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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陈铁柱陈铁柱的其他《“断翅”行动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其作者“逆袭的小双鱼”所主要讲述的是:主角是陈铁柱的其他小说《“断翅”行动这是网络小说家“逆袭的小双鱼”的又一力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本站无广告TXT全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6058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26 19:28:40。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断翅”行动
主角:陈铁柱 更新:2025-10-26 21:46: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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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三年深秋,寒意提前钻进了华北平原的骨头缝里。风卷着枯叶,
在刚刚收割完的田野上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天幕是铁青色的,压得极低,
仿佛随时要砸落下来。空气里弥漫的,除了泥土和霜露的味道,
更有一股沉沉压在人心口的绝望与凝重。日军扩建的明阳堡机场,
像一块巨大的、腐烂的疮疤,死死嵌在根据地的侧翼。
那沉闷的引擎轰鸣不分昼夜地撕裂着天空,一架架贴着猩红膏药的铁鸟呼啸着起落,
将死亡精确地投送到八路军的头上。那些铁鸟每一次扇动翅膀,
都仿佛扇在每一个乡亲的心坎上,带来一片冰冷的死寂。
陈铁柱靠在一段冰冷的、早已废弃的土墙根下,半边脸颊埋在阴影里。
他粗糙的大手死死攥着一小块粗糙的炭笔,
在膝盖上摊开的一个油纸封面的小本子上用力涂抹着。那本子纸页早已卷边泛黄,
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字迹和复杂的线条,宛如矿坑深处盘根错节的老根。
纸页边缘被手指常年摩挲,变得又薄又脆,几乎透明。他写得很慢,
每一笔都像是拖动着沉重的镐头,在坚硬的岩石上刨刻——那是他矿工生涯养成的习惯。
“……光明……”陈铁柱写下了这一行字的开头,笔尖却停滞了,悬在粗糙的纸面上。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低矮的土墙豁口。视野尽头,明阳堡机场的轮廓在灰蒙蒙的天色里,
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几架飞机刚刚降落,巨大的引擎轰鸣声浪,裹挟着尘土扑面而来,
几乎将村口那棵光秃秃的老槐树震得簌簌发抖。那声音沉重地砸在每个人心上。
一个瘦小的身影几乎是贴着地面溜了过来,像只无声无息的狸猫。是武工队的“瘦猴”,
他铁灰色的破棉袄上蹭满了土,硬挤到铁柱身边坐下,带来一股冷风和尘土的气息。
他压着嗓子,声音里的兴奋却像是要挣破束缚:“铁柱哥!‘老交通’那边……成了!
”陈铁柱猛地收起本子,那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死死盯住瘦猴,
炭笔被他紧紧攥在掌心,坚硬的感觉硌着他布满老茧的手心。“油库?”瘦猴用力点头,
脏兮兮的脸颊因为激动微微发红:“对!画得清清楚楚!
是咱的人从鬼子一个醉醺醺的工程兵参谋身上摸来的!就在……这里!”他伸出手指,
以极快的速度在布满浮尘的地上划了几道清晰的线条——简易的跑道方位,
突兀隆起的巨大机库,还有在图纸角落上,
一个被特意描画得格外醒目的、带着交叉标记的方块区域。“好!
”陈铁柱的喉咙里滚出低沉的一个字,紧攥的拳头重重砸在自己大腿上。那瞬间,
他黝黑脸上紧绷的线条似乎微微舒展了一下,随即又更深地刻了回去。这份图纸,
是他们这群在死亡边缘游弋的人,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接下来的日子,
东王庄废弃的打谷场成了隐秘的“兵工厂”。行动代号“惊雷”。没有欢呼,
只有沉默的聚集和更深的焦虑。被挑选出来的敢死队员,都是根正苗红的老武工队员。
一张油印的、局部发黄的机场地图铺在场院冰冷的石碾上,那上面标注的油库位置,
像一只墨黑的、不祥的眼睛。“缺口在西北角,”队长老李的手指关节粗大,
敲在石碾面上发出笃笃的闷响,“电网新拉,地雷区还没完全布完……鬼子赶工扩机场,
这是他们的死穴!”他猛地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一张沉默而坚毅的脸,“我们分三路!
‘瘦猴’带一组,专司制造混乱,动静越大越好,把鬼子的巡逻队和探照灯引开!
‘老炮’带一组,封死通往油库的通道!绝不能让增援鬼子靠近!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陈铁柱身上。这个矿工出身的汉子,此刻蹲在地上,
正用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画着某种复杂的结构图,仿佛周围一切声音都与他无关。“铁柱!
”老李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重,“你,带爆破组,目标就是这里!
——鬼子这口油库的‘黑心’!”“怎么炸?”老炮的声音干涩,带着明显的忧惧,
“炸药呢?我们拢共还剩多少?那点儿家底,能啃得动那个铁王八壳子?
