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淮衍!”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就是个***。”
不等他再说什么,我紧紧抱住骨灰盒,转身冲进滂沱大雨中。
“我的女儿,我自己来安顿!”
背后传来他急切的呼喊,可我没有回头。
我回到那个住了七年的家,暴雨砸在窗户上,就像狠狠砸在了我的心上。
站在空旷的客厅里,环视着这个已经完全陌生的家。
我颤抖着掏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
电话刚挂断,浑身湿透的司淮衍就冲了进来,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意意,你要和我离婚?”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阿意,你是因为墓地的事在生气吗?”
“我怎么敢和司总生气,司总连杀女仇人都能放过!”
司淮衍眼神一暗,罕见地和我解释:
“阿意,真真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是她害了星星。”
“我也不相信,真真会害星星,你不要因为吃醋,就把真真往坏处想!”
“而且乔家与我家是三代世交,真真这些年在国外留学不容易,最近才回国。她父亲特意嘱托我要照顾好她……”
这些解释每个字都像刀子在剜我的心。
是了,他向来最会“照顾”人。
我生日那晚,只因乔真真轻飘飘一句“没胃口”。
他就开车带她尝遍全城米其林,留我一人独自等到凌晨两点;
星星高烧40度,浑身抽搐,我哭着给他打了二十七通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却永远是冰冷的忙音。
而他,那时正守在乔真真家里,只因为她说“灯坏了害怕”;
就连我们难得的亲热时刻,乔真真只需一个电话,就能让他毫不犹豫抽身离去。
他说,只是照顾,让我放心。
结果转身就和她上床。
“这些解释,我早就听腻了。”我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我也不是因为嫉妒她而污蔑她,她就是杀害我女儿的凶手!”
“我和你,也早就该离婚了!”
司淮衍眼睛一瞬间红了:“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以后和她保持距离。等你父母身体好些,我们就去瑞士旅游,就像星星还在时那样,一家人……”
父母,一家人……
他那样对我的爸妈,竟然还有脸跟我说家人!?
我压下心里的恨意,咬牙停下了脚步。
他松了口气,伸手想摸我的头发:“阿意,今天我一定陪你……”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响起。
隔着听筒都能听见乔真真的撒娇:“阿衍,我胃痛……”
他为难地看向我,最终还是拿起外套:“我很快回来,等下给你带城西那家你最爱吃的提拉米苏。”
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我的心竟然一片平静。
深夜,我独自在客房,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星星的骨灰盒,仿佛还能感受到女儿的温度。
想起去年她许愿时,双手合十:“希望爸爸妈妈永远爱我。”
那时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星光。
而现在,只剩下一捧冰冷的骨灰
门突然被推开。
司淮衍带着乔真真出进来,他局促地移开视线:“真真……想当面和你道歉。”
我还没来及开口拒绝,乔真真已经将司淮衍推出去:
“阿衍,让我和舒意姐单独待一会儿吧。有些话……当着你的面,反而说不出口。”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乔真真脸上的歉意瞬间褪去。
“舒意,你女儿死了,精心挑选的墓地没了,淮衍的心也早就飞到我这里了,你还要赖在司家不走吗?”
我轻轻抚摸着骨灰盒上精致的花纹,压下心底的恨。
“只要我不离婚,你就永远是小三。”
乔真真的脸瞬间扭曲。
“不过我可以成全你们。”我抬眼看向她,“只要你帮我拿到离婚证。”
乔真真狐疑:“你会这么好心?”
“你大可以不信。但你想名正言顺地站在他身边,这是唯一的选择。”
说完,我起身想走。
却在出门时,听见乔真真冰冷的声音:“其实,我还有第二个选择。”
“那就是——你去死!”
我来不及反应,一股巨大的力道狠狠推在我的背上。
一阵天旋地转,我狠狠滚下楼梯,随后失去了知觉!
在医院醒来时,司淮衍正紧紧握着我的手,眼底布满血丝:
“阿意,你怎么样?真真不是故意的,她当时是想拉你……”
每次被乔真真伤害,司淮衍都是这套说辞。
这一次,我闭上眼,不想再听。
司淮衍还想再开口,却被手机***打断。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松开我的手走到门外。
隐约间,我听见他压抑的声音:“什么?她爸妈死了?”
“暂时别告诉阿意……我马上过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