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师父就给了我三千万——
第一,千万不要下山;
第二,千万不要靠近戴蛇纹发带的男人;
第三,千万不要去玉京园。
十岁生辰那天,我一个人偷跑到山下集市,被几个头缠蛇纹发带的男人擒住双臂。
他们不讲武德,以多欺少,追着我从集市东头跑到西头,把我辛辛苦苦写的告示都给弄烂,麻袋套上脑袋之前,我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嘴:
不会这么巧,你们要带我去玉京园吧?
一
师父严令禁止我下山。
他总说,阿苗,山下有坏人,尤其是那种头戴蛇纹发带的男人,更奸诈,更坏。
可明明,我先前偷偷翻他衣柜时,在柜子底部找见了一条可疑的发带。
“是这种吗?”
他第九百九十九次老生常谈时,我熟门熟路地从他的衣柜里把发带翻出来,扯直了给他看。
师父果然生气了,在我看来更像是恼羞成怒,他涨红着脸抢过发带,还把我关了禁闭。
难道拥有蛇纹发带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我被关在小树屋上,只能透过脚底木板的缝隙对着树下劈柴的他做鬼脸——
什么人嘛!光是口头上叮嘱我、又不告诉我为什么,就连具体是什么样的发带都不给我展示,我哪能长记性呢?
说到底还是师门凋零,满门上下只有我一个徒弟,要是山上人多些,他就不会整天只管着我一个人。
而且太没有师父的架势了,堂堂忆禾门门主,要练武、要教徒弟、要编撰本门秘籍,还要打扫院子、养猪喂鸡、烧火做饭……有点过于居家的样子。
人啊,手里的活一多,就会容易烦躁,就会看什么都不顺眼,要是多几个徒弟为他分担杂事,兴许他心情会好一些,我挨的骂也会少一些。
一个时辰后,师父摇响树屋底下的小铃铛:“下来吃饭!”
正在气头上的人,吃什么饭?
“我不吃!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