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我,喊的是她的名字。"阿卿..."我闭着眼,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他很用力,肩膀钻心地疼,我知道明天又会多一处青紫。
"阿卿,阿卿..."他一遍遍喊,声音里全是深情。可他咬的是我,林晚卿。
新婚第三天,他咬了我8次,每次都喊着"阿卿"。我想告诉他,阿卿就是我。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爱的是9年前那个叫"阿卿"的女孩,不是现在这个叫"林晚卿"的妻子。
如果他知道,会不会只是同情我?我不敢赌。所以我什么都不说。
我想,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了。第1章婚后第七天,我发现他书房里挂着一幅画。
画上是个15岁左右的女孩,笑得很甜。我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
"她很像我吧?"贺云深站在门口,看都没看我一眼。"你长得像她。
"他走进来,目光落在画像上,"仅此而已。"我的手抓紧了门框。"她是谁?""阿卿。
"他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很温柔,"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笑不出来。
"那我呢?""你?"他转过头,眼神冷漠,"你是我妻子,林晚卿,一个长得像她的替身。
"说完,他走到画像前,伸手轻轻擦拭画框上的灰尘。那个动作很温柔。
比他对我温柔一万倍。"你可以走了。"他说,"别打扰我。"我退出书房,关上门。
走廊里很暗,我靠着墙慢慢坐下。其实那幅画...画的就是我。
9年前,我15岁,遇到了一场大火,是他救了我。我告诉他,我叫阿卿,长大后要嫁给他。
后来我被亲戚带走了,换了个环境,所有人都叫我林晚卿——那是我的大名。
我找过他,可他不记得我了。我以为他忘了那个叫"阿卿"的女孩。
直到半年前,他突然出现,说要娶我。我以为他认出我了。
新婚那晚,我满心欢喜地等着他叫我的名字。他却咬着我的肩膀,一遍遍喊"阿卿"。
我才明白。他记得阿卿,但不知道阿卿就是我。
他娶我,只是因为我长得像记忆里的"阿卿"。手机响了。
我低头看,是他助理发来的消息:"贺总今晚要加班,您不用等他吃饭。"我回了个"好"。
放下手机,客厅的钟敲了七下。我看着餐桌上已经凉了的饭菜。这是婚后第七天。
他回来吃饭的次数:0次。他主动和我说话的次数:11句。
他看我的眼神:冷漠,或者厌烦。我站起来,走进厨房,把饭菜倒进了垃圾桶。算了。
反正我也不饿。晚上11点,他回来了。我听到开门声,从床上坐起来。
他径直走进卧室,连外套都没脱,压了过来。"贺云深...""别说话。
"他吻很粗暴,咬得我嘴唇发疼。然后是肩膀,锁骨,手臂...每一处都咬得很用力。
卿...""阿卿,我想你...""为什么不回来找我..."我闭着眼,眼泪流了下来。
他看不到。他眼里只有那个叫"阿卿"的女孩。结束后,他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肩膀上的咬痕一跳一跳地疼。我数了数,今晚又多了4处。
婚后7天,32处咬痕。每一处,他都在喊她的名字。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
做好早餐,摆在餐桌上,等他下楼。7点,他下来了。看到我,他皱了皱眉。
"你怎么起这么早?""给你做早餐。"我笑着说,"吃了再走吧。
"他看了一眼餐桌,没动。"不用。"他拿起外套,"我在公司吃。
""可是...""林晚卿。"他打断我,声音很冷,"不用讨好我,我不会爱上你。
"说完,他走了。门关上的声音很响。我站在餐桌前,看着那些还冒着热气的饭菜。
慢慢坐下。一个人吃掉了两个人的早餐。很撑,但我不想倒掉。
吃完,我收拾碗筷,打扫卫生。10点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头很晕。摸了摸额头,很烫。
发烧了。我给他发了条消息:"我发烧了,能回来一趟吗?"等了半小时,他没回。
我又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喂?""贺云深,我发烧了...""吃药。
"他说完,挂了。我握着手机,愣了很久。然后自己去药店买了退烧药。
