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鼻子发酸。她低头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指尖微微发抖。
"先天性心脏病......晚期......"
那些冰冷的医学术语像一把把尖刀，将她的心剜得血肉模糊。她想起顾承泽最近总是苍白的脸色，想起他偶尔会捂住胸口皱眉的样子，想起他笑着说"没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时的温柔。
原来，他一直都在骗她。
林夏扶着墙壁，慢慢蹲下来。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走廊尽头的病房里传来钢琴声，是肖邦的《离别曲》。那是顾承泽在弹琴，他总是这样，明明痛得脸色发白，却还要强撑着给她弹琴。
琴声突然中断了，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林夏慌忙擦干眼泪，推开病房的门。
顾承泽坐在钢琴前，手还按在琴键上。他的脸色比平时更加苍白，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看到林夏进来，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不是说今天要加班吗？"
林夏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轻轻抱住他。他的身体很凉，带着淡淡的药味。她将脸埋在他的颈窝，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
"承泽，"她轻声说，"我们结婚吧。"
顾承泽的身体僵住了。他推开林夏，目光闪烁："怎么突然说这个？"
"我想和你结婚，"林夏直视着他的眼睛，"就现在，马上。"
顾承泽别过脸："别闹了，你还这么年轻......"
"我知道你的病了。"林夏打断他，"我都知道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顾承泽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琴键，发出细微的声响。良久，他叹了口气："对不起。"
"为什么要瞒着我？"林夏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每次看到你难受的样子，我都......"
"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顾承泽轻声说，"我想让你记住的，都是开心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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