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将我赐婚给瘫痪的将军那天，我笑了

我穿成了古言里最恶毒的女配。原主因拒绝嫁给瘫痪的将军，被皇帝赐死。我欣然接旨，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嫁入将军府。每天给将军擦拭身体，按摩肌肉，甚至为他制作轮椅。

所有人都说我疯了，连将军都冷眼警告我别白费力气。直到那日敌军破城，

我推着轮椅带他躲入密室。他忽然站起来将我护在身后，千军万马前亮出虎符。别怕，

为夫只是瘫痪，不是死了。---圣旨传到尚书府的时候，阖府上下跪了一地，

空气凝滞得能憋死人。传旨太监尖细的嗓音像钝刀子割肉，一字一句，

宣布了我的“命运”——赐婚于镇北将军，裴烬。满堂死寂，落针可闻。我垂着头，

却能清晰感觉到无数道目光钉子似的钉在我背上，有幸灾乐祸，有怜悯，

更多的是一种看着将死之人的漠然。谁不知道，镇北将军裴烬，

三个月前在北境一场恶战中身负重伤，虽然捡回一条命，却下肢瘫痪，口不能言，

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往日门庭若市的将军府，如今已是门可罗雀，

只剩下一个空架子和一个奄奄一息的活死人。而这桩婚事，更是荒唐。原主，

尚书府的嫡女沈明珠，心系三皇子，早已是非君不嫁。让她去嫁给一个瘫痪的废人，

还不如直接杀了她。于是，在原情节里，她哭过闹过，甚至在御前失仪，激烈抗婚，

最终触怒天颜，一道旨意下来，不是赐婚，而是赐死。香消玉殒，

成了推动男女主感情线的一块微不足道的垫脚石。可现在，跪在这里接旨的人，是我。

穿成沈明珠的第一天，就面临这生死抉择。“沈小姐，接旨吧。”太监拖着长音，

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爹，沈尚书，额头冷汗涔涔，张了张嘴，似乎想为我求情，

最终还是颓然地闭上了眼。我深吸一口气，在所有人惊愕、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缓缓抬起头，

双手举过头顶，声音清晰，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快：“臣女沈明珠，接旨。谢主隆恩，

万岁万岁万万岁。”“……”整个前厅，静得可怕。

我仿佛能听到他们脑子里齿轮卡壳的嘎吱声。我笑了吗？好像没有。但我知道，

我的眼神一定很平静，平静得诡异。那太监也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般反应，

干咳一声，将明黄的圣旨放在我手上：“沈小姐……识大体，咱家定会禀明陛下。

”我捧着那卷沉甸甸的圣旨，指尖感受着丝绸的冰凉触感，心底却一片澄明。

抗婚是死路一条。嫁过去，伺候一个瘫痪的将军，固然艰难，但至少活着。活着，

才有无限可能。**我的“识大体”并没有换来多少同情，

反而坐实了外界关于我“被家族放弃”、“沦为政治牺牲品”的猜测。出嫁那日，

虽按制操办，但气氛冷清，我爹眼神复杂，我那便宜娘亲和姐妹更是连面都没露，

只怕沾上我这“晦气”。花轿摇摇晃晃，抬进了同样冷清的将军府。没有喧闹的宾客，

没有喜庆的奏乐，只有几个面色肃穆的老兵和神情麻木的下人。

管家是个头发花白、缺了一只胳膊的老者，姓秦，人称秦伯。他引着我去了所谓的“新房”。

房间倒是宽敞，陈设却简单得近乎简陋，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沉寂。

拔步床上，静静躺着一个男人。那就是裴烬。

我曾想象过这位名震北境的镇北将军是何等英武模样，如今见了，只余心惊。他瘦得脱了形，

脸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眼眶深陷，嘴唇干裂起皮，唯有一双眼睛，是睁着的。那双眼，

漆黑，深邃，像是两口枯井，没有波澜，没有情绪，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他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床顶的帷帐，对我的到来，毫无反应。没有愤怒，没有排斥，

甚至没有一丝好奇。仿佛进来的不是他新婚的妻子，而是一缕空气。

我挥退了想要留下伺候的丫鬟，走到床边。“将军。”我轻声唤他。没有回应。我顿了顿，

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叫沈明珠，从今天起，是你的妻子。”依旧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知道他听得见。他只是不想理我，或许，是不想理任何人。没关系，来日方长。

**第二天起，我便开始了在将军府“守活寡”的日子。我没有像外人预料的那样哭哭啼啼，

或是想方设法逃回娘家。我安静地住了下来，接手了将军府混乱的内务。

下人欺主年少我又男主瘫痪，偷奸耍滑、中饱私囊者不在少数。我雷厉风行，

借着由头发落了几个刺头，又提拔了几个老实本分的，很快便将府内打理得井井有条。

秦伯看我的眼神，从最初的审视戒备，渐渐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认可。但最重要的，

