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之后，王林才意识到，自己不是无情，是太晚。”红蝶未死，她成了王林的心魔幻境，
夜夜入梦，撩他、咬他、逼他承认……“你欠我一场双修。”王林以为她死了，
结果她在梦里反杀……逼他入魔，逼他承认爱她，逼他亲手杀她第二次。“王林，
你欠我的……一条胳膊，一场心火。今晚，先收利息。”夜像一块烧红的铁板，
朱雀墓外连风都是烫的。王林背抵断碑，指节攥得泛白，却死活不敢阖眼……一阖眼，
雪就落下来了。“林哥哥，又躲我？”那声音带着雪域特有的凉意，软得似醉蝶酿，
偏生一口封喉。王林猛地睁眼……动不了。丹田像被玄冰钉死，经脉里剑气横冲，
撞得他指节噼啪作响。雾里，红蝶赤足踏来，右臂空袖翻飞，左臂白得晃眼。她俯身，
发梢扫过他喉结，痒得他当场骂娘。“王林，我死啦，你开心么？”“……滚。
”“嘴还是这么硬。”她轻笑，指尖点在他胸口，一路往下……所过之处，真元倒卷，
气血轰然炸锅。王林耳根“腾”地烧红，又羞又恼：“红蝶！死了还不安生？”“对呀，
死都不安生，才要拉你一起着火。”她忽然跨坐到他腰上，空荡右袖随风晃，像一面破旗，
却晃得他眼眶生疼。“当年雨之仙界，你一剑断我臂，我疼不疼？”她声音轻得像雪落，
却字字带钩，“如今，疼还给你。”说完，低头，一口咬在他左肩。寒气透骨而入，
王林闷哼，却诡异地……丹田里像被点了一把火，冰火两重，道心“咔”地裂了一道缝。
“嘶……你属狗的！”“对，专咬负心郎。”她抬眸，眸底一片赤红，映出他烧红的脸，
“说，想我没？”王林啐出一口血沫，冷笑：“想你死。”“巧了，我死了，才想你。
”她指尖顺着他经络游走，冰得吓人，所过之处气血沸腾，竟比突破还难捱。王林浑身绷紧，
灵台却像被雷劈……该死，真元逆流！杀戮剑意跟脱缰野狗一样乱窜，竟顺着她指尖，
往她身上涌。“你吸我修为？”“错，是你心甘情愿喂我。”她笑得像偷到糖的小孩，
“林哥哥，你嘴上说不要，心口……跳得比鼓还欢。”王林羞怒欲狂，
猛地催动生死意境……给我镇！黑白二气刚升起，红蝶却低头，吻住他。一口寒气渡进来，
生死意境瞬间被冻成冰渣。王林瞳孔骤缩……这哪是心魔，这分明是……她残魂化煞！
“王林，你欠我一条胳膊，一场心火。”她贴着他耳廓，声音轻得像情人呢喃，“今晚，
先收利息。”说完，空袖一卷……王林只觉丹田“轰”地一声，冰火炸成一团，
道心裂缝“咔咔”蔓延。“红蝶！别逼我……”“逼你啥？再杀我一次？
”她指尖一点他心口，笑又纯又疯，“放心，我早没了肉身，拿你又能怎样？
不过……”她故意拖长尾音，寒气顺着经络一转……王林当场闷哼，耳根红得滴血，
却愣是挣不开。“红蝶！”“在呢。”她忽然俯身，舌尖舔掉他眼角一滴泪……那泪，
连他自己都没察觉。“林哥哥，你哭啦？”“……风大。”“嘴硬。”她轻轻叹息，
空荡右袖抚过他脸，“王林，我疼。”轻飘飘一句，
王林心口像被万剑穿过……当年雨之仙界，她也这样说：“王林，我疼。”可他，
只回了她一句……“与我何干。”如今，债回来了。红蝶低头，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冰凉的吻，
“利息收完，本金……下次讨。”“下次？”王林嗓子发哑。“对，你每梦我一次，
我收一次。”她笑得像小狐狸，“收够为止。”话音未落，
“啪”一声脆响……王林舌尖咬破，一口血喷出，强行冲开冻脉。红蝶身影瞬间模糊，
却在他消失前，轻飘飘留下一句……“林哥哥，下次……记得心口别跳那么快。
