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发现，楚然睡着后整个人都乖极了，简直没有一点锋芒。
仿佛只要他想，就能没有任何防备地将其拥入怀中。
这样柔软可爱，诱人至极。
慕容宸就这么看了他一整夜。
可是现在，他该去上朝了。
于是他微微用了几分力，将自己的衣摆抽了出来。
睡梦中的男子不满地皱眉。
低哼了一声，翻身继续睡了。
慕容宸看得失笑，不知怎的，心软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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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开的时候，叮嘱了站在门口侍候的小欢：
“莫要惊扰了他。”
他没有察觉书房里的楚然，紧闭的眼睫微微颤动。
楚然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
只觉得那捏着他衣摆一整夜的手，掌心发烫。
……
早朝结束的时候，轩辕明叫住了准备离开的慕容宸。
“御花园的金桂开得正好，丞相同朕一道去看看吧。”
轩辕明一身玄色龙袍，面容英俊，眉眼之间攒着锋芒和威严。
慕容宸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兴，闻言只是恭敬作揖：“臣遵旨。”
轩辕明笑了笑，但笑意未达眼底。
御花园，金桂花期将近，已是盛极必衰之貌。
轩辕明屏退了左右的人，看着沉默不语的慕容宸，话语细微的寒意。
“你带走了楚然，是吗？”
慕容宸在皇帝要求留下自己之前，就料到这件事已然暴露。
他供认不讳，语调平直：“然然确实在臣这里。”
“然然？”轩辕明低声重复这两个字，语调一瞬狠戾。
“慕容宸，楚然是朕要的人，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不过是给他换了一个监牢而已，又何尝对他有真的顾惜？然然说到底不过是个柔弱的男子，北境国已经覆灭，陛下为何不能给他一条生路？”
慕容宸的话语平静，每一个字都不带什么情绪。
却让轩辕明的表情一刻比一刻更难看。
他阴气沉沉地看着慕容宸，缓缓道：
“丞相这话是何意？这是非要和朕作对，保下他了？”
晨间的日头明而暖，落在慕容宸的面容上，衬得他五官越发柔和。
他垂眸，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敛眸作揖：
“陛下曾说臣平定南疆有功，问臣要什么赏赐，如今，臣有想要的人了，臣想要娶楚然为妻，不知陛下肯不肯？”
“你竟然用战功和朕换取一个男人？慕容宸，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身为一国丞相，要什么男男女女不是唾手可得，你非要一个低贱的亡国奴！”
轩辕明的情绪是显然易见的恶劣。
话语中的尖锐之意，叫人心尖骤紧。
偏偏慕容宸皱着眉，还用不卑不亢的声音火上浇油，低声道：
“楚然不低贱，他是皇子，是臣高攀。”
而轩辕明见他态度坚决，心中也有了计较。
将军儿子的性命固然要救，可是如今慕容宸位高权重，更是不能轻易得罪。
他好不容易才用北境国奠定了自己的皇位。
现在根基刚稳定还未到不可撼动的地步，绝不能在这样的关头和丞相翻脸。
待到日后时机成熟，再取楚然的性命，也是不迟。
轩辕明思及此，脸色乍青乍冷。
最后却缓和下来，唇角挑起一抹冰冷至极的弧度。
“既然如此，朕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