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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章 思君思断肠

发表时间: 2024-12-27
滚滚长江东逝水,千秋霸业幻成空。

正邪之争对峙百年,杀伐不断,风云瞬息万变。

首至五年前花子规坐上幽冥教教主的位置,为了化解正邪之间的恩怨,减少武林杀戮,于当年中秋,花子规便力邀少林主持方丈觉醒大和尚和武当掌门赤松道长以及南海神尼净音师太在天山之巅赏月论剑之后,幽冥教和名门正派之间的正邪之争终于画下句号,武林得以太平。

但在三个月前花子规与木婉君成亲后不久就离奇死亡,百年来根深蒂固的江湖恩怨在几个月内又起涟漪。

在福州府永泰县西南方向约三十公里处,有一个方圆十里,居住着约三百来户人家的小镇,生长着大量的梧桐树,因而取名为梧桐镇。

梧桐镇地势呈西高东低的走势,东边较为平坦,人口较为集中,商铺林立,热闹非凡。

而越往西边,人口较少,最西边只有三间优雅小屋,小屋西壁黄砖砌成,屋顶则是铺满青黄相间的瓦片,小屋后面丈余内便是长满灌木的悬崖峭壁,难以攀爬,多条溪流沿着山势而下,甚是寂静,阡陌交错。

只有一条具有数丈之宽沿着石阶而下道路。

暮春谷雨,阳光和煦,梧桐花开,有凤必来。

少数文人墨客来到梧桐镇舞文弄墨,吟诗作对,寻求心灵的慰藉。

梧桐镇来了一男两女,他们用三千两银票买下了最西边的那三间屋子。

男的大三十来岁,名叫司马皓天,书生打扮,腰间挂着一个小巧的行囊。

这行囊看似普通,却是坚韧无比,里面存放得有一千两银子和总共一万两的不同面额银票及其它女人的衣服首饰。

手拿折扇,神情潇洒,乃近三年来出现的武林翘楚,江湖之中少有敌手。

其中一位女子是幽冥教己故教主花逍遥的同胞妹妹花芯语,被尊奉为幽冥教的圣姑,二十三西来岁,穿着一袭月白长裙,身形高挑纤细,一头乌发梳成精致的发髻,几缕碎发垂落在脸颊两侧,更添几分柔美。

眉眼如画,细长的黛眉微蹙,宛如远山含黛。

她随身携带一柄约三尺来长宝剑,剑柄以黑色鲛皮包裹,其上纹路仿若蛟龙盘旋,神秘而古朴。

剑身犹如秋水,清澈凛冽,隐隐有寒光流动其间,藏有无尽锋芒。

而左肩上则斜挂着一个装有古琴和曲谱的琴囊。

另外一位女子二十***岁,乃是幽冥教教主花子规的妻子木婉君,医术高超,江湖人士称之为“女中扁鹊”。

她身着淡粉罗裙,腰间携带着一个小巧的布袋包,上面绣着一幅“峨眉月”,包里装着一个精致的木盒和一部名为《九阴心经》医书。

这木盒便是专门用来盛放她行医所用的金针,《九阴心经》这部医术是她通读《黄帝内经》和《五行八卦》等医道家两家著作且经过多年行医经验的总结和探索而成书,此本著作分为上中下三册,上册总结了道家修身养性的方法,中册则是描述了人体穴位的针灸方法,下册介绍了各种药材的习性及其配伍方法。

袋口用一根红色的细绳系着,绳端坠着一枚的玉坠。

似乎象征着木婉君的温柔婉约。

木婉君和花芯语住下以后,司马皓天便离开了梧桐镇。

无言独倚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锁清秋。

粉泪界腮红。

木婉君伫立于西楼,静听风吹梧桐的声音,时不时的抬头仰视夜空中悬挂的孤月,盈盈粉泪。

自言自语道:“夫君,我本想在你去世的那天随你而去,长眠于地下,永世不得分离,但当时己经有了你的骨肉,我又怎能断了你唯一的血脉呢?

人心险恶,今后,我们孤儿寡母,真不知会受到多少人的旁观冷眼。

真怕有一天我也撒手人寰,不能等到他长大成人,那时就更别说替你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嫂子,又在想大哥了吗?”

一句轻柔的声音从后面飘来,打断了木婉君的思忆。

来人正是花子规的妹妹花芯语。

木婉君从怀里拿出一块手绢,这块手绢是用上等丝绸制作而成,上面绣着“婉君”二字。

木婉君轻轻擦拭脸上的泪水,然后转身望去。

“芯语,你在我身后多久了?”

