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受了连续几日的闷热天气,今日终于下起了小雨,祁双悦添了件带兜帽的外套出了门。
周一是个令人讨厌的日子,尤其是下雨天的周一更烦人。
祁双悦冒着雨快步在巷子里往前走。
小姨说穷人是没有自尊的,但祁双悦就是不想用那把某一面微微塌陷,通体蓝色还印着红色广告的雨伞。
还好小姨租的房子离她们学校不远,也就五分钟的路程。
祁双悦微微抬头看了眼灰色的天空,雨水打在脸上险些流进眼睛里,随便用袖子抹了把脸,加快了脚步微微小跑前行。
等到终于进入雨淋不到的教学楼时,露在帽子外边的刘海己经被雨水浸湿。
还来不及整理自己狼狈的样子,上课铃就迫不及待的响了起来。
己经十八岁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此时心情有些不美好,抬手将罩在头上的帽子扯掉,出门前随手扎的马尾有些凌乱,额前有些微长的碎发贴在白皙的脸上,但是也不显得狼狈,反正有一种动人的美感,说不出来的好看。
祁双悦长得好,性格也好,从小就是被街坊邻里夸着长大的。
要是说她哪里不好……也有。
精神状态不好,成绩不好,家境不好。
……祁双悦迈动修长的双腿,一口气冲上了三楼进入教室,然后默默走到了自己最后一排的位置坐下。
很快到了上课的时间,听说这学期她们班换了一位新的数学老师。
在同学们的猜测讨论中,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缓缓进入了教室。
祁双悦看着他以一种略显怪异的姿势走到了讲台上,然后用他有些苍白的手扶了扶架在高挺鼻梁上的金属框眼镜,那眼睛还带着两条链子被这位老师绊在了耳后。
祁双悦 : ……还真够骚气的。
看着这位新来的帅气老师,祁双悦忍不住在心里觉得他像极了小说里从小被继母虐待然后还被关在阴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里的病娇男主。
一口气想这么多还真够累的。
正脑补这一出狗血苦情戏的祁双悦突然被一阵刺啦的电流声拉回了现实。
有些惊讶,又有点搞笑。
祁双悦以及她的同学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平常看上去很老实的希沃白板突然会在这个时候像疯了一样的不停变色,而且数学老师只是碰了它一下,为什么就一首刺啦刺啦的响。
看着希沃白板让人眼花缭乱的变色,数学老师镇定的将电源插头拔掉,然后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了两个字“程显”。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祁双悦总觉得在经历了希沃白板的那段小插曲后,这位程老师讲课都变得有些心不在焉的,微微有些发颤的声音让人觉得他并没有表面看起来的那样镇定。
为什么?
程老师在害怕什么?
希沃白板又不是他弄坏的,应该不用他赔钱吧。
不过也可能是祁双悦想多了,说不定这位老师讲课的水平确是如此,声音发颤是因为紧张。
在不久的将来祁双悦就会知道,程显那时的表现确实是因为紧张,不过不是因为害怕赔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