”“呼……”王林猛地坐起，浑身冷汗，心口……一片滚烫。“操！”低骂一声，
他颤抖着抬手，摸向左肩……两排牙印，深可见骨，血已结痂。不是梦！他丹田里，
冰火两气纠缠成一个小小漩涡，像调皮的鱼，时不时撞他一下。“红蝶……你真没死？
”王林咬牙，眼底血丝密布，“还是……我道心疯了？”夜风呼啸，无人回他。
只有远处朱雀墓深处，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林哥哥，下次见。”王林低头，
看着指尖那抹雪色发丝，久久无语。半晌，他骂了一句方言：“个板板，
老子这回……真栽了。”“林哥哥，你心口跳得吵到我耳朵了……下次，我轻点？
”王林再睁眼时，天刚蒙蒙亮。远处朱雀墓的断龙石被晨雾一裹，像只张着嘴的巨兽，
随时要吞人。他却顾不上怕……他先低头看被子。薄毯隆起一座小山，又热又烫，还颤。
王林耳根“腾”地炸红，伸手想摁，指尖刚碰……“嘶……”冰火两重气旋在丹田里互掐，
险些把经脉撕成麻花。“个板板，真栽了。”他低骂，不敢再碰，只能弓着腰坐起，
动作一大，左肩牙印又渗血。血珠滚到锁骨，一路冰凉，却冻不灭那股子邪火。
梦里那一句“下次见”还在耳边飘。王林脸色黑成锅底，扬手就是一巴掌……“啪！
”自己抽自己，脆响惊起几只尸鸦。“清醒没？”“……没。”他苦笑，舌尖舔掉唇角血丝，
咸得发苦。一里之外，乾风背靠残壁，正低头擦刀。“咔……”刀身映出他半边脸，
眼角抽动，像有虫子在皮肤下钻。“又裂了。”他喃喃，
指腹抚过刀背……那里嵌着一根雪色发丝，短、微卷，是红蝶的。昨夜朱雀墓底，
他比王林晚到一步，只捡到这根发。发丝入手瞬间，一股寒气顺臂而上，冻他半边经脉。
寒气里，夹着一缕熟悉到发狂的幽香……红蝶的味道。“你竟连死，都念着别人？
”乾风低笑，声音温柔得像哄孩子，眼底却爬满血丝。“也好……念得越深，炼成器灵后，
越乖。”他收刀，转身，朝王林营地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眼，像毒蛇舔过脚踝，湿冷、黏腻。
王林这边刚把被子掀出一条缝，准备换气……“王师兄，早呀。”柳眉端着铜盆，
笑吟吟地掀帐而入。“哐啷！”铜盆掉地，水花四溅。柳眉僵在门口，嘴巴张成鸡蛋。
只见王林半弓着腰，薄毯拱得老高，左肩血渍一片，
额角青筋直跳……活像被人采补了一整夜。“……师兄，你昨夜？”“练功。”王林面瘫，
耳根却红得透亮。“练……什么功，要掀被子？”“火系。”王林咬牙，一字一顿，“至阳，
邪火，不行？”柳眉“噗嗤”笑出声，眸底却闪过一丝阴翳。她闻得到……空气里，
除了血味，还有极淡的寒香。雪域国的味道。红蝶的味道。“师兄，你肩口伤得深，
我替你上药？”“不必。”王林冷声，手指一弹，薄毯“啪”地落下，盖住所有尴尬。
动作太急，牵动丹田，冰火气旋猛地一撞……他脸色瞬间煞白，嘴角却溢出一丝闷哼。
柳眉看得清楚，那哼声里，夹着一缕女儿香。是红蝶。梦里，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柳眉指尖掐进掌心，笑得越发温柔：“那我去熬清心汤。”转身出帐，她眼底已是一片寒霜。
帐外，晨雾未散。柳眉倚在残墙后，指间捏起一张灰符。“去。”符纸化烟，钻入地底，
直奔三里外……乾风脚下。灰烟冒起，凝成一行小字：“王林昨夜梦寒，雪域香未散，速来。
”乾风读完，低笑一声，刀背轻敲指节。“原来，你也疯了。”帐内，
王林终于把被子叠成方块，动作粗暴得像砍人。牙印处渗出的血，滴在毯上，
晕成一朵小小红梅。他盯着那梅，忽然想起梦里红蝶最后一句……“下次，