吃完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半夜醒来,房间里很暗。我下床,想去倒水喝。
路过书房,看到门缝里透出光。他回来了。
我推开一条门缝,看到他坐在画像前,手里端着酒杯。"阿卿。
"他说,"你知道吗,今天又是一年。""9年了,你还不回来。
""我娶了个长得像你的女人,可是她永远不是你。""如果你还在就好了。
"他声音很低,带着醉意,也带着深情。我站在门外,手捂住嘴,不敢出声。
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有天,我发现自己怀孕了。看着验孕棒上的两条杠,我愣了很久。
本想告诉他。可是那天晚上,我又听到他在书房里自言自语。"这辈子不会再要孩子。
"他说,"除非是阿卿的。"我站在门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第二天,我去医院做了检查。怀孕6周。医生说:"恭喜你,孩子很健康。
"我笑着说谢谢,转身走出诊室,眼泪掉了下来。这个孩子,他不会要的。
因为不是"阿卿"的。我站在医院走廊里,看着窗外的天空。很蓝,很干净。
可我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的。第2章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还是很少回家。
偶尔回来,也是直接进书房,对着那幅画坐到深夜。我试过靠近他。
"贺云深,我们出去吃个饭吧?"他头也不抬:"不用。
""那...周末一起看个电影?""没空。""你...""林晚卿。
"他抬起头,眼神很冷,"我娶你是看在你长得像她的份上,别以为自己真的是我妻子。
""我们之间,没有感情,也不需要感情。""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我愣住了。
"什么是我该做的?"他看着我,目光很直白:"晚上我需要的时候,你躺在床上等我。
""其他时候,别烦我。"说完,他又转过头,继续看那幅画。
我站在原地,手指抓着衣角,抓得指关节发白。"好。"我说,"我知道了。
"转身离开书房,关上门。走廊里很暗。我靠着墙,慢慢蹲下来,把脸埋进膝盖里。
哭不出声。只是眼泪一直流。那天晚上,我又发烧了。39度。
躺在床上,浑身发冷,又觉得很烫。我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按到一半,又放下了。
他说过,别烦他。我是个听话的妻子。所以我没打。半夜,听到书房的门开了。
他经过卧室门口,脚步停了一下。我闭着眼,等他推门进来。等了很久。他没进来。
脚步声渐渐远去。我睁开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原来...他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第二天早上,我自己去医院打了退烧针。
医生问:"怎么一个人来?家属呢?"我笑了笑:"他忙。
"医生叹了口气:"怀孕的人要注意身体,发烧对胎儿不好。""我知道。
"我说,"我会注意的。"打完针,我一个人走出医院。阳光很刺眼。
我抬手遮了遮眼睛,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告诉自己,是阳光太刺眼。不是因为委屈。
那天晚上,他又回来了。还是直接进卧室,压过来。比以往都粗暴。
他咬我的时候,咬到流血了。
"阿卿...""阿卿,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回来..."他声音很哑,带着哭腔。
我才知道,他喝醉了。"贺云深...""闭嘴。
"他说,"你不是她,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我不说话了。任由他咬,咬到麻木。
结束后,他倒在床上,很快睡着了。我坐起来,看着他的脸。
他睡着的时候,看起来没那么冷。眉头皱着,像在做噩梦。我伸手,想摸摸他的脸。
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我没资格。因为我不是"阿卿"。
婚后一个月那天,我做了一桌子菜。都是他爱吃的。6点,7点,8点...他没回来。
9点,门开了。我站起来,想去迎他。他身后跟着个人。是他助理。
"贺总,这是您要的资料。"助理递过来一个文件袋。"嗯。
"他接过来,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进了书房。助理看到餐桌上的饭菜,愣了一下。
