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冰柜里取出最后一罐桃子汽水时,玻璃门上的风铃响了第三声。
"今天也辛苦了。"我把汽水推给柜台前的男人,他深灰色大衣上沾着未化的雪粒。这是循环开始后的第七天——或者说第七次循环的第三天下午五点三十二分。窗外永远飘着细雪,街角面包店的霓虹灯牌第三次亮起"今日特惠"的字样。
男人用指节轻叩两下台面,这个动作让我后颈泛起莫名的刺痛。他左手无名指戴着样式古怪的戒指,戒面像被敲碎的镜子,裂纹中渗出暗红色微光。"你记得这是第几次循环吗?"他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擦过生锈的齿轮。
冰柜的嗡鸣声戛然而止。我盯着他大衣第二颗纽扣上的冰晶,那枚六边形晶体正在缓慢旋转。"第...七次?"话出口的瞬间,头顶的日光灯突然频闪,玻璃柜台映出我扭曲的脸。记忆出现断层,就像被撕掉页角的旧日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银色胶囊,金属表面蚀刻着螺旋状纹路。"从第三次循环开始,你每次都会问我同样的问题。"胶囊在掌心裂开,淡蓝色光雾中浮现密密麻麻的字迹。我的笔迹:"顾沉,32岁,物理研究所特聘顾问,携带记忆保存装置..."
记忆如涨潮般涌来。第三次循环时我撞见他对着空气调试怀表,第五次他教我使用记忆胶囊,还有第六次——我们蜷缩在仓库角落,他的体温透过毛衣传递过来,说找到打破循环的方法了。可现在我什么都不记得。
"你的记忆流失速度在加快。"顾沉转动戒指,裂纹中的红光变得刺目,"这次循环结束前,你会忘记我的名字。"他身后的玻璃幕墙映出整座城市的倒影,所有钟表都停在五点三十二分。雪越下越大,却永远积不起来。
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皮肤下传来机械运转的震颤。"你说过要带我去看真正的日落。"指甲陷进他苍白的皮肤,那些被循环吞噬的记忆碎片在血管里沸腾,"在第七次循环结束前,你答应过的。"
顾沉的眼神突然破碎成万花筒里的彩色玻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