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用三粒能量胶囊换走了王悦的最后一包压缩饼干,她手背的机械关节在辐射云下泛着蓝光。
我咽下喉咙里的血腥味,指缝渗出的铁砂正在消融赵家围墙——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被迫使用核能转化了。
梁云突然攥住我渗血的手腕,他指着赵强后颈若隐若现的蛇形纹身,那是旧日核能部队的暗码。
隔壁传来钱芳尖利的笑声,王悦正把饼干掰碎喂给铁笼里的辐射鼠,那些畜生眼珠里跳动着和我们掌心相同的幽蓝光斑。
"门板在暴雪中***,我往铁皮桶里又扔了块发霉的木板。
火苗舔舐着王悦冻青的脚趾,她整个人蜷在梁云的大衣里,像只瑟瑟发抖的幼兽。
"最后半包压缩饼干。
"梁云掀开铁罐,碎渣簌簌落在掌心。
他喉结动了动,把碎渣分成三撮。
门外传来冰爪踩碎雪壳的声响。
赵强踹开门时,钱芳猩红的貂毛领子最先挤进来。
她指甲掐着王悦的下巴:"小脸还挺嫩。
"王悦的眼泪在睫毛上凝成冰珠,我一把将她扯到身后。
"交出来。
"赵强的枪管戳在我锁骨,金属寒意渗进骨髓。
他腰间挂着五六个急救包,全是上周洗劫医疗站抢的。
梁云突然笑了。
他指尖敲着生锈的暖气片,叮叮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你左腿的枪伤化脓了吧?
伤口流黄水的时候,是不是像蛆虫在啃骨头?
"枪托砸中梁云眉骨的闷响,和我拳头撞在赵强肋下的声音同时炸开。
王悦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死死攥着我的衣角,指节泛白。
钱芳的匕首抵住梁云咽喉:"信不信我把他喉结剜下来泡酒?
"刀尖挑破皮肤,血珠顺着刀刃滚落,在冻硬的水泥地上砸出细小的红坑。
我太阳穴突突直跳,喉间涌起铁锈味。
某种灼热的东西在血管里游走,像熔化的铅水漫过四肢百骸。
梁云忽然剧烈咳嗽,暖气片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赵强突然踉跄着后退。
他握着枪的手套正在冒烟,皮革表面浮现出诡异的锈斑,仿佛被无形的手瞬间撕去了十年光阴。
赵强的惨叫声撕开雪幕。
他疯狂甩动右手,枪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锈蚀剥落,暗红色铁屑混着腐肉簌簌掉在雪地上。
钱芳的匕首突然发烫。
她尖叫着松手,精钢刀刃像被泼了强酸,眨眼间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