记得心口别跳那么快。”“跳你大爷。”王林低骂，抬手就是一拳，砸在自己心口。“砰！
”冰火气旋被震散，又瞬间合拢，像嘲笑他的无能。他深吸一口气，盘膝坐下，强行入定。
可刚阖眼……雾来了。雪来了。红蝶也来了。“林哥哥，这么快又想我？”她蹲在识海上方，
空袖晃啊晃，像面招魂幡。王林当场炸毛：“老子在打坐！”“我知道呀。”她眨眨眼，
忽然俯身，冰凉的指尖点在他心口裂缝……“咔啦”一声，裂缝又撕宽一寸。王林喉咙一甜，
差点吐血。“红蝶！你够了！”“不够。”她笑得又甜又疯，“你道心越裂，我越能出来。
”“……你到底想怎样？”“我要你……”她故意拖长尾音，空袖一卷，冰火漩涡瞬间暴涨，
“亲手，把裂缝撕成门，迎我回来。”“噗……”帐中，王林猛地睁眼，一口血喷在薄毯上。
血珠滚落，竟凝成细细冰渣。他低头，看着心口……那里，一道半指长的红痕，
正幽幽渗着寒气。道心裂缝，实化了。王林抬手，指腹抚过那痕，所触之处，冰得发疼。
却疼得他笑出声，越笑越大，越笑越哑……“好，好啊。”“撕成门是吧？
”“老子倒要看看，谁先吞了谁！”他一把扯过外袍，披在肩上，牙印血迹浸透衣料，
红得刺目。迈步出帐，晨雾被他一刀斩成两半。远处，乾风提刀而来，柳眉端着汤，
笑里藏霜。三人隔着十丈，杀机隔空撞出火星。而王林心底，红蝶的轻笑，像一根雪丝，
轻轻……又勒紧了一圈。“林哥哥，你道心裂得真好听……像雪崩，咔啦一声，
我就爬出来了。”子时，朱雀墓第三层。王林把最后一枚阵旗拍进岩缝，
额头冷汗刚落……雾来了。像有人从后脑勺吹了一口寒气，他整个人瞬间被拖进黑暗。睁眼，
已站在识海。脚下，是裂成蛛网的道心台。台上，插着半截断剑……当年斩红蝶臂那一把。
“哟，自己把凶器准备好了？”红蝶坐在断剑柄上，赤足晃啊晃，右臂空袖被风灌满，
像一面招魂幡。王林握紧拳头，指节嘎吱：“少废话，滚出去。”“滚不了。”她跳下来，
脚尖一点，裂缝“咔啦”又宽一寸，“你把我召来的，用完就扔？”王林喉咙发苦。
他知道她说得对……白日那一拳，他亲手把道心裂缝撕成门。门一开，她就能出来。
哪怕只是魂影，也足够把他搅得日夜颠倒。红蝶绕着他走，空袖时不时拂过耳廓，冰得渗人。
“林哥哥，我冷。”“……”“你帮我暖暖？”“怎么暖？”王林下意识问出口，立刻后悔。
红蝶笑得弯了腰，左臂勾住他脖颈，贴耳轻吹：“杀了我，魂火自然暖。”又是这句。
王林眼底瞬间血红：“当年我欠你一臂，不欠你命！”“可你欠我一场双修。”她踮脚，
额头抵着他额头，声音轻得像雪落……“林哥哥，你亲手杀我，我才得解脱；你不杀，
我就夜夜撕你道心，直到你婴变崩鼎，一起死。”“疯子！”“对，疯给你看的。
”话音未落，她忽然抓住他右手，强行按在自己心口……那里，一片冰凉，没有心跳，
只有漩涡般的寒气。“来，刺进去。”她指尖一勾，断剑“锵”地飞起，稳稳落进王林掌心。
剑尖直指红蝶咽喉。只需往前一送……“噗嗤”一声，就能结束这场噩梦。
王林手臂青筋暴起，却迟迟不动。红蝶也不催，只静静看他，眸底映出他扭曲的脸。
时间被拉成粘稠的血线，一呼一吸，都似刀割。半晌，她轻声开口：“王林，你舍不得？
”“……”“还是，你终于承认，早就动心？”“放屁！”王林怒吼，一剑推出……“哧！
”断剑穿透红蝶咽喉，冰蓝血线溅在他脸上，瞬间凝成冰珠。红蝶却笑，笑得眼角弯成月牙，
左臂抬起，指尖颤颤抚过他眉心……“林哥哥，这次……够狠。”“下次，记得再准一点。
”魂影炸成漫天雪粉，簌簌落在道心台。裂缝“咔咔”合拢，却又在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