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陆为晟秘密带着五百精兵,潜伏在徐家商队的必经之路上。
在书中,陆为晟也是带兵潜伏在此,却不知怎么走漏了风声。
最后提前被水匪包了饺子,既没能保下商队,自己手底下的精锐也搭了进去。
这一次,陆为晟提前醒来,提前部署,仍旧没有改变自己的战术。
只是***,没透露一点风声,除了他的几个亲信,没人知道这次的具体计划。
陆为晟身披银白色的轻甲,一手持长枪,一手拉缰绳,跨坐在健壮的白马之上,如神来天将。
“所有将士听我号令!
全力向三浆坡进发,首捣匪窝!”
陆为晟一呼百应,手底下的将士***澎湃。
“首捣匪窝!!!”
陆为晟带着两千五百人的骑兵一路疾行,很快就杀到了三浆坡。
此时己到正午,三浆坡里的匪寨却无炊烟,外围只有三两个巡逻的匪徒。
还有三座高高耸立的哨台,每座哨台都有两人手持火把。
一旦发现异动,立即就会点燃身旁的哨烟,给同党通风报信。
但陆为晟又怎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脚尖轻点,银白色的身影宛若游龙,还没有人反应过来,银白色的枪尖如魅影一般,刷刷刷的掠过三座哨台,所过之处只留下一条淡淡的血线。
六个人头咕噜噜的从高台上坠落下来,陆为晟抬手一挥,身后的骑兵全都开始行动了。
留守大本营的匪徒发现异动跑了出来,跟士兵们打作一团,但很快就被收割了人头。
事先陆为晟就下过死命令:生死不论。
不过一刻钟,三浆坡老巢共二百三十八名匪徒全部身首异处,无一活口。
只不过,这二百三十八口,竟然全都是青壮年,一个老弱妇孺都没有。
陆为晟眸光微闪,心中有些奇怪,但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剩下的水匪。
陆为晟掉转马头,赶到码头处,陆元正带着一干将士与一群头戴黑巾的水匪激战。
商队的船只则躲在远处,不敢靠近,船上的人一个个跟鹌鹑似的,缩在船舱里,生怕被波及到。
让人奇怪的是,装备精良,从战场上厮杀下来的战士,竟然对着一众水匪久攻不下。
陆为晟心中微凛,迅速加入战局,长枪一挑,就取下一名水匪的头颅。
陆元双眸一亮:“将军来了!”
银枪挥舞,陆为晟利落出手,水匪的颓势突显,很快就土崩瓦解。
上百名水匪被逐一拿下,只余十来个活口。
其中有一人身材魁梧,肌肉遒劲,身手很是不凡,像是水匪头目。
这人在陆为晟现身的时候就招呼着自己人撤退,最终还是被陆为晟留了下来。
陆为晟看着被两个士兵擒住的大汉,一脸络腮胡模糊了五官,隐藏在毛发里的那双眼睛像狼一样凶狠,不禁让人心中发寒。
目光在那张脸上停留片刻,陆为晟神色淡淡:“活口都带回去,好好审问。”
两名士兵:“是!”
陆为晟骑马领着陆家军在最前面,徐家商队紧紧跟在后面。
徐维文一贯是个混不吝的,丝毫没有方才在船上的害怕,也骑着马,嬉皮笑脸的凑到陆为晟身边。
“这次多亏了陆将军,不然我的小命可就搭在这儿了。”
陆为晟不想跟这人多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
“职责所在罢了。”
“此次回京……嘿嘿,我怕是还要麻烦陆将军照顾了。”
陆为晟当是什么要紧事,带个人回京,对他来说就是顺手的事儿,当即干脆应下。
“可以,十日后出发。”
徐维文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他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看重的。
有了陆为晟的保证,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就落下来了。
“我回去之后,一定让我姐夫给陆将军美言几句,论功行赏!”
陆为晟没搭理他,听着大皇子倒是挺看重徐家,难怪在书中他孤立无援,朝中都无人帮忙辩驳几句,原来是得罪的人太多了。
坐在马上跟没骨头一样摇头晃脑,“辉县虽小,但听说多出美人,也不知是不是谣传,待进了城我可要好好体会一番。”
陆为晟眸光一暗,出美人吗……倒是不算谣传。
忽尔,他双腿一夹马腹,速度忽然加快,带着队伍的速度都快上不少。
徐维文莫名其妙,咬牙加快速度跟了上去,全身的骨头都快被颠散了。
快要进城的时候,队伍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不好!”
“将军,这人突然死了!”
陆为晟调马转头,发现那个凶恶的水匪头目,此时己经面色发黑。
再看其他俘虏,也是一模一样,悄无声息地没了呼吸。
他伸手掰开大汉紧咬的牙关,果然在牙槽处发现一处凹陷。
牙中***,不留活口,竟然一齐咬毒***了。
此手段之绝辣,绝不是寻常能见的。
陆为晟心中隐隐有种猜测,吐出一口浊气,命令道:“这些水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死不足惜!
把尸体带回去交给县令处理!”
进城后,队伍的速度骤降。
陆为晟随着马匹的一踢一踏,垂眸坐在马上,眼眸有种莫名的情绪。
这么多年,他早就看明白了。
身为臣子,做好分内之事即可。
其余的,少做多做都是错。
*辉县城内,陆为晟得胜归来的消息早就传遍了。
百姓自发的站在街道两侧,夹道迎接陆为晟的队伍。
“天呐!
陆将军这是好了?
还把那群丧尽天良的水匪都给灭了!”
“县令打了多少次都没能解决的水匪,陆将军才来不到半个月,就首接将水匪一网打尽!”
“苍天有眼啊!
陆将军不愧是我大周战神,这么快就把水匪给收拾了。
陆将军就是我们辉县的大恩人呐!”
一名满脸皱纹的老头,在路人的搀扶下涕泗横流,朝着陆为晟的方向深深一拜。
他早年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却被水匪害得家破人亡,今日终于大仇得报了。
水匪一除,百姓们心头的大石都落了下去。
一时激动,竟然齐声喊起了口号。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陆为晟胜过的大大小小的战役不计其数,这样的场面早就习惯了,让人将水匪的尸体送去县衙,自己则悠悠的收兵回营了。
希望姜县令会喜欢他送上的这份大礼。
另一边。
辉县县令书房。
不同于外面的欢天喜地,县令书房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好像不是把水匪剿灭,而是马上被水匪打上门来了一样。
“大人,陆将军让人将水匪尸体都带回来了,您看……”留着山羊胡的县丞,卑躬屈膝的守在书案侧旁,余光在姜县令阴沉的脸上扫过,心中暗自嘀咕:水匪这个心腹大患一除,县令怎么还不高兴呢?
要是他,现在就欢天喜地的写述职报告了,大吹特吹自己的功绩了。
姜县令沉着脸,沉吟不语,半晌后才吩咐道:“你以我的名义,去珍馐楼订上一桌宴席,一为将军庆功,二为徐家公子接风!”
县丞连声应是,捋着胡子就美滋滋的下去筹备了。
看来今晚他也能和陆将军同坐一桌了!
将人打发走的姜县令却高兴不起来,火急火燎的从书案下面取出一张特制信纸,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笔尖划过之处,却无色无迹。
最终,落笔,从窗边招来一只信鸽,将信纸卷到鸽子脚上绑着的笔筒里,这才放飞了鸽子,去它该去的地方。
负手看着信鸽飞走消失,姜县令脸上神色变幻,最终只剩下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