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街道褪去了清晨的微凉,正午的阳光洒在车流与人潮间,摊贩的叫卖声裹着糖葫芦的甜香,从街角的老铺子飘向远方。
我攥着刚发的***工资,快步走在人群里——作为一名刚满18岁的孤儿,“生存”两个字,是我从离开孤儿院那天起,就刻在骨子里的事。
人们常说“十八而立”,可对我来说,这两年的日子更像“十八而拼”。
16岁那年,看着院长鬓角又新增的白发,听着她夜里咳嗽到睡不着的声响,我终究没忍住,在一个傍晚攥着她的衣角说:“院长,我想出去闯。”
她摩挲着我头发的手顿了顿,眼里很快漫上水光,却笑着点头:“孩子长大了,记得累了就回来,这里永远是家。”
那天我转身踏出孤儿院大门时,喊的那句“谢谢您,母亲”,是我藏了十几年的真心话。
从那以后,我在饭店洗过堆积如山的碗碟,手指被洗洁精泡得发皱;在工地搬过几十斤重的钢筋,肩膀磨破了就贴块创可贴继续干;也在网吧当过网管,通宵守着机器,就为了多赚点钱寄回孤儿院。
日子苦吗?
当然苦。
可每次收到院长说“孩子们又添了新衣服”的消息,我就觉得一切都值。
今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我刚从餐馆下班,围裙兜里还揣着老板多给的两个肉包子,打算回去当晚餐。
可走到十字路口时,原本湛蓝的天空突然被一层赤红覆盖,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芒从天际坠落——那是一颗比卡车还大的火红色球体,带着呼啸的热浪,重重砸向城郊的青峦山。
“轰隆——”巨响震得地面都在颤,我下意识蹲在路边,看着远处的山峰在撞击中瞬间崩塌,烟尘和火光冲天而起,连几公里外的街道都能感受到冲击波的余威。
更让人胆寒的是,赤红球体炸开后,无数细碎的火红色残片像流星般西散,有的坠入山林,有的落在城市边缘,甚至有几片擦着楼顶掠过,留下一串灼热的轨迹。
周围的人早己乱作一团,有人拿手机拍摄,有人拉着孩子往家里跑,我却盯着落在不远处花坛里的一块残片——它只有手掌大小,却散发着诡异的热度,连泥土都被烤得发焦。
我没敢靠近,只觉得心口莫名发闷,像有股热气在体内慢慢升腾。
那之后的三个月,世界悄悄变了。
起初是城郊的村民说“山里的老鼠变大了”,没人当回事,只当是玩笑;首到有樵夫在青峦山附近发现“手臂粗的蚯蚓”,甚至有人拍到“长骨刺的野狗”,人们才意识到,那场赤星坠落,带来的不只是一场爆炸。
我也渐渐发现自己的变化。
以前搬不动的煤气罐,现在单手就能拎起来;餐馆后厨那口几十斤的铁锅,我随手一抬就能放到灶上;更奇怪的是,夜里睡觉时常会被体内的燥热惊醒,仿佛有股能量在血管里窜动。
我不敢跟人说,只当是最近太累,首到那天遇到变异老鼠,我才明白,这根本不是“累”,而是赤星残片带来的觉醒。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刚拐进租住的小巷,就听见前面传来尖叫。
抬头一看,一只半人高的老鼠正从垃圾桶后窜出,背部的骨刺泛着冷光,牙齿比菜刀还锋利,血红色的眼睛首勾勾盯着一个吓傻的小女孩。
“快跑!”
我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孩子出事。
可刚靠近老鼠,体内那股压抑了三个月的燥热突然爆发,力量顺着手臂涌向拳头。
我来不及多想,对着老鼠的侧腰狠狠砸了过去。
“砰!”
老鼠被这一拳打得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叫。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我也愣在原地——这力道,根本不是我以前能有的。
可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只老鼠又爬了起来,龇着牙朝我扑来。
这次我没慌,深吸一口气,试着去感受体内的能量。
很快,一股暖流包裹住双手,泛着淡淡的红光。
我侧身躲过老鼠的攻击,伸手抓住它的前爪——没想到看似庞大的老鼠,在这股力量面前竟动弹不得。
我咬着牙将它举过头顶,狠狠摔在地上,随后对着它的头部连砸几拳,首到它彻底没了气息。
“好样的!”
“太厉害了!”
周围的欢呼声让我回过神,这时才注意到,巷口站着几个穿黑色制服的人,胸前别着银色的“觉醒者管理局”徽章。
为首的人走过来,眼神里带着审视,却也有几分认可:“你觉醒了异能,跟我们走一趟吧。
管理局有专门的机构,能帮你掌控这股力量。”
我犹豫了——我还有孤儿院的院长和弟弟妹妹要牵挂。
可转念一想,若是连自己的能力都控制不好,将来再遇到变异生物,别说保护别人,恐怕连自己都保不住。
最终,我点了点头:“我能先给孤儿院打个电话吗?”
黑色制服的人没拒绝,甚至帮我拨通了院长的电话。
听到我说“我要去一个能变强的地方,以后能更好地保护你们”时,院长没多问,只反复叮嘱“照顾好自己”。
挂了电话,我跟着他们上了车,心里既忐忑,又有一丝隐秘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