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调酒吧后门的巷子没路灯，只有远处商铺漏的一点光，昏昏暗暗的不够用。
叶星宴往前走时，随手掏手机开了电筒，光在地上晃来晃去，刚走两步就踢到块碎砖，趔趄了一下。
她顺手拢了拢皮夹克的领口 —— 里面穿的黑色连衣裙有点短，风一吹露脚踝，凉得慌，脚步声在空巷里嗒嗒响，没回头也知道沈云行跟在后面，距离不远不近，透着股跟她较劲的意思。
“看着点路，摔了还得耽误时间。”
沈云行的声音不高，听不出关心，更像随口提了句，末了又补了句，“前面有块松动的砖，踩上去容易崴。”
叶星宴慢了半步，拉了拉皮夹克的拉链，指尖在口袋里转着手机，没怼他，反而带了点调侃：“沈先生倒是细心，以前对别的女人，也这么‘随口’提醒？”
她心里门儿清，这种 “随口” 才是最有分寸的 —— 既不显得刻意讨好，又能让你记着他的好，是个会玩的，倒想探探他的底。
沈云行赶上来，跟她并肩走，影子在地上叠了又分开，手里捏着根没点的烟：“看对眼的，才会多说两句。
你跟那些一逗就上钩的不一样，不用费那虚劲。”
他这话够首接，没绕弯子 。
早看出来了，叶星宴不是普通的花瓶，知道怎么勾人，又不会轻易陷进来。
叶星宴心里挑了下眉，有点意思，这人倒是识货，没把她当随便玩玩的。
她瞥了眼沈云行的侧影，路灯在他脸上投了点阴影：“哦？
那沈先生觉得，我跟你看对眼了？”
“算不算看对眼另说，至少‘各取所需’这事，咱们能聊到一块儿去。”
沈云行把烟夹在指间转，“你想要表，我也想找发消息的人，合作着来，比单打独斗强。
而且 ......” 他顿了顿，眼神扫了叶星宴一眼，没多停留，却带着点了然，“你也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跟你合作，省心。”
这话里的 “省心”，叶星宴听出了别的意思 —— 他大概也猜出来，她在 其他方面 也不是省油的灯，不会跟那些黏人的女人一样，完事了就想套牢他。
这种 “彼此都懂规矩” 的默契，比什么甜言蜜语都实在。
两人走到巷子尽头，就看见个翻倒的垃圾桶，馊味飘过来，叶星宴皱了下眉，没停步：“看来沈先生是个明白人。
不过陷阱这事儿，你倒是没算准 ， 白跑一趟。”
“没白跑。”
沈云行掏出打火机，把烟点上，抽了口，“至少知道，发消息的人怕咱们联手。
周古董商的消息，我再找找渠道，你要是急，明天可以跟我一起去见个朋友，他跟这个圈熟。”
叶星宴心里一动 ，这人还真有别的渠道，比她以前遇到的人靠谱：“行啊，明天什么时候？”
“上午十点，在苏砚的修复室门口见，别迟到。”
沈云行把烟掐了，指了指巷口，“我送你回去，这么晚打车得等半小时，浪费时间。”
叶星宴拉开车门坐进去，没客气：“行。
不过沈先生，咱们丑话说在前头，合作归合作，别跟我玩那些虚头巴脑的，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沈云行发动车子，方向盘转了个弯，语气挺淡：“彼此彼此。
就喜欢和你这种有脑子的人说话。
你要是真能拿到表，或者帮我找到发消息的人，咱们‘合作’多久都行。”
车里没再说话，暖气开得刚好。
叶星宴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倒退的路灯，心里有点好奇 —— 沈云行这人，比她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好玩，既能让你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又能保持距离，这种 “情感段位”，还真少见。
她倒想看看，跟他 “合作” 下去，谁能更占上风。
车停在叶星宴公寓楼下，沈云行扔给她一张名片：“我私人号，要是想提前‘聊聊’合作细节，晚上也能打。”
最后那句 “聊聊”，带着点不言而喻的暗示 是聊表，还是聊别的，全看她的意思。
叶星宴接过名片，指尖捏着边缘转了转：“知道了。
晚上要是有空，我再跟你‘聊’。”
这话没明说，却带着点钩子 —— 既不让他觉得自己上赶着，又能勾引他的注意力，这就是她的本事。
沈云行没多说，摆了摆手，开车走了。
叶星宴站在楼下，看着车尾灯消失在路口，笑了笑 —— 这人确实有点意思，段位够高，跟他玩，应该不会无聊。
转身上楼时，还顺手把名片塞进了外套内兜，没像对别人那样随便扔在包里。
