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雨落,喜烛泣血。
重生归来的相府嫡女攥紧染毒嫁衣,笑迎灭门仇人递来的合卺(jǐn)酒。
前世被夫君掐碎喉骨时,她不知这场替嫁原是父亲献给太子的投名状;今生再入靖王府,她袖中藏着双份鹤顶红——一份弑夫,一份弑己。
当克妻世子挑起盖头,却见新娘耳后鸢尾纹与梦中重叠,方知这场血色婚礼,原是两世冤魂共执的复仇棋局。
铜镜映出交颈缠绵,喜床下压着漠北布防图,他们一个在合欢酒里下哑药,一个在凤冠中***镖,却都在对方心口摸到了与自己同频的蛊虫跳动......1春雷碾过琉璃瓦时,我正跪在生母灵位前抄经。
青玉镇纸突然被扫落,继母王氏的缕金裙裾卷着沉香屑扑到眼前。
"婉婉昨夜哭晕三回,你这当姐姐的倒有闲心躲清净?
"她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我肩胛,将庚帖摔在青石板上,"靖王府的轿子申时就来,你若不肯替嫁——""母亲慎言。
"我盯着她发间晃动的东珠步摇,那本该是我娘的遗物,"父亲上月刚擢升礼部尚书,若叫人知晓嫡女逃婚...""啪!
"玉镯磕在青瓷香炉上迸出裂痕,王氏揪着我衣襟厉笑:"真当自己还是相府嫡女?
别忘了你娘怎么死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我耳畔:"城西乱葬岗最近闹野狗,你说陈姨娘的坟..."檐角铁马被疾风撞得铮鸣,我袖中指尖猛地掐住掌心。
这场景与前世分毫不差——庆元三年惊蛰,王氏用娘亲尸骨要挟我替嫁,而三日后,我会在合卺(jǐn)酒里被毒成哑巴。
"女儿...遵命。
"垂首瞬间,我瞥见铜镜里自己苍白的脸。
十五岁的躯壳里,二十三岁的魂魄正在战栗。
前世容昭捏碎我喉骨时溅在喜服上的血,此刻仿佛又顺着记忆倒流回眼眶。
"还算识相。
"王氏甩开我冷笑道,"靖王世子克死三任新娘,你这晦气身子倒是相配。
"她转身吩咐丫鬟:"把大小姐的嫁衣拿来,记得用苏绣盖住袖口血渍。
"我忽然按住她将要跨出门槛的锦履:"母亲,婉婉既知靖王府是火坑..."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划过她裙摆暗纹,"您猜她前日为何要在太子别院,往容世子的马鞍里藏银针?
"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