"太太,您这是...""没事。"我笑了笑,"你们忙,我先去休息了。
"回到卧室,关上门。靠着门板,慢慢坐下来。我听到书房里传来他的声音。
"找到阿卿的消息了吗?""还没有,贺总。
"助理说,"已经找了9年了,可能...""继续找。
"他打断,"不管多少钱,一定要找到她。""是。"我坐在地上,抱住膝盖。9年。
他找了我9年。可他不知道,我就在他身边。半夜,他进了卧室。没开灯。直接压过来。
比平时更用力。咬得我浑身都疼。
"阿卿,阿卿,阿卿..."他一遍遍喊,声音里全是绝望。我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他愣了一下。然后推开我。"别碰我。"他说,"你不是她。"我的手僵在半空。慢慢放下。
"对不起。"我说。"滚下去。"他坐起来,"我不想看到你。"我掀开被子,下了床。
走到门口,他叫住我。"林晚卿。"我回头。"以后别再做这种事。
"他看着我,眼神很冷,"你永远比不上她。"我点点头:"我知道。
"走出卧室,去了客房。躺在床上,我摸了摸肚子。已经8周了。
我想,这个孩子,我还是不要了吧。他不会要的。第3章婚后两个月,他的助理来了家里。
拿着一份文件。"贺总,您要的资料。
,正好听到助理说:"找到了,9年前那场大火的死亡名单里...有个叫'阿卿'的女孩。
"我手一抖,茶杯掉在地上,碎了。贺云深猛地站起来,抢过那份文件。"不可能。
"他的声音在发抖,"她没死,她一定没死..."助理沉默了。
我站在门口,看着他拿着那份死亡证明,整个人像被抽空了。"出去。"他说。我转身想走。
"不是你。"他看向助理,"你出去。"助理走了。书房里只剩下我和他。
他坐在椅子上,捂着脸,肩膀在发抖。"她死了。"他说,"9年了,原来她早就死了。
""我找了她9年...原来她早就不在了。"他哭了。我第一次看到他哭。
我想走过去,想抱抱他,想告诉他——我没死,阿卿没死,我就是阿卿。可是我不敢。
我怕他不信。我怕他知道后,只是同情我。
我怕...他其实爱的不是我,只是记忆里那个15岁的女孩。所以我什么都没说。
转身走出了书房。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回到卧室,整个人都是醉的。
压过来的时候,比以往都粗暴。咬得我浑身是血。
下我...""说好了要嫁给我的...""骗子,你这个骗子..."他一边咬,一边哭。
眼泪滴在我肩膀上,烫得我心疼。我想告诉他。我没骗你。我还活着。我就在这里。
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接下来的话,让我心如刀绞。"林晚卿。
如果你死了,她是不是就会回来?""为什么是她死,不是你?"我看着他,眼泪流了下来。
"对不起。"我说。
"对什么对不起?"他冷笑,"你以为你是她?你配吗?"说完,他翻身下床,摔门而去。
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肩膀上的咬痕还在流血。婚后60天。他咬了我32次。
每一次都在喊"阿卿"。每一次都在想着她。从头到尾,他看到的都不是我。我摸了摸肚子。
已经10周了。我想,是时候结束了。第二天,他没回来。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整整一周,他都没回家。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
发消息,他不回。我问助理,他在哪。助理说:"贺总在墓地,陪阿卿小姐。
"我挂了电话,愣了很久。墓地。他去陪一个假的"阿卿"。
而我,真正的阿卿,坐在他家里,等他回来。我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又掉下来了。算了。
真的算了。我站起来,去卧室收拾东西。婚后68天。我要离开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翻到一个盒子。里面是我15岁时的照片。我穿着校服,笑得很开心。
照片背后,我写了一行字:"贺云深哥哥,我是阿卿,我长大了会嫁给你的。
"我看着这行字,看了很久。然后把照片藏进了最里面的柜子。我不想让他看到。
不想让他知道。因为已经晚了。他爱的"阿卿"已经死了。而我,林晚卿,不过是个替身。
收拾完东西,我坐在客厅里,写了封信。"贺云深:9年前你救的阿卿,谢谢你。
这辈子能嫁给你,我已经很幸福了。虽然你不爱我。但没关系。我们离婚吧。你自由了。
再见。——林晚卿"写完,我把信放在茶几上。拖着行李箱,走出了这个家。回头看了一眼。