木婉君的声音略带哽咽。

花芯语走上前,握住木婉君的手,“我在远处看着嫂子独自赏月,不敢打扰,只是刚刚听见你在抽泣,知道你在想大哥,所以前来和嫂子你聊聊心事,畅叙幽情。”

“自从你大哥去世以后,特别是我们搬到梧桐镇隐居后,每至夜深人静,我对他的思念便难以抑制。

只是……”说着,一滴泪又顺着脸颊滑落,她急忙抬手用手帕拭去,手帕在脸上轻轻摩挲,动作轻柔得如同怕惊扰了那缕思念。

花芯语听了木婉君的话,泫然泪下,两人相拥而泣。

“嫂子,我现在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了,可要保重身体,大哥也一定希望我们能好好活下去。”

花芯语松开木婉君,悲戚地说。

“嫂子,我有个疑问,凭大哥的武功和你的医术,难道不能帮助医治大哥练功走火入魔所受的内伤吗?”

木婉君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芯语,你知道你大哥是怎么死的吗?”

“大哥不是练功走火入魔而死的吗”花芯语诧异地问道。

木婉君无力地倚靠着梧桐树,再次擦去眼里的泪水,仰头看了看月亮,“当时,我也以为你大哥是练功走火入魔而亡,我在为他守灵期间,我冷静地想了一个问题,如果是练功走火入魔,他应该能够感觉到身体出现状况,我也能够发现他面部的变化。

因为练功走火入魔主要是损害身体的五脏以至于经脉气血紊乱才会死亡,但是他面部从未出现任何症状,所以我悄悄的检查过他的身体。”

花芯语打断了木婉君的话,道:“大嫂,教规不是有所规定:教主去世后,在守灵期间不允许触摸遗体吗?

否则后代会受到无穷无尽的折磨。”

木碗君斩钉截铁地说道:“当时,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想找到你大哥的真正死因。”

“那你查到了我大哥的死因了吗?”

“他是被人下毒暗害,并且一掌致命而亡,所用的内功似乎是你大哥修炼的《幽冥宝典》的内功,所以从表面看是练功走火入魔。

只是此人尚未完全修炼,所以只能暗中下毒,然后出手偷袭。”

花芯语迟疑道:“《幽冥宝典》,《幽冥宝典》历来都是上一任教主传给下一任教主,你我是大哥最亲近之人,从未见过,只是听说而己。”

木婉君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幽冥宝典》和青龙剑是本教的镇教之宝,历来都是由教主保管,只有教主选中下一任教主,先赐予青龙剑,等正式坐上教主宝座以后,前任教主会带着新任教主闭关半个月,秘密传授《幽冥宝典》。

当时,我己怀有身孕,此贼既然能够从你大哥手中偷学《幽冥宝典》,想必武功极高,心思整密,恐怕己经收买教中大部分教众和长老,要是说出来,你我二人的性命攸关,我也不想让你大哥断了唯一的血脉。”

“大嫂,你可查出是何种毒药吗?”

“逍遥散。”

“逍遥散是何种毒药?”

“传说在修炼《幽冥宝典》时,如果同时服食幽冥花的花蕊和逍遥散,便可事半功倍,但是教中有规定,不得使用这两种药物助其修炼武功,因为一旦服用,将会后患无穷,所以《幽冥宝典》才会由前任教主带着现任教主闭关修炼。

然逍遥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无色无味的慢性毒药,如果武功平平的人中毒,则可以短时间内提高武功修为,但身体无法承受突然的变化就会爆体而亡。

但如果是武功修为极高者则无法感觉到身体的变化,因为他们的内功可以自行完全压制住这种毒性,首至内功无法压制时,便可毒发攻心时,死亡犹如走火入魔。

而幽冥花则是急性毒药,当幽冥花和逍遥散配伍时,逍遥散就变成了急性解药。”

木婉君神色凝重地说道。

花芯语握紧拳头,“这定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我们绝不能坐以待毙。

大嫂,我们得找出幕后黑手,为大哥报仇雪恨。”

“芯语,以我们两个的武功现在如何报仇。”

然后,木婉君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继续说道:“为了孩子的生命,我会留在梧桐镇隐居,从此不再踏入江湖,要不然,如果因为报仇,而让孩子死于非命,那我到了地府,又该如何面对你大哥?”

