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是执掌传国玉玺的傀儡女帝,眼睁睁看着胞弟被万箭穿心、心上人将剑锋抵在她喉间。
这一世,沈梧从血泊中睁开眼,重回及笄之年——
三日后,沈家将被扣上叛国罪;
一年后,北境铁骑将踏碎她脊梁;
三年后,那个曾为她折海棠的太子,会用她母亲的遗骨炼成长明灯。
“既都说沈家女擅谋人心,本宫这次便谋天、谋地、谋这九重宫阙!”
她烧尽伪证,手撕婚书,将三皇子私铸的箭镞淬了毒,扎进太子的棋局;
用亡母遗留的织机织出万里江山图,每一根金丝都缠着仇敌的咽喉;
最后握着半枚染血的虎符,笑问那位病弱质子:“裴公子是要江山,还是要我?”
“我要这史书翻开新页——女子称帝不叫僭越,女子从商不叫抛头露面,女子掌兵更不叫牝鸡司晨!”
——沈梧·于登基大典掷剑为誓
楔子·血染凤台
永昭元年冬夜,未央宫七十二盏长明灯尽数熄灭。
沈梧跌坐在盘龙金柱下,玄色凤袍被血浸得沉甸甸的。
远处传来叛军铁蹄踏碎琉璃瓦的脆响,每一声都精准踩在她心跳的间隙。
掌心攥着的传国玉玺硌得生疼,鎏金螭钮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三日前,这方玉玺刚盖上她登基为帝的诏书。
"阿姐...快走!"
少年染血的指尖擦过她鬓边凤钗,沈烬用最后气力将姐姐推入龙椅后的密道。
十七岁的将军战甲破碎如蝶翼,胸口插着的箭羽尾端,赫然刻着北狄狼头图腾。
沈梧瞳孔骤缩,这是她亲自监造的军械,本该深锁在武库司的绝密兵器。
"萧景明骗了我们..."少年呛出血沫,指甲在青砖划出狰狞血痕:"他说只要阿姐称帝...就能保沈家..."
话音戛然而止。
沈梧看着胞弟的瞳孔逐渐涣散,喉间涌上铁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