还是裴烬。我坚持亲自照顾他的起居。每天，我用温热的帕子，小心地替他擦拭身体。

他的肌肉因为长期卧床有些萎缩，但骨架依然宽阔，能依稀看出昔日的健硕轮廓。

擦拭到下肢时，那毫无知觉、略显干瘦的双腿，总是让我心头微沉。但我动作依旧轻柔，

避开那些陈年旧伤疤。我翻阅了不少医书，请教了府里留用的老军医，学习按摩的手法。

每天定时给他按摩四肢，活动关节，刺激穴位。一开始，我的手法生疏，力道也掌握不好，

累得满头大汗。他只是闭着眼，任由我摆布，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我还画了图纸，

找来府里的木匠，折腾了许久，做出了一架这个世界从未有过的——轮椅。

当我把轮椅推到裴烬床边时，他死水般的眼眸，似乎极轻微地波动了一下，

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将军，今天天气很好，我推你出去晒晒太阳，好吗？”我俯身，

试图去抱他。他很重，即使瘦了很多，男人的骨架分量依旧在那里。我咬紧牙关，

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将他从床上挪到轮椅上，累得气喘吁吁，鬓发散乱。而他，自始至终，

都用那种冰冷的、审视的目光看着我，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终于，在我第一次推着他，

走出那座沉闷的屋子，感受到外面温暖的阳光和拂过脸颊的微风时，他开口了。

声音是长久未说话的沙哑，像砂纸磨过喉咙，带着淬冰的冷意：“沈明珠。”我脚步一顿，

心跳漏了一拍。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别白费力气了。”他说，

每个字都带着厌弃和疲惫，“收起你那些心思。无论你图谋什么，都不会得逞。

”阳光落在他苍白的脸上，却照不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我低头，

看着他被阳光镀上一层浅金、却依旧僵硬的侧影，轻轻“嗯”了一声。“我没图谋什么。

”我说，推着轮椅，继续缓缓前行，“我只是觉得，活着，总得找点事情做。”他嗤笑一声，

不再言语。**将军府的新夫人是个怪人的名声，很快传遍了京城。都说我疯了。

不仅甘心嫁给一个废人，还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悉心伺候，甚至亲手为那瘫子制作轮椅，

推他散步。有人叹我傻，有人笑我痴，更多人是鄙夷，觉得我定是另有所图，

或是被家族抛弃后精神失常。连我那个便宜爹，都派人来隐晦地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暗示我可以“病逝”换个身份离开。我统统回绝了。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天，

我推着裴烬在院子里看新发的桃花；夏天，在荷塘边的树荫下乘凉，

给他读些杂书野史；秋天，捡拾金黄的银杏叶，夹在书页里；冬天，在烧着地龙的屋里，

守着窗外簌簌落雪。我依旧每天给他擦拭、按摩，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些府里的琐事，

市井的见闻。他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偶尔会冷嘲热讽几句，我全当没听见。他的身体，

在我的精心照料下，并没有明显的好转，但也没有继续恶化。气色似乎好了一点点，

至少不再那么苍白得吓人。腿部的肌肉，似乎也减缓了萎缩的速度。秦伯有时会看着我忙活，

欲言又止，最终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我知道，连他都觉得我在做无用功。只有我自己知道，

每当深夜，我独自躺在冰冷的榻上我睡在隔间的小榻上，望着窗外清冷的月光时，

才能感受到那丝萦绕在心头的、挥之不去的孤寂和彷徨。这条路，真的对吗？

**平静的日子，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午后，被骤然打破。急促的马蹄声如惊雷般由远及近，

伴随着凄厉的号角声，划破了京城的安宁。“敌袭！北戎人打来了！”“城门快守不住了！

”恐慌像瘟疫一样瞬间蔓延开来。府里的下人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秦伯提着那把跟随他多年的断刀，冲进院子，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夫人！

北戎骑兵不知如何绕过了边防，直扑京城！城防军快顶不住了！我们得立刻带将军走！

”我心头剧震，手脚瞬间冰凉。北戎……裴烬就是在与北戎的战争中重伤的！

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顾不得多想，我冲进房内。裴烬依旧躺在床上，

他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那双沉寂了数月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震惊，

愤怒，不甘，还有一丝……无力。“将军！”我冲到床边，试图去扶他。

他却猛地挥开我的手，力道之大，让我踉跄了一下。他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声音嘶哑低吼：“走！你自己走！别管我！”他宁愿死在这里，也不愿成为累赘，

或者……落入北戎人手中受辱。我看着他那副样子，一股莫名的火气猛地窜上心头。

都这种时候了，还在逞强！我二话不说，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几乎是连拖带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