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商贾之女被迫替嫁仇人之子,红盖头下却露出三年前救命恩人的脸。
血色大婚夜,她手中软剑抵住他心口,才发现喜服下藏着同样的青鸾刺青。
他是临安城最端方的世家公子,亦是元人宴席上谈笑风生的双面间谍;她是沉船案里无辜的替罪羊,更是暗夜中取人性命的青鸾会利刃。
爱恨在破碎婚书上交锋,真相于燃烧战船中浮沉,直到那支染毒的合卺酒,照出十二艘粮船底舱的惊天火药。
"沈姑娘当年救我用的银针,如今要用来杀我么?
"他攥着她颤抖的手刺向心口,背后襄阳城烽火连天,"这乱世容得下家国,容得下权谋,为何独独容不得你我?
"宋末风云录,看破局之女与执棋之君在倾覆的王朝里,以爱为刃,共谱一曲血色山河的重生谣。
第一章 骤雨折桂暮春的雨丝斜斜划过临安城的黛瓦,沈砚秋攥紧手中青玉扳指,任由雨水顺着油纸伞骨滴落在绣鞋前。
林家商行门前的石狮在雨幕中模糊成灰影,她望着门楣上"诗礼传家"的匾额,忽然想起三日前沉没在钱塘江的十二艘粮船。
"沈姑娘,我家公子今日闭门谢客。
"门房第三次重复时,檐角铜铃正撞碎一串雨声。
砚秋将油纸伞往后倾了倾,露出被雨水打湿的眉睫:"烦请再通传一次,就说林家愿以淮南三处盐引作保。
"话音未落,朱漆大门忽然洞开,玄色织锦袍角掠过青石阶,她抬头便撞进一双淬着寒星的眼。
陆云深握着半卷《盐铁论》,指节在泛黄书页上压出月牙痕。
眼前少女襦裙上还沾着码头特有的桐油味,发间木樨香却清冽得惊心。
他想起今晨暗桩来报,元人骑兵已至庐州,而临安这些商贾还在为几船粮秣奔走。
"陆某不记得与林家有旧。
"他转身时,瞥见她腰间悬着的青玉扳指在雨色中泛起幽光。
砚秋疾步追上,绣鞋踏碎檐下雨洼:"三年前腊月初七,钱塘江渡口——""沈姑娘怕是记错了。
"陆云深猛地顿住脚步,砚秋猝不及防撞上他后背。
松烟墨香扑面而来的刹那,她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那日陆某在灵隐寺抄经,何曾去过江边?
"雨势渐急,砚秋望着那道消失在回廊尽头的背影,指尖深深掐进掌心。
门房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