”场院里瞬间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风刮过光秃秃的树梢,哨音凄厉。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蹲着的身影上。陈铁柱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眼睛,
在阴影里亮得惊人,像两块淬过火的煤核。他慢慢站起身,拍了拍沾满灰土的裤腿,
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风声:“炸药,我们来熬。”“熬?”瘦猴惊得差点跳起来。
“熬硝化甘油。”陈铁柱吐出这几个字,平静得像在说晚饭该做什么。
他从贴身的破棉袄内袋里,极其小心地掏出那个视若珍宝的油纸小本子,
翻到早已磨损得厉害的一页,摊开在众人面前。那页纸上画着简陋的器皿连通图形,
字迹密密麻麻,更有一大片被反复涂抹修改又再次书写的痕迹,
字里行间透着一股不顾一切的疯狂。这是他当年在东北大山里,
跟几个不要命的俄国流亡工程师学来的法子,也是矿工们对付最顽固岩层的最后手段。
“这玩意儿……”一个队员的声音发颤,“沾火就炸,碰震就炸,
听说……听说连冷风刮大了都……”“是,它就是个祖宗。”陈铁柱打断他,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山岩般的沉稳,“要命的时候,就得供着这个祖宗。谁跟我熬?”短暂的沉默。
空气如同凝固的胶。最终,是铁柱自己,再加上瘦猴和另一个寡言却手极稳的老队员老蔫,
三个人站了出来。几道目光交织,有信任,有担忧,更有一种豁出去的决然。
东王庄最深的地窖,成了人间炼狱的入口。浓烈的白烟带着刺鼻到令人窒息的酸味,
从地窖口丝丝缕缕地渗出,远远望去,如同垂死野兽散逸的呼吸。昏暗的油灯下,
陈铁柱三人如同画皮的鬼魅,厚厚的湿布蒙住口鼻,
只露出布满血丝、被酸气熏得泪水长流的眼睛。他们围着一个架在土灶上的瓦罐,
动作僵硬而谨慎,仿佛在拆解一个随时会爆发的噩梦。瓦罐里,
是如同熔化的硫磺般粘稠的混合液,剧烈地翻滚着,
每一次咕滚都让旁边的瘦猴和老蔫的肌肉不由自主地绷紧、颤抖。
陈铁柱那双布满伤疤和老茧的大手,此刻却稳定得可怕。他紧盯着瓦罐壁上挂着的温度计,
那水银柱爬升的每一格都牵动着生死。他小心翼翼地、一滴一滴地加入最后一种冰冷的液体。
“稳住……”他嘶哑的声音在浓烟中几乎难以分辨,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慢……再慢点……”地窖里只剩下液体滴落的微响和三人粗重而压抑的呼吸。
时间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踩在刀尖上。当温度计的水银线终于缓缓回落,
凝固在安全的刻度时,陈铁柱才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几乎要将肺炸开的气。
他用特制的长柄勺子,像对待绝世珍宝,又像捧着即将噬主的毒蛇,
极其缓慢而平稳地将那摊无色、粘稠如糖浆的致命液体,舀出瓦罐,
倾倒入几个早已准备好的、内壁衬着厚厚湿棉絮的瓦罐中。灌满最后一个小罐,盖上塞子,
又用湿布和油纸层层封裹严实。陈铁柱捧着它,那感觉不是捧着一个罐子,
而是捧着自己和身后所有人的性命。他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入一个垫了厚厚湿稻草的背篓里。
他示意瘦猴和老蔫可以撤了。两人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出地窖,
贪婪地呼吸着外面冰冷的空气。陈铁柱却没有立刻离开,他蹲在背篓旁,
最后检查了一遍封口,粗糙的手指在那冰冷的瓦罐外壁上轻轻拂过。然后,
他取出那个油纸小本子,又添上了几笔,才熄灭了油灯,
让黑暗彻底吞没这个刚刚孕育了毁灭的角落。行动的日子到了。夜色浓稠如墨。天穹低垂,
不见半点星光。初冬的寒风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剃刀,割过旷野,发出凄厉的呜咽。
远处明阳堡机场探照灯那惨白的光柱,不时划破厚重的黑暗,
像巨大的、冰冷的手指在荒原上反复逡巡,徒劳地搜寻着什么,每一次扫过,
都在旷野上投下鬼怪般扭曲移动的阴影。土沟冰冷刺骨,浓重的湿气和腐叶的气息直冲鼻腔。
敢死队如同蛰伏的黑色岩石,紧紧贴伏在沟底,与冻土融为一体。每一次那刺眼的光柱掠过,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连心跳都似乎停滞。“上!”老李的声音压得极低,短促有力,
像一块石头砸在冰面上。瘦猴像离弦的箭,带着第一组人马,无声地消失在夜色深处。
紧接着,老炮那组人也猫着腰,向预定位置疾奔而去。
陈铁柱最后检查了一遍背篓里那三个用湿布和厚草紧紧包裹的瓦罐,
又摸了摸腰间插着的两颗边区造土手榴弹,冰冷的触感让他燥热的心稍微定了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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