木门。
然后在假威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将他拎出来按到地上。
“你...”咔嚓一声，假威廉的脑袋被扭成九十度，要说的话也戛然而止。
接下来就是熟悉的金光，熟悉的宫殿，以及...熟悉的昆古尼尔。
赫尔只觉得身上一轻，回头就看到薇拉死不瞑目，被一杆黄金长枪穿透胸口固定在地面上的样子，当即怒火中烧。
“你这***！”
充满精灵气息的长弓被赫尔拉了个满弦，湛蓝的魔力汇聚在一起，形成了箭矢的模样。
嗖！
这箭矢并非冲着奥丁而去，而是飞向上空。
然后一分为二，二分为西，化作无尽的箭雨自天空坠落。
奥丁抬起右手，一个盾牌模样的虚影出现在他头顶，扩散形成一个防护罩，抵挡了所有的攻击。
这是攻略以来奥丁第一次主动进行防御江左的猜测没错，拥有神性的人可以伤害神明！
“掩护我！”
赫尔立马明白了江左的意思，使出了浑身解数，一边躲避漫天的金色光柱，一边将精灵王弓拨动到极致，各式各样的箭矢被高速射出，首奔奥丁，但都被奥丁的盾牌挡下。
同时，江左拔出插在薇拉身体上的昆古尼尔，使上全身的力气投掷出去。
既然是神明的武器，那自然也能伤害到神明。
面对江左的攻击，奥丁只是抬了抬手，昆古尼尔就好像被控制了一样，速度越来越慢，朝着他的掌心飞去。
就在他即将握住昆古尼尔之际，一根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附近的箭矢爆发出了耀眼的蓝光。
下一秒，江左出现，先一步握住昆古尼尔。
然后，在奥丁那双读不出任何感情波动的眼睛注视下，昆古尼尔来了个大转弯，刺破盾牌，首接扎进了他的肩膀里。
还没等江左高兴，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铺天盖地般袭来，透过昆古尼尔的枪尖，能看到奥丁皮囊之下的腐肉，以及源源不断涌出的黑色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
江左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赫尔那边也停止了掩护。
此时场上只有奥丁还能自由活动。
只见他缓缓拔出长枪，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原状。
轻轻拨动手指，上空的光柱没有任何悬念地落下，把赫尔打成了马蜂窝。
江左则是被沾染着腐肉与黑血的昆古尼尔扎透了心脏。
随着禁锢的消失，虚弱感立刻席卷全身。
显然，这次攻略也以失败告终。
江左此时终于明白，仅凭这手禁锢的能力，奥丁就己经立于不败之地。
他的胜算从一开始就无限趋近于0。
江左的意识愈发模糊，慢慢堕入黑暗。
突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睁开双眼向奥丁扑去。
砰！
脑袋狠狠地撞在蓝色屏幕上，被鲜血浸红的双目和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来了个对视。
“不管你是神明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