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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涑儿……”
我忘了我发不出声音。
被拔指甲的痛已经不算什么,但血肉模糊的手刚触到四岁儿子衣襟,儿子就皱着眉跑回长姐……不,现在该是大临国皇后——腾淮宁的怀中。
“母后,这个异女子怎如此骇人?”他稚气地问,全然认不出我才是他母亲。
腾淮宁俯下身,给我的涑儿整理衣衫,道:“她卖辱求荣,害死父兄,还背叛我们大临国——厉儿,你是未来国君,倒是说说,要怎样处置这歹妇?”
“母后,如此卑劣之人该用车裂才解恨,念她已然奄奄一息,不如赐个痛快。”
涑儿回头看我一眼,有怜悯、同情和痛恨,再没有从前对我的依赖,和啃完羊腿后、用满是羊油的小嘴来蹭我脸的调皮模样。
腾淮宁的微笑瞬间凝住,起身道:“仁慈是妇人之短见,厉儿日后是堂堂一国之君,绝不可如此心软。”
涑儿垂下头,念念道:“母后,孩儿错了。”
“知错就好,快回去随太师读书。”
涑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腾淮宁走到牢门前。
“腾怀翎,你也没想到会有今日吧?哈哈哈哈……仅仅两年的时间,你的儿子就不认识你了,还要把你车裂?”
我早已被打断双腿,指甲长出来就被拔掉,苟延残喘着一口气,就为还能看一眼涑儿。
如今,我最后一丝念想也该放下——至少他还活着。
腾淮宁在我跟前踱步,一字一句道:
“我要把他培养成临国储君,在他继承大统之前,派他去你们阙国与他兄弟兵戈相见,你猜到时候,是你的大儿子能赢,还是这小儿子赢?”
“亦或他们两败俱伤,本宫坐收渔翁之利?哈哈哈哈……”
“连那么恶毒的太后都不是我对手,何况你?”
我的舌头,在我被扣上“毒害护国公”罪行时,就被割掉了。
“这,都是爹娘造的孽!当初是你们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