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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没问题就是有问题

发表时间: 2025-10-21
吃完那顿没有味道的午餐,缪尔赛思就拉着我回了医疗部。

还是那条纯白色的走廊,还是那些穿着白大褂、眼神复杂地看着我的人。

我们又回到了我醒来的那个房间。

一个穿着医生制服、长得很像鸟儿的白发女士己经在等我们了。

“主任,博士。”

她朝我们点了点头,说话间语气带着一股人机感。

没错,就是人机感,冷冰冰的,不像活人。

“白面鸮医生。”

缪尔赛思的语气也很严肃,“博士的情况,我刚才在终端上跟你说过了。

他……好像失忆了。”

白面鸮医生楞了楞,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像在看一个精密的仪器。

“完全失忆?”

她问。

“是的。”

缪尔赛思替我回答,“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白面鸮的眉头皱了起来。

他走到我面前,拿出一个小小的、像手电筒一样的东西,对着我的眼睛照了照。

光很刺眼,我不舒服地眨了眨眼。

“瞳孔反射正常。”

她一边检查一边说,“博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有没有头晕、恶心,或者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

“没有。

就是……脑子里是空的。”

“空的?”

“嗯。”

我努力形容那种感觉,“像一块被擦干净的黑板,什么都没留下。”

白面鸮听完,脸上的表情更凝重了。

他对我说:“博士,请您躺到那边的扫描床上。

我们需要为您做一个全面的脑部功能成像和神经链接检测。”

我看向缪尔赛思。

她对我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鼓励。

我顺从地走到房间中央那个看起来像个大圆环的机器前,躺了上去。

床板很硬,也很凉。

“别紧张,博士。”

缪尔赛思走到我身边,握住了我的手。

她的手还是那么凉。

“就是一个检查,很快就好。”

白面鸮在另一边的控制台前操作着。

很快,我躺着的床板开始缓缓移动,把我送进了那个白色的圆环里。

圆环内部很暗,只有一些微弱的指示灯在闪烁。

机器运行起来,发出嗡嗡的低鸣声。

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只是觉得很压抑。

我的脑子里,又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黑漆漆的石棺。

被关在石棺里的感觉,和现在很像。

一样的黑暗,一样的压抑,一样的无能为力。

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

不知道过了多久,嗡嗡声停了。

床板又把我送了出来。

我坐起来,看到缪尔赛思和白面鸮正站在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前,看着上面显示的各种复杂的图像和数据。

缪尔赛思的表情很紧张,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白面鸮则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不停地放大、缩小着屏幕上的图像,嘴里还念念有词。

“不可能。”

我走过去,站在她们身后。

屏幕上是我的大脑剖面图,上面布满了各种颜色的线条和光点。

我看不懂,但看起来很……正常?

“怎么样?”

缪尔赛思忍不住开口问,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白面鸮转过头,看着我们。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

“从检查结果来看……”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博士的大脑……没有任何问题。”

“没问题?”

缪尔赛思的音调一下子高了,“没问题他会失忆?

会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我理解您的心情,主任。”

白面鸮推了推鼻梁上不存在眼镜,语气很无奈,“但数据不会说谎。

博士的大脑活跃度、神经元链接强度、记忆体存储区……所有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甚至比一般人的平均值还要健康得多。”

她指着屏幕上的一片区域说:“你看,这是负责长期记忆的海马体。

它的结构完整,没有任何萎缩或者损伤的迹象。

理论上来说,博士的记忆应该是完好无损的。”

缪尔赛思看着屏幕,又看看我,脸上的希望一点点变成了绝望。

“那……有没有可能是某种精神性的、或者源石技艺造成的记忆封锁?”

她追问。

源石技艺。

我记下了这个词。

听起来像是一种特殊的能力。

白面鸮摇了摇头。

“我们也做了精神干涉和源石技艺残留检测。

结果都是阴性。

博士的身体里,没有任何外力干预的痕迹。

他的失忆,从我们目前的医学手段来看,找不到任何生理或病理上的原因。”

“简单来说,”她做出了最后的总结,“博士的身体很健康。

他之所以会失忆,我无法解释。”

无法解释。

这西个字,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了缪尔赛思的心上。

她踉跄了一下,差点站不稳。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胳膊。

她的身体在发抖。

“怎么会……”她喃喃自语,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和茫然,“怎么会这样……”之前,她还可以安慰自己,说我只是太累了,或者身体出了点小毛病。

只要找到原因,总有办法治好。

但现在,检查结果告诉她,我没病。

一个健康的人,却平白无故地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这比任何疾病都更让人感到绝望。

这意味着,那个她所认识的、所深爱的“博士”,可能真的就这么消失了。

没有任何理由,没有任何征兆,凭空消失了。

而站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有着相同外貌的、空洞的陌生人。

我扶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的悲伤,像潮水一样从她身上涌出来,几乎要把我淹没。

白面鸮医生看着我们,叹了口气。

“缪尔主任,博士,你们先休息一下吧。

我会把报告整理出来,和其他科的专家会诊,看看有没有别的可能。

但是……请不要抱太大希望。”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房间,留下我们两个人。

房间里又恢复了那种纯白色的死寂。

缪尔赛思靠着我,一动不动。

过了很久,我才感觉到有温热的、湿润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我的手背上。

她哭了。

没有声音,没有抽噎,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那眼泪很烫,烫得我的手背生疼。

我看着她亚麻绿色的长发,看着她颤抖的肩膀,心里那股闷闷的感觉又出现了。

比之前在餐厅里的时候,更强烈,更沉重。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何安慰的话,在她的悲伤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只能站着,让她靠着,任由她的眼泪打湿我的手。

我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突然觉得,那个黑漆漆的石棺,也许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至少在那里,我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面对。

不像现在,我清醒地站在这里,看着一个美丽的女人为我流泪,却什么都做不了。

这种感觉,比身体的僵硬和虚弱,更让我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