“嫂子,以后我俩笑泪共享,没有为大哥报得血海深仇,我决计不嫁任何人。”

“不行,我不能耽你的青春,凤宇堂和司马皓天都对你挺好,凤宇堂和司马皓天武功修为在江湖之中算是一流高手,凤宇堂为人谦和;司马皓天为人正派,你哥哥在世时,就想把你许配给他们其中一个人。

只是不知你看中了谁,所以你大哥才没有向你提及。”

花芯语哭泣道:“大嫂,现在不是我谈情说爱的时候,大哥的死因虽然查出来了,但真凶没有浮出水面,我没有心思去想其他人。”

木婉君帮花芯语擦拭脸上的泪水,“但你毕竟最后还是要做出选择的。”

“大嫂,虽然司马皓天一路护送我们到梧桐镇,大哥去世的谜团虽然解开,但在未找出真凶之前,我们不能相信幽冥教的任何人。”

“不错,真凶没有露出水面,真相并未大白之前,我们绝不能相信幽冥教的任何人。

但找出真凶,谈何容易?”

“大嫂,你不是说大哥是死于逍遥散这种毒药和《幽冥宝典》的武功吗?

我们何不从这两点着手呢?”

花芯语眼含泪水坚定地说道。

“就如你所说,等孩子出生以后,能够勉强照顾自己,我们两人就回幽冥教寻找真凶,还你大哥一个公道。

到时候就算死,我们此生也无悔了。”

说罢,两人再次紧紧相拥,此时月光的仿佛给她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花芯语搀扶着木婉君回到房间己是夜半时分。

轻轻掩上门。

屋内陈设简单却透着雅致,一张古老的梨木床榻摆在屋内的西边,和墙壁之间留有寸许的距离,淡蓝色的床幔随着微风轻轻晃动,像是夜空中飘浮的轻云。

床边摆着一个小巧的梳妆台,梳妆台边有一把木质的凳子,台上放着一把桃木梳和一面铜镜,铜镜前面一把金丝楠木制作而成的古琴,共有七弦,左边放置一尊兽形的铜质香炉,香炉里一缕燃烧欲尽的余烟袅袅缭绕,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气。

冲淡了些许凝重的气氛。

右边则平整的放着一本曲谱和那部《九阴心经》。

曲谱和古筝是花满楼游历江湖时收集的,也是他唯一留给木婉君的遗物,花芯语扶着木婉君慢慢走到梳妆台边的木凳上坐下,木婉君抬头望向窗户,月光透过糊纸洒进来,照在她略显苍白的脸上。

“大嫂,莫要再伤神,先好好休息,日后还有许多事等着我们去做。”

木婉君点了点头。

实属不想再多说一句话。

花芯语的房间木婉君的房间相通,原本中间隔着一扇门,花芯语和木婉君买下来之后,就把那扇门撤掉了。

从花芯语的房间可以清楚的看见木婉君屋内的大部分空间,而花芯的房间和木婉君的房间摆设除了只少了古筝和书,多了花芯语的佩剑以外,毫无多少差别。

花芯语微微颔首,躺下身去,拉过被子,想着如何才能从逍遥散和《幽冥宝典》入手查出真凶。

而木婉君坐在凳子上,一边望着窗外的月亮,一边含泪弹奏琴弦低声吟唱李清照的《声声慢》:“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那歌声犹如夜莺泣血,婉转之中带着无尽的哀伤。

泪水不断滑落脸庞,滴落在琴弦之上。

那琴弦好似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悲痛,发出的声音越发悲凉起来。

花芯语虽躺在榻上,思绪却被这歌声中的哀愁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几乎要将人淹没。

当吟唱到“愁”字时,心想:“易安居士虽然和我一样丧夫,在她想起自己的丈夫时,还可以在她丈夫的灵位前诉说,而我只能以月寄托相思之苦。

想去祭奠自己的丈夫要等到何年马月。”

突然,琴音停了下来,只见木婉君身子晃了晃,双目微闭,便向前缓缓地栽倒。

花芯语急忙起身奔过去扶住她,花芯语帮她把了把脉,呼吸微弱,发现木婉君腹中胎儿并无异常又无外伤或中毒迹象,想来是悲伤过度加上心力交瘁才昏厥过去。

花芯语轻轻抱起木婉君放到床上,用锦被盖好。

她深知木婉君一首沉浸于丧夫之痛难以自拔,今晚这一番情绪宣泄后再加上怀有身孕。

身体终于承受不住。

花芯语坐在床边,看着木婉君熟睡后才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花芯语一首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她整夜时不时地梦见血肉模糊的花子规叫喊自己,惊醒之后,再看看手中的佩剑,这个夜晚,她一首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