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盛集团的灯,深夜依然亮得刺眼。
打印机“嗡嗡”吐着纸,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占满整页,光让她眼睛发涩。
林清晚的背己经僵成铁板,手腕酸得像灌了铅。
她伸了伸脖子,听到骨头轻轻咯吱响。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走着针——十一点五十。
就在她打算关电脑的时候,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推开,部门经理探着头笑:“清晚,这份报表你帮小周也做一下,他家孩子发烧了,辛苦你啦。”
语气轻飘飘地像下命令,又像是施舍。
她知道,小周是经理的亲戚。
昨晚经理才让她帮那人赶任务,这己经是第二次被硬塞工作了。
她抬起眼睛想说话,却被经理补了一刀:“你年轻,反正单身,多做点也没关系吧。”
这话像针扎在心口。
单身,就该被压榨成免费劳动力吗?
林清晚微微笑了一下,笑容里藏着冷意。
桌角的泡面己经凉透,汤面皮在泡面水里漂浮,外卖小哥打了三次电话在屏幕上闪着亮,她没空接。
她的心很沉。
姑妈病重,需要钱救命,家里的账单一张接着一张,全靠这份工资维持,她不能丢工作。
所以再委屈,她也得忍着。
打印机终于吐出最后一页文件,她用力揉了揉酸胀的手腕,拿起包往楼下冲。
楼道的灯泡闪个不停,昏暗的走廊像一条没有尽头的窄巷,把人压得透不过气。
冷雨啪嗒啪嗒地砸在地面,泥土里混着潮湿的霉味,风钻进脖领像刀子割皮。
街边湿漉漉的霓虹招牌晃动,积水反射出破碎的光,好像是谁摔碎了一地的鳞片。
突然,前方传来刺耳的尖叫。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踩空井盖,半边身体卡在冰冷的水洞里,细瘦的小手无力乱抓,哭声像针一样扎进耳膜。
没时间多想——林清晚冲过去,双膝重重磕在水泥地上,膝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雨水顺着发丝流到眼角,她顾不上擦,死死抓住孩子的胳膊,猛地一拽。
孩子终于被提了上来,吓得哇哇大哭。
就在这一刻,一辆黑色轿车从巷口飞驰而来——灯光亮得像白昼,冷色的车身掠起地面的水花。
刹那间——她腰间的某处像被点燃了一团火,炙热到烧穿血肉,那力量冲破束缚,沿着血脉首上心头。
脑海轰然炸开——金色大殿巍峨耸立,烈焰的战场延绵无际;她白衣猎猎,长发飞扬,玄曜神剑划开九天雷霆;下一幕,她被无数阴影包围,剑光寸寸破碎,胸口血洞喷涌。
玄曜尊主——神界九天之主!
低沉而神圣的声音在脑海响起:“醒来吧。”
天光消退,雨声停止。
她猛地睁眼,小女孩在怀里哭泣,街道上所有人都目光惊恐。
她低下头——掌心正微微发着金色的光,如燃尽的余烬在跳动。
这种力量,她记得——这是神界的力量!
路灯下,一个男人静静站在雨幕中,目光沉凝地锁在她手中的光,眉间刻着探寻与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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