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
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模糊了视线。
我努力睁大眼睛,却只看到一片血红。
订婚宴上的香槟塔轰然倒塌,晶莹的碎片四处飞溅。
我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相拥的两个人。
言的白衬衫上沾着口红印,而我的闺蜜林悦正依偎在他怀里,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微笑。
"为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言转过身来,那张我从小看到大的俊脸上没有一丝愧疚。
他的目光冰冷而疏离,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十五,我们结束了。
"我踉跄着后退,高跟鞋踩在香槟塔的碎片上。
尖锐的疼痛从脚底传来,却不及心口的万分之一。
我想起十五岁那年,言在钢琴边教我弹《致爱丽丝》,他的手指修长白皙,轻轻搭在我的手背上。
那时的他,眼里有光。
我踉跄这走出礼堂。
"小心!
"刺目的远光灯照进眼底,我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身体被重重撞飞的那一刻,我听见言在喊我的名字。
多么讽刺,在我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终于肯为我紧张一次。
再次睁开眼时,世界陷入永恒的黑暗。
"病人的视网膜受到严重损伤,恢复视力的可能性......"医生的声音忽远忽近。
我躺在病床上,感受着纱布包裹着眼睛的触感。
言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倒是林悦来过几次,每次都会"不小心"提到她和言的近况。
她说言接手了家族企业,说他们准备去马尔代夫度假,说言给她买了蒂芙尼的钻戒。
我攥紧了床单,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原来十五年的感情,抵不过一场精心设计的邂逅。
"叮——"手机***将我从回忆中惊醒。
我摸索着接起电话,是言的特助。
"十五小姐,言总让我转告您,您名下的那架钢琴,林小姐想要......""滚。
"我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
黑暗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
八岁的言牵着我的手,将他的伞递给我。
"十五,以后我来保护你。
"他说。
那时的我们都不知道,原来最深的伤害,往往来自最亲近的人。
我蜷缩在房间的角落,任凭黑暗将我吞噬。
失明已经三个月了,我依然无法适应这个没有光的世界。
房间里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