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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位置 : 首页 > 天工司生存实录我那秘书是活阎王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26

我,萧洵,京城天工司提督的独子,衙门里头号闲人。

我本以为,我这辈子最大的乐子,就是看看工部的图纸,或者去街上听听曲儿。

直到江月初来了。

她是我爹的秘书,一个看起来温温吞吞、谁都能捏一把的软柿子。

衙门里的老油条想让她背锅,新来的关系户想踩着她上位。

他们当着她的面,把墨倒进她的茶里,笑着说只是个玩笑。

他们把她熬了三夜的图纸藏起来,然后一脸无辜地问她为什么耽误了工期。

我看着都来气,琢'磨着怎么帮她出头。

结果我发现,我根本就是瞎操心。

那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江月初,是个神人。

她能微笑着让老油条自己把锅背回去,还对我爹感恩戴德。

她能三言两语就让关系户当众出丑,哭着回去找关系。

她不动手,不骂人,甚至连语调都不曾高过。

她只是……把所有规则和人心,算计到了骨子里。

我在衙门里待着,从此有了新的乐子。

今天,江月初又会怎么玩死那帮蠢货呢?

我赌一壶好茶,场面一定很精彩。

我叫萧洵,我爹是天工司提督。

按理说,我该是个横行霸道的衙内。

但可惜,我爹这人有点轴,觉得我还得历练。

于是,我就被丢在天工司的文书房,挂了个从九品校书郎的闲差。

每天的工作,就是喝茶,看卷宗,以及看人。

天工司是个清水衙门,油水不多,破事一堆。

能在这里混出头的,要么是技术大拿,要么是人精。

江月初属于后者。

她是我爹的司书,也就是秘书。

来天工司不到一年,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

人长得清秀,总是安安静静的,说话细声细气,见谁都带着三分笑。

按我们衙门里老人儿的话说,这姑娘,面相和善,好拿捏。

起初我也这么觉得。

直到王主事想让她背第一口锅。

王主事,文书房的老主事了,五十多岁,头发半白,最擅长的事就是推诿和甩锅。

那天下午,我正端着茶杯假寐,就听见王主事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哎呀!小江司书,你过来一下!”

江月初放下笔,碎步走了过去,声音还是那么柔和。

“王主事,您叫我?”

“你看看,你看看!”

王主事指着桌上一堆码放整齐的卷宗,一脸痛心疾首。

“这是工部那边要的‘永定河渠堪舆图’的历年数据,下午申时就要送过去。你看看这都什么时辰了?”

我抬眼看了看外面的日头,未时三刻,离申时还有一个多小时。

时间充裕得很。

江月初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王主事见她不接茬,声音更响了,带着一股子“我为你着想”的沉痛。

“小江司书啊,你是提督大人身边的人,代表的是咱们天工司的脸面!这事要是耽搁了,工部那边怪罪下来,大人脸上也无光啊!”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

“我知道你手头事多,忙不过来。这样,这活儿,我帮你分担一半!”

他说得义薄云天,好像真是个爱护后辈的好前辈。

我差点没把嘴里的茶喷出来。

谁不知道,这堆数据整理起来最麻烦的就是前一半,全是几十年前的手写稿,字迹潦草,数据混乱,要一个个核对。

后一半则是近几年的,格式工整,誊抄一遍就行。

王主事这“帮忙”,真是帮到了点子上。

周围几个小吏都竖着耳朵听,脸上带着看好戏的笑。

这局面,江月初要是答应了,就得吃个哑巴亏,熬半宿去弄那些烂摊子。

要是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驳了老前辈的面子,回头就能给你传出个“恃宠而骄”的名声。

我以为江月初会为难,会脸红,会不知所措。

结果她没有。

她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还是那么温和。

“王主事,您真是太体恤下属了。”

她先给王主事戴了顶高帽。

王主事得意地捋了捋他那几根山羊胡。

然后,江月初慢悠悠地开口了。

“不过,这事儿恐怕不能这么办。”

“哦?为何?”王主事脸色一沉。

“主事您看,”江月初伸出纤细的手指,从那堆卷宗里,轻轻抽出了最上面的一本,又抽出了最下面的一本。

“这卷宗的整理,提督大人是有过明示的。他说,为了确保数据交接的准确性,防止错漏,这类汇总差事,必须由一人从头至尾全程负责,最后签字画押,以明权责。”

她把两本卷宗翻开,指了指封皮内页的签押处。

“您看,去年的李主簿,前年的张司吏,都是一人签押。这规矩,是大人亲自定的。”

王主事的脸,有点绿了。

提督大人,就是我爹,确实说过这话。

我爹最烦的就是部门之间因为责任不清互相扯皮。

江月初继续用她那柔软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

“您老人家体恤我,想为我分忧,这份心意,月初心领了。但咱们做下属的,不能为了图自己一时轻松,就坏了大人的规矩,您说是不是?”

“这要是传出去,说您王主事带头不守规矩,让大人难做,这多不好啊。”

“而且,万一,我是说万一,这数据里出了什么纰漏,工部怪罪下来,到时候是我负责,还是您负责呢?一人一半的差事,这责任,可不好分啊。”

她一番话说完,屋子里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王主事脸上的肉抽了抽,从绿变红,又从红变紫,跟开了染坊似的。

他想发作,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江月初说的,句句在理,字字都占着“规矩”二字。

你再倚老卖老,能大过提督的规矩?

最后,王主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还是小江司书,想得周到。”

“不敢当,都是跟您老人家学的。”

江月初又笑了,把那两本卷宗轻轻放回原处,抱着整摞文件,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又补了一句。

“哦,对了,王主事。您刚才说申时就要,我记下了。我一定赶在申时前,把签好押的卷宗,亲自送到您手上,再由您转呈工部。这样,功劳还是您的。”

说完,她冲王主事甜甜一笑,转身进了我爹的书房。

留下王主事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周围的小吏们,一个个憋着笑,肩膀都在抖。

我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嗯,今天的茶,格外香。

这个江月初,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