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公寓楼下，仰头望着这栋灰扑扑的建筑。七层楼高，外墙斑驳，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明明是盛夏，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反而有种莫名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就是这里了。”我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地址，确认无误。这栋公寓的租金便宜得离谱，几乎是市价的三分之一。对于刚失业的我来说，简直是救命稻草。
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楼道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灯泡在头顶摇晃。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302 室。我数着门牌号，在第三层找到了房东说的房间。门是暗红色的，漆面已经剥落，露出里面发黑的木头。我正要敲门，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新来的？”
我猛地转身，一个瘦高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他穿着一件不合时宜的黑色风衣，脸色苍白得吓人，眼睛却异常明亮。
“是、是的。”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后背抵在门上，“我是来看房的。”
男人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笑了：“欢迎来到‘家’。”他的笑容让我很不舒服，像是戴着一张面具。
这时，302 的门开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探出头来，她的眼睛浑浊不清，却准确地“看”向我的方向。
“进来吧。”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我跟着老太太进了屋。房间比想象中要大，但光线很差。厚重的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火味。
“房租月付，押一付一。”老太太坐在一张摇椅上，慢悠悠地说，“规矩很简单：晚上十点后不要出门，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理会，还有……”她顿了顿，“不要和邻居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