玄关的灯还亮着。我记得他说过,讨厌黑暗。所以我一直开着灯,等他回来。
现在,不用等了。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第4章我搬进了一间出租屋。
很小,很旧,但很安静。没人会咬我。没人会对我喊"阿卿"。
没人会看着我,眼神却看向别人。我躺在床上,摸着肚子。已经11周了。
我订了明天的医院,准备把孩子打掉。手机一直在响。是他助理打来的。我没接。关机。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第二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准备去医院。走到楼下,突然头很晕。
我扶着墙,想缓一缓。下一秒,眼前一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
医生说:"你大出血,孩子没保住。"我愣了很久。"没保住?""对,流产了。
"医生说,"你家属呢?怎么一个人来医院?"我笑了笑:"他...他不在。
""来医院的路上你出了车祸,还好没伤到要害。"医生说,"好好休息,别乱动。
"说完,医生走了。我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孩子...没了。我摸了摸肚子。
很平,像从来没有过一样。我拿起手机,想给他打个电话。按到一半,又放下了。算了。
他不会在意的。反正不是"阿卿"的孩子。我一遍遍拨他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1次,2次,3次...整整20次。每一次都是关机。
护士进来,问我:"要不要联系家属?"我摇摇头:"不用,谢谢。"护士叹了口气,走了。
我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很白,白得刺眼。像贺云深看我的眼神。
冷,空洞,什么都没有。8小时后,病房的门被推开了。贺云深站在门口,脸色很差。
"林晚卿。"我转过头,看着他。"你来了。"他走过来,看到病历本,愣住了。
"怀孕...3个月...流产?"他抬起头,看着我:"你怀孕了?"我笑了:"怀过。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想告诉你。
"我说,"可是你说过,这辈子不会再要孩子,除非是阿卿的。""所以我打算打掉。
""可是还没来得及,他就自己走了。""挺好的,对吧?省得你嫌弃。
"他看着我,脸色越来越白。
"林晚卿,你...""你没事吧?"我打断他,"没事的话就走吧,我想休息了。
"他站在原地,没动。"对不起。"他说。"不用。"我看着他,很平静,"我们离婚吧。
""什么?""离婚。"我重复了一遍,"我累了,不想继续了。
""你是我妻子...""我只是个替身。"我打断他,"一个长得像'阿卿'的替身。
""你说过的,我永远比不上她。""那就让我走吧。""让我自由,也让你自由。
"他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最后,他点了点头。"好。"说完,他转身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眼泪流了下来。这次,是真的结束了。出院那天,我一个人办的手续。
没人来接我。我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出租屋。躺在床上,浑身都疼。不是伤口疼。是心疼。
我拿起手机,翻到他的电话。想打,又不敢打。最后还是按了拨号键。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贺云深。"我说,"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他沉默了很久。
"我让律师送过去。""好。"挂了电话,我把脸埋进枕头里。哭不出声。
三天后,律师送来了离婚协议。我看都没看,直接签了。"请转告贺先生。
"我说,"谢谢他娶我,也谢谢他放我走。"律师看着我,欲言又止。
"太太,其实贺总他...""没什么好说的。"我打断他,"请回吧。"律师走了。
我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那份离婚协议。上面有我的签名,也有他的。
从此以后,我和他再无关系。
我拿起笔,在协议最后一页写了一行字:"9年我都等了,可是等来的是6个月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